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迫於皇權好容易點頭同意的駙馬們,她把貼身死士衛全都派去寶貝金疙瘩一樣保護著,簡直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頭上怕嚇著,卻還是一個接一個的以各種各樣難以置信的理由獲罪或者喪命。
除此之外,但凡對著她動了點心思的,還沒等同她約見兩次,搭上幾句話,不是受傷就是失蹤……偶有腦子不好的,被她的外表和她給畫的權勢為餡的大餅迷惑的,臨到關頭就反悔,簡直成了她掙不脫的詛咒!
這一次看來,這莊郎官,也是退縮了。
銀霜月心裡苦啊,她再不嫁人就成了老棺材瓤子了,太醫說女子過了三十歲,生產就會變得極其凶險,搞不好要一屍兩命呢。
她不過是想要過尋常女子的生活,生個奶奶胖胖的娃娃,像宮中明妃身邊的奶胖團子似的可愛怎麼就這麼難呢!
其實最開始她的願望還希望未來的夫君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是個滿腹韜略的官人,是個馳騁疆場的將軍,是個臨風樹下的學子……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被國師親批出了天煞孤星的命格,銀霜月最開始當然是不信的!皇帝幾乎是她親手帶大,不是好好的嗎還君臨天下了!
但是駙馬以各種各樣的原因沒了一個又一個,銀霜月即便有皇帝的鼓勵也開始逐漸搖擺,要求也漸漸降低,眼界從王公貴族到販夫走卒,時長看著侍衛覺得挺好,看著小太監都覺得眉清目秀,一直到現在要求直接降為——男的,活的。
哪怕知道莊郎官心術不正,哪怕銀霜月一眼便看出他的那些拙劣伎倆,悉知他這般嫻熟的手法,必然是妻妾成群,可他至少年輕力壯,能跟她生娃娃啊!再不濟糊弄上床兩次,借個種也好啊……
說來真是悲催,銀霜月現在甚至想著,嫁不嫁出去也沒所謂了,隻要能設法懷上個崽崽,她哪怕窩在公主府閉門不出一輩子也沒什麼,當年一時為生計,冒領了要命的身份,卻終究是福薄,皇帝這般為她,她都終究承不起福分,想來是老天懲罰,要她孤獨終老。
但一個人在這深宮之中實在太寂寞了,皇帝知恩,也憐惜她未曾婚配沒有將她趕到公主府去孤獨終老,但她也不能總和皇帝的妃嬪住在一塊兒不是!
她不過是想要找個崽……銀霜月再次歎氣,起身接過平婉撿起的帷帽,重新戴上,比剛才的聲音更低了一些的說道,“回吧,待會冬兒處理完政事,該去含仙殿用午膳了。”
平婉看著自家主子纖瘦落寞的背影,心裡把莊郎官罵了個鮮血淋漓。
殊不知她們等啊盼啊,如何也沒能去成的莊郎官莊樓,此刻真的鮮血淋漓的被吊在一處鐵架之上。
“唔……唔……唔!”鮮血順著他的腳尖在他的下方滴落成一小片血泊。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屋內昏暗到這青天白日也需要靠著一盞悠悠跳動的蠟燭維持光亮,由於空氣流通不暢,血腥混合著腐朽的氣味,近乎發臭。
唔唔唔的痛苦聲音聲時高時低,伴隨著“啪……啪……”呼哨的皮鞭抽打在皮肉上麵的響聲,沉悶而痛苦。
偶爾皮鞭帶著倒刺的尖端落在地上,濺起的黑紅色血點,飛落到一隻玄色金繡的足履上,悄無聲息的淹沒在鞋麵之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許久,等到執鞭的人呼吸有些不穩,這痛苦的唔唔聲音也終於停止。
持著鞭子手,骨節都難以分辨,修長秀美的如同女子,這手一見,便知其主人該是個如何金貴的。長鞭被隨手一甩,穩穩的掛在不遠處的牆上,濺了血的手背紅白過於鮮明,令人心驚肉跳。
柔軟的布巾遞上來,被這雙手接過,一點點的仔仔細細的擦去血汙,好一會,這手的主人,才開口說話。
“莊樓……莊郎官。”這聲音飽含諷刺,但是卻說的如同春風耳邊細語,音色非常的柔軟,連諷刺的拖長音調,聽著都像是在同人撒嬌。
這聲音和這間暗無天日的私獄實在太不相稱了,就連神誌已經模糊,被吊到雙臂失去知覺的莊樓,都愣怔了一下,慢慢的抬起了頭。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