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玉琢24(2 / 2)

“劉師兄!”

“張師弟!”

各家弟子一擁而上,驚痛的僵立在廟門口,不敢相信,昔日朝夕相處親如手足的同門,真的變成了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且這些弟子和柳炳賢一樣,無一例外的被人掏空了內府。負責驗屍的弟子很快發現另一個驚人事實:雖然同樣是被掏空內府,但柳氏弟子被掏的是“活內府”,其餘兩族弟子則是“死內府。”

活內府即是先取丹後殺人,取活體丹,死內府指的是先殺人,再取丹。可那樣取出的元丹和活體元丹的新鮮度根本沒法比。

對仙族子弟而言,內府元丹是比心臟還要重要的存在。

在沒有十足把握情況前,想要徒手取了對方的活體丹,即使修為碾壓對方,也不容易實現,除非——對方毫無戒備。

這幾乎是“凶手是柳氏弟子”的鐵證了。

薑明浩和莫尋沉默的命人將各自門下弟子的屍身收起來,便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柳家主的正堂,要求柳敬給說法。

柳敬受著雙重打擊,連為遇難弟子傷心的功夫都沒有,幾乎要愁白頭。

一片混亂中,忽有弟子進來稟報:“家主,大、大師兄不見了。”

柳敬正焦頭爛額,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不見了?”

報信的小弟子也很忐忑:“家主命弟子清點府中弟子人數,弟子按名冊一一核對,留在府中的弟子倒是一個不少,但大師兄好像並沒有與外出的弟子一道回來。”

這立刻引起薑明浩和莫尋的警惕。

破案關鍵時刻,柳氏忽然有弟子失蹤,很難讓人不懷疑是畏罪潛逃。

“各處可都找過了?”

“回家主,都找過了。”

柳敬呆愣愣跌坐在太師椅中:“怎會……凶手絕不可能是文康的。”

薑明浩冷笑:“入鎮之前,你還口口聲聲說自己門中七個弟子全部折在了鎮中呢,結果如何,還不是偷偷藏了一個?”

“我問你,這柳文康剛剛是不是也參與守陣了?”

柳敬點頭。

“是,可是……”

“那就對了,沒什麼可是的。剛剛金光陣突然出現劇烈波動,一定是柳文康動的手腳。”

薑明浩強勢道。

柳敬苦著臉:“即使文康沒有跟著其他弟子一道回來,可能是被其他事絆住了,無憑無證,薑兄如何能這般誣陷我門下弟子。”

薑明浩:“我隻追究柳文康一個,不讓你們整個柳氏以死謝罪,已經夠給你麵子了。柳敬,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柳敬還欲爭辯,又有柳氏弟子滿臉喜色的進來報:“師尊,五師弟醒了!”

五師弟,便是柳氏從風回鎮中逃出來的那名弟子,喚作柳炳文。柳氏這一輩弟子,除了大師兄柳文康,其他人都按“炳”字輩取名。

薑明浩和莫尋立刻一起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麼,立刻讓他指認凶手去。”

柳敬不敢說什麼,隻能引著二人一道往柳炳文養病的廂房走,走至一半,前方湖心亭上忽傳來打鬥聲。

柳敬喝問:“出了何事?”

“家、家主。”一個受傷的柳氏弟子奔過來:“不好了,大師兄剛剛打傷看守弟子,竊走了靈湖裡的水靈珠!”

“什麼?!”

柳敬大驚,前方勝負卻已分曉,十多名柳氏弟子被柳文康元神之劍擊傷,柳文康青衫一擺,人已消失在府牆外。

薑、莫二人大怒,吩咐手下弟子:“立刻去追,務必將人抓住!”

薑明浩目眥欲裂:“柳敬,你還有何話說!”

柳敬麵如死灰。

昭昭再醒來已是在柳府的客房。

“小公子陷入幻境,險些出不來,是君上以仙力探入小公子內府,將小公子喚醒了。之後小公子便氣力耗儘,昏迷了過去。”

梵音簡單講了下事情來龍去脈。

昭昭抱膝坐在床上,神情懨懨,的確有些打不起精神。

梵音擔憂問:“小公子還好麼?”

也不知,小公子在幻境中究竟看到了什麼,精神如此受打擊。

昭昭蔫噠噠點頭,問:“師父呢?”

他現在急需要便宜師父做代餐。

他實在太難過了。

梵音道:“那位柳小公子內府似又出了問題,至今昏迷未醒,君上還在為其診治。”

昭昭皺眉。

梵音又道:“對了,殺害那二十名弟子的凶手已然查出來了。”

“是誰?”

“柳敬的大弟子,柳文康。”

昭昭一愣:“怎麼會是他?”

梵音道:“屬下也很驚訝,但人證物證俱全,柳文康也已竊了府中水靈珠,畏罪潛逃。”

此事實在太突然。

昭昭一時有些轉不過彎兒。

“人證是誰?物證又是什麼?”

“人證即是柳氏從風回鎮中逃出的那名弟子,柳炳文。他今日已經蘇醒,向柳敬指認,當時在幻境中,就是柳文康出現在他麵前,和他說了幾句話後,突然要動手取他元丹,若非他胸前恰好佩戴著一塊護心鏡,隻怕當場也要殞命。柳文康逃走後,薑、莫兩家弟子和柳氏弟子一道搜查他的房間,在他房中一間隱藏的密室裡發現了許多煉化仙元的法器,還有一些關於挖內府的書籍。對了,薑家家主還懷疑,金光陣突然出問題,也是柳文康動的手腳。”

昭昭沒再說什麼,在床上躺到傍晚,起身拿起靜心,悄悄躍入前院。

柳扶英住在最東麵的暖閣裡,昭昭蟄伏在房簷上,往對麵梁柱上投了顆石子,將守衛引開,便野貓一般悄無聲息的翻窗潛入房內。

柳扶英已經醒來,正安靜的坐在床上看書。

見到昭昭進來,竟也不意外。

昭昭抱劍而立,冷冷道:“我瞧得一清二楚,是你在金光陣動的手腳。殺死那些弟子的根本不是柳文康,而是你。”

柳扶英不緊不慢翻著書頁,笑道:“就算是我動的又如何?你以為戰神便沒有看到麼?你以為憑這一點便能指認我為凶手?”

昭昭皺眉:“什麼意思?”

“我在陣中動手腳,是因為我內府受不住幻術侵襲了,再強自支撐下去,就會傷及元神。戰神是最擔心我元神受傷的,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過錯或者小任性怪罪於我。”

柳扶英露出抹挑釁的笑。

“你是不是很奇怪,戰神那樣一個高冷如月的人,為何會如此緊張我的病情,甚至不惜用雪玉珠來為我療傷。告訴你也無妨,那是因為——我的身體內,除了我自己的三魂七魄,還住著墨羽殿下的一魂一魄。”

“我內府不穩,就是因為我的魂魄與殿下的魂魄在打架。這世上,隻有我能讓墨羽殿下醒來。你覺得,君上會因為你的一麵之詞,就傷害殿下的魂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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