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月歎氣,擺弄著手裡的荷包,左看右看都喜歡的緊,看表情明顯很滿意。
把旁邊一直杵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小婢女搞的眼睛不知道往哪放,都要被上麵的死魚一樣突出的魚眼睛給瞪瞎了。
秀梅姑姑為什麼不在啊!秀梅姑姑要是在,何至於讓公主拿這個東西去獻給陛下,丟人現眼啊!
銀霜月將荷包塞上香草,放下了,這才又對平婉說,“明日便是月初了吧,要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平婉立刻點頭,“準備好了!一馬車的金元寶,燒給莊郎官,他肯定會變成地府最富有的死鬼!”
“噗”旁邊站著的小婢女忍不住噴笑出聲,連忙跪在地上請罪,銀霜月瞪了平婉一眼,沒有責怪小婢女,而是有些憂愁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靖陽水都知不知道自家送入皇城隨侍帝王的兒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定下了明日要去城外的光盛廟去上香,銀霜月這天夜裡早早的睡下了,夜裡秀梅姑姑回來了,輕手輕腳的進門之後,點上了一種和平日裡有細微差彆的熏香。
銀霜月翻了個身,無知無覺,但是好死不死好巧不巧,銀霜月晚上水喝的有點多,沒一會就生生憋醒了,起身出恭之後,回來見香爐點著香,濃鬱的很,她自小也沒有奢靡的習慣,享受不了這個,順手就給滅了。
於是,這天晚上,銀冬輾轉反側,由任成行了兩次針,還喝了泄火湯藥都沒管用……召幸了新入宮的美人。
美人送上龍榻,銀冬一個翻身蹦下來,不曾去觸碰一下裹著妃嬪的被子,而是衣衫完好的進了後殿,從早早便修葺好的暗路,提著一盞宮燈,朝著含仙殿去了。
路上很黑,銀冬沒有用任何人陪著,這樣的夜裡,所有人都以為他在臨幸嬪妃,卻不知他一個人走在幽暗的小路上,目的地,是他畢生求不可求,得不可得的那一點亮光源頭。
路上許久人未至,荒草叢生,秋後的飛蟲因為命不久矣,白日裡有陽光還好些,這樣的夜見了宮燈的光亮,都如飛蛾撲火一般的撞上來。
銀冬卻不慎在意,並不伸手拂去,之因著這些渴光的飛蟲,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如同此刻暗夜行路的他。
這條路是含仙殿到龍臨宮的最短路程,中間還要經過閻王地府一般的私獄,夜風吹動兩側樹影搖晃,如同張牙舞爪要拖人入地獄的惡鬼,蟲鳴尖銳,燈光搖曳,膽子小的怕是要嚇到,可銀冬的腳步甚至是雀躍的。
這段並不算長的路,走的他心花怒放,在臨近含仙殿後門的時候,他將宮燈熄滅,人才至小門,裡麵已經有人將門打開。
黑夜中一左一右兩個小太監守在門邊,並不曾抬頭看銀冬一眼,銀冬進門,關門,幾乎是輕車熟路的從偏殿的虛掩的房門進去,再摸著黑轉到了銀霜月休息的裡間。
他在裡間的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待到身上的涼氣全部消散,這才邁步進去。
銀霜月睡的正酣,屋子裡隻點了兩隻蠟燭,被暖黃色的燈罩罩著,並不明亮。
銀冬放輕腳步,慢慢的走到床邊上,抬手撥開了窗幔,便正見到銀霜月睡的無知無覺的小臉。
銀霜月長發披散滿枕頭,或許是熱了,有兩縷頭發汗貼在側臉,曲曲彎彎的,給她從來柔美嫻靜的輪廓,帶上了那麼點專屬於床榻之間的妖嬈意味。
銀冬手稍稍停頓了一下,聽到自己逐漸發瘋一般的心跳。
他深呼吸兩次,這才勉強讓自己的心不像是在擂鼓,坐在了床邊上,將窗幔掛在了掛鉤上。
他的雙眼如粘連了膠一般的緊緊盯著銀霜月,一錯不錯,卻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這般癡癡的看著。
銀冬來的時候,就隻想著,隻看看便好,他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了,每一次都克製的很好。
屋子裡縈繞著淺淡的熏香味道,這也是出自銀冬之手,對身體無任何的傷害,甚至常用助益良多。
但是今晚這一點點熏香,專門添加了少量的安神香,更加不會對身體不好,隻會讓人睡的更沉一些。
銀冬這般坐著,像一個雕像,一個木偶,許久一動未動。
再看幾眼。
再看幾眼,他便走。
銀冬在心中告誡自己。
但是人心如魔鬼無常,若是一直能夠自我控製在恰好之內,這世間又何來的那麼多癡男怨女?
就在銀冬都準備要走的時候,銀霜月突然翻了個身,徹底的麵朝銀冬這邊,側身如勺一般的姿勢,幾乎是將他半圈在她的整個身體中。
銀冬險些跳起來,勉強壓製住,可也已經全身僵硬,眼睛側臉,霎時間都紅的通透。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