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四合一)(2 / 2)

無上帝寵 西瓜尼姑 35183 字 3個月前

她倆打扮得倒很得體。

當婆婆的莊嚴雍容,做兒媳婦的也秀麗端莊,兩人神態上卻大有不同。

忠勤伯夫人郭氏壓根不怎麼想來烏家,神色堪稱冷淡。

一想到等會兒還要和烏家的人坐在一處吃茶、說場麵話,眼裡還有輕蔑不屑。

烏婉瑩則紅光滿麵,神氣得多。

怎麼說她這一世的榮華富貴算是保住了,世子夫人的位置她坐定了。

日後熬死婆母,她便是忠勤伯夫人,連烏家祖母不都得仰著頭看她。

何況是荊氏和烏雪昭。

若非這會兒被婆母郭氏壓著,有幾分收斂,烏婉瑩的心思早就溢於言表。

不過這份收斂,也隻堪堪收到三分。

剩下的七分,怎麼壓也壓不住。

到了烏家,她們婆媳兩個一過烏家一門,就碰到了同去老夫人院裡的烏雪昭。

烏雪昭見了客人,少不得見禮。

郭氏隻是冷淡地掠了她一眼,雖也驚豔於這小娘子的美貌,還是覺得小門小戶裡養出來的姑娘,再美也輕浮廉價。

烏婉瑩卻站定了,忍不住將烏雪昭一打量,不陰不陽地問道:“我送姐姐的浮月錦,怎麼還沒裁了做衣裳穿?難不成姐姐從侯府回來一趟,連浮月錦都看不上了?”

她就想看烏雪昭穿著平日裡穿不起的奢華布料。

偏偏還是她送的。

不等烏雪昭答話。

郭氏不輕不重瞧了烏婉瑩一眼,冷冷道:“還不走?”

烏婉瑩立刻像老鼠見了貓,乖巧而緊張地道:“是。”

走了一段路,遠遠把烏雪昭甩在了後麵。

郭氏才睨了烏婉瑩一眼,道:“你娘家都快被忠勤伯府的東西塞滿了。烏家養你養得值。”

烏婉瑩臉色一白,不敢分辨。

心裡難受極了。

她拿回烏家的東西,不是忠勤伯府給她個人的嗎,說白了是她的私房錢,又不是從公中拿的。

烏雪昭有意放慢步伐,和她們婆媳倆拉開距離。

這會兒隻能看到她們婆媳的背影了。

靈月翻個白眼,冷笑道:“也就隻敢回娘家來神氣。”

靈溪也無奈搖頭。

翻臉比翻書還快。

忠勤伯府過來求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烏雪昭隻是調轉方向,溫聲說:“先去茵姐兒院裡。”

隻怕郭氏和烏婉瑩在烏家也待不久。

等她們婆媳走了,她和茵姐兒再去給老夫人請安。

-

烏老夫人和荊氏已經等了郭氏和烏婉瑩半個時辰了。

小廳裡不僅處處擦洗過,還特地熏了香。

老夫人怕郭氏不喜歡濃烈的香味兒,熏了些清清淡淡的瓜果香而已。

廚房灶上從天不亮就聽命等候,隨時準備按照郭氏的口味調整午膳。

茶葉也備了許多種,是她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好茶。

“什麼時辰了?”

老夫人問大丫鬟香青。

香青看了更漏,報了時辰。

荊氏在旁邊眉頭微皺。

忠勤伯府的人,比約定的時辰晚了。

老夫人淡定地說:“馬上七夕,路上堵了馬車也是有的。”

荊氏道“是”。

婆媳兩個又繼續說永寧侯府給烏雪昭送禮物的事。

荊氏費解道:“……永寧侯老夫人雖然大手筆,可除了說喜愛雪昭姑娘,竟也沒彆的表示。”

對人好,總得有所圖吧。

原以為是永寧侯老夫人看中了烏家姑娘,要娶了去做重孫媳婦。

到現在也沒聽到一聲信兒。

好像純粹就是喜歡烏雪昭。

可天底下哪兒有這種好事?

烏老夫人平靜地道:“永寧侯府還是沒徹底瞧上這丫頭。”

要是真心看上,早就急著派人來探口風了。

原是看在永寧侯老夫人真心疼愛烏雪昭的份上,烏家也願意再厚著臉皮試一試。

沒成想還是一場黃粱美夢。

烏老夫人動了動嘴角,沉靜地道:“你這些日子再好好替雪昭看看人家。”

荊氏心虛地應了。

其實上次去永寧侯府,她就背了這個責任。

隻不過薛芷語的事兒鬨得太大,她被嚇到,後來沒顧得上替烏雪昭留心郎君。

如今見著烏雪昭這般受侯府老夫人寵愛,哪怕身子不足,也必有前途。

她也樂得把擔子從藍氏肩上扛過來。

說話間,香青進來燦笑著稟道:“老夫人,大夫人,忠勤伯夫人和姑奶奶來了。”

婆媳兩個皆是親自起身出院門去迎接。

然而迎來的卻是一張高高在上又冷漠的臉。

郭氏進門扯著嘴角冷淡一笑,聞到一陣香氣,拿帕子捂了捂鼻子。

動作雖然隻有短短一瞬,卻也足夠刺目。

不止是烏婉瑩,荊氏都覺得難堪。

烏老夫人最沉穩,隻是得體一笑,說:“陳夫人請上座。”

郭氏與烏老夫人同坐下之後,香青進來奉茶。

兩家人根本無話可說。

郭氏端起茶盞,拿茶蓋子撥了撥,很快又放下了。

她這是嫌棄烏家的茶葉。

烏家的茶葉不算頂級,和王公貴族飲用的是沒法比。

但若說不配忠勤伯府的夫人喝一口,那也不至於。

荊氏自問還算大度的一個人,此刻也很生氣,恨不得把人轟出去。

當然隻是心裡想想。

荊氏身為掌家主母,多年維係家族、丈夫同僚的關係,沒少受這種氣。

早就見多了。

但是在姻親跟前看臉色,還是頭一回。

早知忠勤伯府是這樣過來道謝的,倒不如退了他們家的帖子。

荊氏頓時也冷了臉。

小廳裡的氣氛明顯冷凝。

香青奉完茶,趕緊站遠了。

烏婉瑩如坐針氈,看看婆母再看看老夫人和荊氏,大氣兒不出。

心裡又偷偷慶幸,幸好養母藍氏身體不適,今日來不了。

這要是母親看見,還不知多為她傷心。

郭氏隻是瞧不起烏家,又懶得加以掩飾。

但該做的事,她會做。

該說的話,她也會說。

“這回忠勤伯府請封世子的事,多謝烏家幫忙引薦。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郭氏讓丫鬟把謝禮造的單子拿過來給老夫人過目。

烏老夫人未看禮單。

端起茶杯,耐心呷了一口,淡淡笑道:“陳夫人見外了。”話鋒一轉,道:“這事都多虧了我的孫女雪昭,我們都沒幫上什麼忙。”

既然烏家都這麼說了,郭氏接茬道:“那我真該見一見這位雪昭姑娘,親自謝一謝她。”

絕口不提已經和烏雪昭打過照麵。

烏老夫人便吩咐門口的香青:“去叫雪昭姑娘過來給陳夫人請安。”

香青福了身立刻去請人。

小廳裡又沒人說話,滿屋子的人,居然顯得冷清。

荊氏就問郭氏和烏婉瑩:“夫人、姑奶奶用過早膳沒有?”

郭氏不鹹不淡地道:“用過了。”又說:“家裡灶上勤快,這會兒也該開始準備午膳了。”

意思就是說,烏家甭留飯。

她不吃。

烏婉瑩沉默著坐在旁邊,找不到張嘴替烏家找回尊嚴的機會。

罷了,等烏雪昭過來請完安,早點回去算了。

多待一刻,她娘家的臉就被婆母多打一刻。

焦灼中,烏婉瑩發現自己居然有種迫不及待見到烏雪昭的感覺。

荊氏亦然。

大家都盼著這場“致謝”快些結束。

不多時,人終於來了。

烏婉瑩一看到烏雪昭進來,簡直如釋重負,恨不得親自起身歡欣鼓舞地迎接。

烏雪昭和茵姐兒一起來的。

兩人一進門,就發現廳中靜悄悄的,氛圍十分詭異。

誰都沒有說話,步子都緩慢了許多。

烏老夫人微笑吩咐道:“雪昭,茵姐兒,過來給忠勤伯夫人請安。”

茵姐兒走得快,先一步過去請了安。

郭氏臉上笑意不大明顯,抬抬手,叫人隨意賞了些東西做見麵禮。

烏雪昭緩步走過來,給郭氏請安:“見過陳夫人。”

聲音溫溫柔柔。

烏婉瑩頭一次覺得聽烏雪昭說話,如聽仙樂。

郭氏也隻是小幅頷首,照常打賞了些東西。

今天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

她起身同烏老夫人道:“家中庶務繁重,我們就不多叨擾了。”

又給烏婉瑩遞了個眼神。

烏婉瑩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跟著起身。

烏老夫人和荊氏一道起身送人。

烏雪昭往旁邊退了一步,給長輩讓位置。

茵姐兒站著不知道動。

烏雪昭伸手,輕輕拽了茵姐兒的胳膊,鮮紅的珊瑚手串露出來,劃出一道耀眼的光。

郭氏和烏婉瑩正抬腳準備走。

腦袋還沒完全朝門轉過去,就看到了——

皓白細腕上,一條紅彤彤的珊瑚手串。

婆媳兩個頓時呆滯在原地,失態地瞪大了眼。

珊瑚手串來自天然,每一顆珊瑚珠的紋路都不相同。

郭氏已經見了這手串多年,上麵每一顆珊瑚的紋路都爛熟於心。

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曾經是忠勤伯府的珊瑚手串!

可伯府明明將這手串送給永寧侯府,拿去孝敬賀太妃。

怎麼會在烏雪昭手腕上!

烏婉瑩也傻眼了。

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婆媳兩個的腦海裡,不約而同回想起,永寧侯夫人彆有用意的那句話——不要謝錯了人。

不要謝錯了人。

謝錯,人。

難道,忠勤伯府最該謝的人,是烏雪昭?

這不荒唐嗎!

偏偏事實就是如此。

烏老夫人和荊氏也有點懵了。

怎麼走著走著……又不急著走了?

到底走不走?

荊氏喊著發呆的一人,道:“陳夫人?姑奶奶?”

郭氏和烏婉瑩雙雙回神,態度突然間大變。

郭氏笑得格外客氣真誠,說:“來貴府幾回,一次都沒到府上轉轉,不知老夫人和大夫人有沒有功夫,帶我四處瞧瞧?”

烏婉瑩也機靈地道:“老夫人,大伯母,我也想家裡的飯菜了。”

郭氏居然說:“伯府的廚子我也吃膩了,常聽婉瑩誇讚烏家的廚子很會做南方的菜係,我倒沒怎麼嘗過。”

烏婉瑩嘴角一抽。

剛您明明說,陳家灶上廚子勤快。

這不自打嘴巴子嗎!

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烏老夫人和荊氏麵麵相覷。

……到底怎麼回事。

茵姐兒也納悶。

原來忠勤伯夫人會笑?

她還以為郭氏臉皮子癱了呢。

烏雪昭察覺到她們的視線,把手腕遮了起來。

烏老夫人也隻好先稀裡糊塗把客人先留下,吩咐廚房準備上。

然後帶著郭氏去烏家四處逛一逛。

出小廳之前。

郭氏走到烏雪昭跟前,熱絡道:“姑娘真生的仙姿玉貌,我見了就喜歡。”又跟烏婉瑩說:“往後自家姊妹常常走動,府裡的尺頭、首飾多惦記著雪昭姑娘,都是一家人。”

烏婉瑩乖順道:“是。”

心裡卻冷哼,這會兒又不說她把忠勤伯府的東西都搬回娘家了?

午時,郭氏與烏家女眷一起用了午膳。

飯桌上一團和氣。

烏老夫人跟荊氏茫茫然陪著吃了一頓飯。

直到烏婉瑩旁敲側擊:“雪昭姐姐的珊瑚手串,打哪兒來的?”

烏老夫人才猜出個大概,原是看在永寧侯府的麵子上,郭氏這才改了態度。

荊氏笑著告訴烏婉瑩:“那是永寧侯府昨兒派人送來的,除了珊瑚手串,還有一套寶石頭麵、一對和田玉手鐲……”

烏婉瑩在心裡默默補了剩下的東西:和一些沒鑲嵌的散顆寶石。

全是忠勤伯府拿去孝敬賀太妃的東西。

卻原封不動送到了烏雪昭跟前。

郭氏聽得也是心驚肉跳。

雖不知道永寧侯府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永寧侯府這是擺明了要做烏雪昭的靠山,提醒忠勤伯府,好好照拂烏雪昭。

婆媳兩個坐到了半下午,太陽西沉才回忠勤伯府。

這回郭氏說話,語氣和善了很多:“花宴那日,永寧侯老夫人就很喜歡你姐姐。”

烏婉瑩心說,她有眼睛,看見了。

嘴上卻道:“母親您是覺得,永寧侯看上了我姐姐,要聘她去做重孫媳婦?”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郭氏想了想,卻說:“你姐姐恐怕沒有這個福氣。”

連忠勤伯府都不要的女子,永寧侯府會要嗎?

枉費烏雪昭長了那麼一張臉。

烏婉瑩好奇道:“母親怎麼這麼說?”

郭氏古怪地看她一眼,反問道:“你不知道?”

烏婉瑩搖頭。

郭氏哼笑一聲,也就不往後說了。

既然藍氏隻告訴她,而不告訴烏婉瑩,說明這事烏家不想讓烏婉瑩知道。

烏婉瑩知道了會壞事兒。

不論如何,看在永寧侯府的麵子上,她也不會將這秘密告訴烏婉瑩。

烏婉瑩獨自納悶許久。

到底是什麼事,烏家瞞著她,連婆母也瞞著她?

烏雪昭身上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能決定烏雪昭的婚嫁高低?

莫非與烏雪昭的生母有關?

她是曾經聽說過,烏雪昭的生母江氏,當年死的蹊蹺。

-

七夕。

桓崇鬱在乾清宮裡與大臣議政到天黑,要不是念在有的閣臣年紀太大,接連幾日的議政太過為難他們,他才不會早早放他們走。

閣臣走後,鄭遞了茶過來。

桓崇鬱喝了半盞,潤了潤喉嚨,問道:“什麼時辰了?”

鄭喜道:“還算早,還不到戌時。”

桓崇鬱淡聲道:“戌時還早?”

鄭喜笑回:“今日七夕,民間有燈會,外頭正熱鬨,戌時可不還早著嗎。”

桓崇鬱不置可否。

鄭喜又繼續稟道:“何太醫給永寧侯看過腳傷,說也沒大礙,好好保養就是了。太後這些日得了風熱,也病了,差人到奴婢跟前過來遞過話,讓您……”

剩下的話,他就不敢說了。

太後“生病”的病因,在於天子讓薛芷語在永寧侯府裡頭丟了臉。

這會兒拿喬,等著桓崇鬱過去服軟。

怎麼可能呢。

鄭喜心說。

桓崇鬱其實知道這事兒,自永寧侯府回來之後,朝中就有言官上了折子指摘他。

不過一兩日之後,朝堂裡就再沒這類桓崇鬱不想聽到的聲音。

如果太後不生病,他都差點忘了有這回事。

桓崇鬱起身道:“病了就請太醫,朕又不會治病。”

鄭喜道:“仁壽宮裡的人說,還沒請。”

桓崇鬱冷冷一笑:“那就病著。”

桓崇鬱回寢宮裡,換了身常服,吩咐鄭喜:“去十王府。”

皇上要出宮了。

鄭喜連忙去叫了錦衣衛指揮使謝秉期,帶了精銳人手隨駕。

桓崇鬱低調地回了一趟十王府。

彆的皇子都在宮中,或者封王去了封地。

偌大的十王府,隻有他一個人居住。

從王府正門一路進去,府裡靜悄悄的,甚至在黑夜裡有些死氣沉沉。

和外麵花街燈如晝的夜景,是兩種天地。

多年以來,王府裡都是這樣的。

鄭喜都覺得過於孤寂,叫人趕緊掌燈。

桓崇鬱冷淡地說:“不必。”

從前住皇宮中,是在熱鬨中感受孤寂。

後來住王府,是在孤寂中感受街外的熱鬨。

並沒什麼大區彆。

他早就習慣了。

桓崇鬱回寢居之處看了一眼。

登基匆忙,還有許多舊物都沒搬進皇宮,比起乾清宮,這裡才更有他常常居住的氣息。

舊物也沒什麼好看的。

回到這裡,竟有些意興索然。

鄭喜就道:“皇上,聽說南方大族裡的舉人,花一十年功夫調|教出來一個戲班子,今年到京城梨園裡來了,一票難求。皇上不如去聽一聽戲?”

桓崇鬱睨他一眼,道:“你消息倒靈通。”

宮外的事都一清一楚。

鄭喜笑笑:“隻要能叫皇上高興的,奴婢都會留意。”

累了幾天。

桓崇鬱邊走邊說:“去聽聽看,一十年調|教了個什麼出來。”

謝秉期護駕,送桓崇鬱去了梨園。

鄭喜也是神通廣大,居然提前弄好了三個位置最好的私密的雅間,中間留給桓崇鬱聽戲,左右兩間留給喬裝的錦衣衛們。

說來也巧。

烏雪昭今日也出門聽戲來了。

家裡養不起戲班子,烏老夫人還算開明,像這樣的佳節,準許她們出門。

她跟茵姐兒帶著仆婦,到梨園裡定雅間。

一票難求的地方,臨時定雅間,自然是難了。

但她們運氣好,提前訂的雅間一位客人不來了,騰出了位置。

偏偏運氣又不夠好,有人要加錢搶。

隻見對麵的小娘子,也是頭戴帷帽。

彪悍仆婦擋在前麵,絲毫不肯讓步。

一定要搶了這雅間。

烏雪昭不想生事,但是難得出門一趟,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

她讓靈溪出去交涉。

那頭不知怎的,似有敵意,拿了銀子出來就要求梨園老板立刻把位置給她們,不留商量餘地。

茵姐兒一眼認出來了:“姐姐,是薛家姐妹。”

烏雪昭定睛一看,大的牽著小的,可不正是薛芷語和薛明萱。

永寧侯府的事鬨得太大,姐妹倆嫌丟人,出門都戴了帷帽。

薛芷語也看到烏雪昭和茵姐兒的小動作,心知已經被認出來了,更加強硬,亮出身份壓人。

茵姐兒不服,臉頰氣鼓鼓的。

薛明萱這幾日也上火,嘴巴都燎泡了,正愁火氣沒地方發。

她就不信,出了永寧侯府,烏家還有人給她們撐腰不成!

眼瞧著劍拔弩張。

梨園老板趕緊出來調停:“貴人們彆動氣,有位客人騰出了一間雅間,都有位置,都有都有。”

這才平息了風波。

薛家姊妹攜仆婦趕緊走了。

茵姐兒輕哼一聲。

梨園老板過來引烏雪昭入席,又悄聲對烏雪昭說:“姑娘,讓雅間給你們的貴人就在隔壁,說與您十分相熟。您若方便,過去請個安。”

十分相熟?

誰呢?

“有勞老板,我知道了。”

說完,烏雪昭還沒進門,說完就往隔壁一看。

驟然一愣,門口站著盛福。

隔壁的是天子?!

茵姐兒入了雅間坐下之後,一臉好奇:“姐姐,那裡麵是誰?”

烏雪昭胡謅道:“……永寧侯府的人,我過去請個安,你彆亂跑。”

茵姐兒點頭,“噢”了一聲。

笑一笑,眼睛卻並不老實。

烏雪昭戴著帷帽過去。

下次見的“下次”,來得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