“好主意,”你平板無波地拉下口罩,做出要傳播病菌的架勢:
“不如就把感冒傳染給阿武好了。”
“哈哈,真害怕啊。”嘴上這樣說著,山本武卻一副毫無緊張感的模樣,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
“但是,想把感冒傳染給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呢。”
“更好的辦法?”你疑惑地問。
“這個嘛,閉上眼睛的話,我就告訴你。”
你:……
……山本君,明明是被傳染的一方卻如此積極。
就這麼想得感冒麼。請對自己的身體好一點。
“喂、棒球笨蛋。”
一旁的獄寺突然沉聲說道,他皺起了眉頭,冷冷地看向山本:“警告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哈哈,獄寺也想知道嗎。”
對於他的話,山本武臉上的笑容也絲毫沒有異樣,依然爽朗而自然,爽快地提議:“那等到下雪了,我們就一起去打雪仗吧!”
“哈?”獄寺愣了一秒,怒氣衝衝道,“又不是在說這個,話說誰要和你一起啊!你自己一個人去打。”
“嘛嘛,獄寺還真是彆扭啊。”
…………
午休在這種打打鬨鬨的氛圍中結束。
下午考完數學,三點四十就放學了。
澤田綱吉乾笑地解釋今天家裡似乎會有客人來拜訪、不得不早點回家,於是慌慌張張地獨自回去了。
雖然對雲雀的話感到有些摸不到頭腦,你還是依言先繞路去了一趟風紀處。
向值守在那裡的風紀副委員長草壁哲矢說明了原委後,草壁從辦公桌的一側取出了你那把價值高達200円的透明長柄雨傘:
“昨天委員長打電話叫我去他家門口收起來的,原來是你的傘啊,拿去吧。”
……雲雀的家門口。
你愣了一愣,雙手接過傘後下意識又問道:“請問那隻貓……。”
“喔。你是說傘下麵那隻貓嗎。”麵相成熟而可靠的草壁回憶了一下,儘職儘責地回答,“委員長叫我帶到學校,讓風紀委員裡麵想認領的家夥帶走了,次郎那小子說他家母親一直想養一隻貓來著。”
你的心放下來了。
恭恭敬敬地向草壁道謝,你離開了學校。
中途猶豫了幾次,你回到昨天放下雨傘的地方,順著旁邊那戶人家漫長的圍牆走了好一會兒,總算摸到這幢占地不菲的大宅子的門口,抬頭觀察門牌:
雲雀。
……
這樣啊。
校內學生落下的傘都會幫忙回收,風紀委員長實在是名副其實的並盛保護神。
你在心中讚頌了一下。
…雖然他做的一切都是看自己心情,大概。
雲雀家的位置距離你居住的商業街還有一段距離。離開雲雀宅邸周圍一圈的危險地帶後,你發覺自己鼻子的堵塞似乎已經消失,喉嚨也不再發癢。
打開個人麵板,發現狀態欄上原本的[感冒]字樣已然不見後,你瀟灑地摘掉了口罩,感覺重獲了自由。
自由的空氣如此清新。
拐了個彎,進入新的街道,你忽然意識到這條路上的人有些不太對勁,都在以怪異、驚歎的眼神看著道路一旁。
順著人們的目光,你望向騷動的中心。
那是一個金發的青年。
青年穿著黃綠色寬大的軍事風工裝夾克,身材高高大大,五官英俊而深刻,顯而易見屬於純正的歐美人種。
他的身後環繞著一大群西裝革履、麵戴墨鏡的黑衣男人,路上還曲折地停有幾台鋥亮光滑、一看就很昂貴的高級黑色轎車。
儘管如此,青年的神態和打扮卻讓他看起來像個年輕又好相處的普通大學生。
“真是不習慣日本的地址格式啊,看不明白。”
金發青年看了一會兒手上的紙片,苦惱地抓了下頭,‘哈……’的長歎了口氣,抬起頭。
周圍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但青年的視線掠過了他們。
觸及到你,他的目光忽然定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你發現青年好像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毛,凝視地盯了你兩秒,宛若思考。片刻後他鬆開了眉頭,雙眼微微閃亮起來。
“…喲。”他揮了揮手,大大方方向你靠近,臉上是那種一看就讓人心生親切的開朗笑容,熟稔自然的派頭像在街頭看見了老朋友。
對方是體型超過了一米八的成年人,而你是一米五出頭的女中學生,走近後的個頭差距實在有些懸殊,令他的身影有一種微妙的壓迫感。
“你好啊,這位小姐。”
走到你麵前後,青年乾脆大大方方地蹲了下來,托著一邊的腮,友善地仰頭和你對視。他的另一隻胳膊隨意休閒地搭在膝頭,視線和處於你同一條線,臉上的笑容坦率親切:
“打擾一下,請問你知道三町目12番怎麼走麼?”
你:“……”
問的是澤田綱吉家的地址。那麼,這個人應該就是迪諾·加百羅涅吧。
以彭格列為首的家族同盟中一個強力盟友,性格溫和陽光,日後會成為澤田綱吉的良師益友……不過他是Reborn之前的學生,算是澤田綱吉的師兄來著。
心裡冒出了對於對方的認知,你抬起腦袋,認真仔細地打量起麵前的青年。
為了和你對視,他稍稍仰著脖頸,讓人聯想到太陽神阿波羅的燦爛金發和明朗麵孔就在近處。琥珀色的眼瞳中滿是平易近人的親和,中和了青年周身那股家世不凡的非凡氣質。
蹲下來,像對著小朋友一樣…。
你默默地給他指向了通往澤田綱吉家宅的那條路。
“BOSS,和彭格列boss所屬中學的製服一致,恐怕已經是彭格列boss放學的時間段了。”
青年身後距離他最近的黑衣人似乎注意到了你製服上的銘牌,隱晦地低聲提醒。
青年把他的話儘收耳中,麵上的微笑不變。
“嗯——,說的也是。還要快點趕去我那個師弟的家裡。”
他直起身子,帥氣的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手抄進口袋裡,彎起兩眼順口道:
“真神奇啊,不知怎地總感覺你看起來很親切,好像認識的老朋友似的。不過我想應該是錯覺。嘛,這位可愛的小姐,多謝你慷慨幫助啦。”
從兜中掏出了雙手,他愉快地道謝:“雖然希望有那個榮幸載你一程,不過初次見麵就提出這種請求,恐怕還太過冒犯。你的美貌和善良給我平淡的一天帶來了無窮驚喜,祝你有個愉快的下午。Ciao~”
說完那聲再見,青年隨意地抬起臂肘單手一揚,朝你拋出了一個什麼小小的東西,笑著衝你擺擺手,就瀟灑地轉身,上車了。
他腦後夾克外套連衣帽邊上的那圈黑色皮毛很顯眼,有種年輕人的氣派。
巧克力扔得十分精準,好像是它正好自己飛入你手裡似的。
直到幾輛車消失在小巷儘頭你所指的方向,你才攤開雙手。
掌心裡靜靜地躺著一塊包裹著金褐色糖紙、包裝精美高檔的巧克力。
上麵黑色的花體字彎曲優美,由字母拚寫出的單詞你並不認識,初步推測是個意大利品牌,無意張揚,但透露著價值不菲的氣息。
你毫不猶豫撕開包裝,把自己做了好人好事的戰利品扔到嘴裡。
巧克力在舌尖融化,醇厚細膩的口感令你快樂地眯起眼睛。
迪諾·加百羅涅真是個好人。
等到了澤田綱吉家,他一定不會介意再饋贈給師弟的好朋友一打巧克力糖山的。
隻要藍波不成為你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
雖然感覺是被當作孩子一樣地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