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都是駙馬獲罪,銀冬即便做的狠毒,卻始終不舍得真的把“天煞孤星,沾染則死”這樣的詛咒放在長姐的身上,獲罪致死,總也是給“克夫”這名聲,留了一些平反的餘地的。
但是長姐越發的讓他難以理解,竟然連這樣一見便心術不正的低微郎官都瞧的入眼了,他不得不讓她記憶深刻一次。
“是!”開門的人應聲,帶著幾個人迅速進去,去處置莊樓的屍體。
幾個人跟著銀冬朝外走,銀冬又交代,“靖陽水都那邊先緩一緩,馬上便是入秋了,先讓他再蹦躂幾天。”待到秋運糧草過靖陽,再人贓並獲拔出蘿卜帶出泥最為合適。
“是。”身邊的人一身純黑勁裝,始終彎腰跟在銀冬的側後方,垂著頭,半張臉淹沒在陰影之中。
出了私獄,方才跟在銀冬身後的人全部止步在陰影之中,他們是銀冬這麼多年親手培養出的私衛,專門為他辦那些不能見人的私密之事,也用來搜集官員們不可見人的**。
銀冬邁步出了私獄,腳步緩了片刻,頭也不回的對身後黑暗中的那一身勁裝的男人說,“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還有兩年,你若信守承諾,朕也會一言九鼎放你們一條生路,明融蘭一切都好,想來不用朕說,你必然會打聽,沁兒也很可愛……”
陰影中一直躬身的男人聞言一直冰封千裡的眼神閃了閃,崩出一道裂縫,無聲無息的跪拜下來,聲音低沉。“奴必定為陛下肝腦塗地。”
銀冬手指撚了撚,沒有再說話徑直走出了私獄,用一個無甚用處的妃嬪和野種皇子,換一把五年儘用的利刃,這對銀冬來說,確實不算虧。
隻不過融安郡那老匹夫,明知自己女兒與人苟合,竟然還敢掩人耳目,將人送進宮來,這筆賬,他記下了。
正值九月夏末初秋,這幾天陽光格外的酷烈,銀冬走出來,一直候在外麵的兩個太監迅速上前,一人披披風,一人舉著帕子將銀冬下顎的血跡擦去。
這兩人是銀冬貼身伺候的小太監,一人名曰平通,身量略高,武義卓群,一人名曰任成,善醫毒,是銀冬最為信任的兩個貼身人。
三人繞過私獄,順著一條樹叢茂密無人可至的暗路,回到了龍棲宮中。
後門打開,任成連忙上前解下了皇帝的披風,吩咐悄無聲息過來的宮女準備浴湯。
銀冬張開雙手,任由一直跟著的兩個小太監伺候他脫掉濺上鮮血的外袍,精力卻一直不太集中,琢磨著長姐若是看到莊郎官橫屍街頭,不知會是個什麼反應……
嚇到是肯定會嚇到的,一直以來銀冬都小心處置,也從來沒讓長姐親眼見到那些人死去時候的模樣。
但是一次又一次,長姐心如鈴芯,太易搖動,甚至連這般拙劣的伎倆這般低賤的身份都能看的入眼,銀冬隻好咬牙讓她長長記性。
“陛下,”見著皇帝神思不在,猶豫了好一會,平通才開口,“舒妃今晨兩次差人來了。”
銀冬收回思緒,聽到舒妃的名字便略微的皺眉,“又有何事?”
任成接話,“回陛下,說是舒娘娘這兩日新習得的烹煮,要親自洗手作羹湯,為陛下烹製一味八珍雞,盼望著陛下午膳能夠親臨……”
“不去。”銀冬打斷任成的話,赤身走到隔間,直接緩步走下了翻著嫋嫋霧氣的湯池。
任成和平通對視了一眼,相互一曬,默默進去伺候。
銀冬早朝過後便一直在私獄之中,想到長姐在酒樓整整等了莊郎官一個上午,他便一個上午都嫉妒的齒根發酸,私獄那種地方待的多了,難免影響到自身情緒,他的情緒始終低落,熱氣氤氳上來,他便整個人有些疲憊,昏昏沉沉間竟然這樣便靠著池壁打了個盹,甚至還做了個夢。
他靠著池壁,墨色長發披散在肩頭,剩下的一些漂浮在水中,影影綽綽,銀冬不經意低頭看去,竟在水中見到了他從不敢這樣近距離凝視的臉。
或許是池水太過溫熱,或許是他太久沒有自我紓解,異樣的感覺隨著水中那張溫柔淺笑的臉蕩漾開來,讓他巨震之餘,卻又掙脫不開的想要沉淪。
“長姐……”
銀冬呼吸劇烈,雙手扒著池壁,避無可避也根本不想躲避,低低的,一遍遍的順著他的唇間逸出含糊不清的軟調。
“不可……”
銀冬從幾年前,自從心中生出那孽欲開始,便一直精神崩的緊緊的,睡眠極淺,有時甚至一整夜都半睡半醒,這會要命的當口上,陡然間感覺自己的手臂被觸碰,猛的一個激靈,回手抓了一把,直接“嘩啦——”一聲,將池邊上的人拉了下來,直接按著後脖子按進了水中。
他睜眼,雙目赤紅殺意彌漫,竟是要將人溺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