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你是在戲耍我們麼。誰不知道,赤霄劍意凜冽,能鎮壓方圓數百裡的邪祟,若赤霄真在君上身側,此物從何而來?”
他袖劍一揮,插入一旁的竹林中。
隻聞吱吱一聲淒厲怪叫,一個麵目醜陋的鼠精背上插著柄劍,從林中逃遁了出來。
“啊這。”
眾人臉色一變。
“此地怎會有鼠精?!”
鼠精不是什麼厲害妖物,但依舊被列為邪祟一類,因鼠精喜食鬼魅與鬼火,出沒之地,通常會留下許多不乾淨的臟東西。
除非是許久無人居住的破敗之地,否則即使是尋常仙門,也會在各處掛滿驅除鼠精的靈藥和符咒。
雪霄宮湯池,如此聖潔之地,竟然出現鼠精,怎能不令人震驚。
梵音趕過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當即心一沉。
黎鷹抓住這把柄,自然不依不饒,與眾人道:“鼠精在此出沒,足以證明,此地並無赤霄劍鎮壓。”
“是啊是啊,黎家主所言有理。”
張鶴遠是個急脾氣,立刻嚷嚷道:“那這是怎麼回事?”
“鶴遠兄這個問題問得好呀。”
黎鷹雙目如電,落到柳扶英身上:“柳公子,此事,你打算如何解釋?”
柳扶英顯然也沒料到這個意外。
雙目急轉,道:“興許是赤霄劍受師尊影響,也封閉了神竅。”
“一派胡言!”
“大抵仙族子弟的佩劍,都會有避邪護主的作用。君上何等潔身自愛的人,怎會容忍鼠精在湯池附近覓食。隻要君上神魂仍在,赤霄就不會沉睡,你這小兒,是欺我們這些老東西連這點簡單道理都不明白麼!”
“你們今日如此態度,我還要懷疑,君上是不是受了你們蒙害!”
柳扶英露出薄怒:“你這是何意?”
“我難得說得還不清楚麼!”
“諸位,君上此刻,很可能身陷囹圄,身不由己,左右咱們今日闖進來,已經冒犯了君上規矩。何不拚死一搏,確認一下君上的安危。”
張鶴遠第一個附和:“好,我隨你一道!”
以前長淵在時,湯池外的禁製都是用赤霄劍意設製,如今的禁製,不過是在普通不過的一道結界而已,如何能擋住張鶴遠與黎鷹這樣的世家家主。
梵音見勢不好,飛身上前,擋在二人麵前。
客氣的道:“二位可知湯池是何地?若驚擾了君上,你們誰能擔待得起?”
黎鷹厲聲喝道:“梵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我們見君上,究竟是何居心?!我倒要懷疑,是不是你聯合那柳扶英,意圖不軌,趁著君上舊傷發作之機,對君上做了什麼不利的事!”
張鶴遠心係長淵安危,也怒道:“你若還識趣,就立刻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梵音見今日之事是注定不能善了了,身形紋絲不動,道:“若二位執意以下犯上,在下,也隻能得罪了。”
梵音銀白仙袖一揮,手中已多了把銀色長弓。
他取出兩支靈箭,越後數丈,彎弓搭箭,將箭尖同時對準兩人。
“是羽靈箭!”
有人低呼了一聲。
黎鷹眼睛一眯,亦抽出隨身寶劍,道:“你以為,憑你一個仙官,能阻擋得住我們麼?”
梵音淡淡道:“即使今日殉主,在下亦不會讓你們進入湯池半步。”
“好,那邊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薑、張二人一起揮出淩厲一劍,擊向梵音。
同時,梵音掌中靈箭化作兩道雪白利芒,攜著驚雷之聲,射了出去。
世家家主中又有人道:“這梵音一個小小仙官,竟敢同張兄和黎兄動手,我看今日之事覺不尋常,不若咱們一道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好!”
除了個彆膽小的,眾人紛紛祭出各自寶器,一擁而上。
梵音畢竟隻是個仙官,箭術再厲害,如何能抵得住這麼多人圍攻。
不多時,便衣袍染血,從半空墜落。
黎鷹卻沒有收招的意思,再度刺出殺氣騰騰的一劍,竟是要取梵音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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