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冬讓她罵的縮了下脖子,抿住嘴唇,又有些想要笑,好容易忍住了。
“仔細說來!”銀霜月低吼。
“前些日,任成整理起居錄,無意間翻到了當時明融蘭進宮之後,我臨幸她的日子,”銀冬“弱小無助又可憐”的縮在床邊,窩窩囊囊的說,“和……和她生產的時間對不上,我就命太醫院查了一下……按照時間推算,她腹中孩兒,該是懷在入宮之前。”
這些記錄,是銀冬早早得知明融蘭肚子裡麵有孩子的時候,便命人做下的記錄,原本是為了拿捏明融蘭給他當擋箭牌,用以堵前朝的嘴,非要日□□著他為國家開枝散葉寵幸妃嬪。
當然,最大的作用,為了將來有一天,用他來扳倒左丞相明安郡埋下的種子。
不過此時此刻,用來解釋他今天過激的反應,以及剛才無法解釋的“所謂夢魘”最合適不過。
畢竟皇子非皇室血脈這件事,莫說銀霜月如此震驚,這若是傳出去,是會震撼整個國家的醜聞。
更何況當今皇帝就這一個子嗣!
銀霜月聽完簡直氣昏了頭,“明融蘭當時不是早產嗎?!你怎麼如此糊塗,竟是如今才發現!”
銀冬強壓著笑意,嚶嚶嚶道,“是……是我當時得了孩子,欣喜瘋了,又聽太醫說明妃當時受飛鳥驚嚇,確實胎氣不穩。”
“但是前些天,有人說在明妃宮中看到了黑衣男子,”銀冬說,“我心中存疑,多番查探,又命人測試了我與沁兒確實並非血親。”
這話真的漏洞百出,但是銀冬無論說什麼,銀霜月從來都會無條件相信,這是自小便養成的習慣,況且銀霜月此時真的被氣瘋了。
“明融蘭竟敢!”銀霜月麵若寒霜,慈悲之相一掃而空,赤著腳火冒三丈的在地上又走了一圈,“明家竟然!”
“你白日和剛才,便是為了這個女人失心瘋又夢魘!”銀霜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銀冬,想到他白日的崩潰的表現,和剛才夢魘那悲痛的模樣,分明是饒是知道了這真相,還是愛死了明融蘭!
銀冬垂頭不吭聲,心裡說著會那樣,自然是為了長姐,除長姐之外,明融蘭同誰苟合,又與他有何乾係?
但是他為了讓這一次的失控含混過去,便垂著頭麵上儘是隱忍和默認。
銀霜月扶了下自己的脖子,感覺她還沒到年紀便要得頭風了!
“你還未曾處置她是不是?!”銀霜月走近,手指戳著他的腦袋,“你如今可是天子,怎麼還會被欺負成這樣!”
銀冬抓住銀霜月的手,仰起頭看著她,一張臉上滿是癡迷,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眼中深淵旋渦一般的深暗,就要將人卷入其中無可自拔。
可是親情糊住了銀霜月的眼睛,“冬兒被欺負”這件事,堵住了她的正常思維,她是將銀冬當成孩子養大,她的孩子被欺負至此,她如何不心聾目盲?!
她隻將銀冬這癡迷的模樣,當成他還對明融蘭念念不忘,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銀冬卻是一直清醒的很,看銀霜月也是一眼便透,知道她現在想法,順勢又說道,“沁兒是我自小看大……”
言下之意,就是舍不得處置。
沁兒又何嘗不是銀霜月自小看大?
她再是惱怒,卻也是真心的喜歡小孩子的,自己受命格影響,這把年紀生不出,喜歡沁兒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那奶胖的團子,怎麼就會是個孽種呢!
銀霜月感同身受,卻也隻是短暫的動搖,小孩子再是招人喜愛,也是彆人家的!她“自己的孩子”被欺負成這樣,要她如何坐視不理?
“你糊塗啊。”銀霜月避開銀冬的傷口,摸了摸他的腦袋,“這件事,便交給長姐吧。”
銀冬抱著銀霜月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中,貪婪的嗅著她的氣息,知道這件事,便是這樣含混過去了,但是他也必需早做準備,他絕不會允許長姐同彆人成婚。
而且長姐為什麼會動心思到胡敖的身上,銀冬沒廢什麼力氣就查清楚了,怪不得前兩日國師自請去了秋山,說那有什麼匪子躁動,要去為君分憂。
銀冬查清楚他同長姐說了什麼,便命非淮帶人去追,非淮問他,“是否要將國師帶回來。”
銀冬笑了,笑的十分燦爛。
他說,“不用如此麻煩,隻將國師的人頭帶回來便是。”
而非淮一走,銀冬便同意了銀霜月處置明融蘭。
原本銀冬也是準備處置明融蘭的,因為她這段時間總是不□□分,剛好將這件事交給銀霜月,銀霜月便全權做主,第二日便找了由頭,去了明融蘭的寢宮。
銀霜月進去什麼都沒說,隻是支開了沁兒,打了明融蘭一巴掌。
如此欺負她的冬兒,銀霜月到底是氣不過的。
將她打入冷宮的聖旨最終還是銀冬下的,由頭便是頂撞帝王,後宮人心惶惶,明融蘭早知道有這一天,整個人都很平靜,隻是在聖旨讀到要將她一個人送入冷宮,沁兒過繼給禁足出來的舒妃照顧的時候,撕心裂肺的求起了宣旨的公公,說想要求見皇上。
最後自然是不成的,銀冬不可能見他,他還是會信守承諾,在非淮為他賣命五年之後,放他們一家團聚,怪隻怪明融蘭不安生,竟然前些日子,想要將沁兒私送出宮,現如今正好送她進冷宮冷靜冷靜。
處置完明融蘭之後,銀冬在太尉專程進宮求見,提起他的次子與大將軍胡敖之女的婚事之時,乾脆利落的應了下來,還許諾親自賜婚,好生的把老太尉給震驚的夠嗆,當場就瞪大了他的綠豆眼。
原本銀冬是要等著太尉做出個樣子,起碼要將他手中虯結的權勢借機斬斷一些,才好答應。
但現如今銀冬急不可耐,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令兩家早早完婚,好讓胡敖早早的回到西北去。
但是即便銀冬賜婚,定在了能夠定下的最近婚期,卻還是從開始準備,到完婚,需要整整兩個月。
兩個月之後又是年關,胡敖常年戍守邊關,於情於理,都不好將他在女兒新婚且喜年這樣的雙喜日子,遣回西北,讓銀冬好生鬱悶。
他這兩個來月,都在各種裝病,裝成一副被打擊的要死,因為明融蘭的背叛一蹶不振的癡情種子。
銀霜月到底是真的心疼銀冬,顧不上什麼大將軍了,整整兩個多月,整日圍著銀冬轉悠,為他越發消瘦的身體操碎了一顆老心,頭發一把一把的掉,再這樣下去,她不用剃頭,直接就能進廟修行了。
銀冬是真的病,隻不過他的病卻是自己找來的,反反複複的高熱是他大冬天泡冷池子的原因,真的病自然就胃口不好,胃口不好,自然便會消瘦。
不過他病的非常快樂,因為日日都能見到長姐,長姐還親手給他做一些他從前喜歡的東西吃,銀冬簡直覺得自己每天都要飄起來了。
新年的宮宴因為帝王身體不適,隻露了個麵,便回到了龍棲宮。
銀霜月本來去了,但是屁股還沒等坐熱,便有人來報,說是銀冬又發起了高熱。
銀霜月火燒屁股的又匆匆趕回去,結果一到龍棲宮中,銀冬正穿著中衣,坐在寢殿的地龍之上,大殿裡一個人都沒有,桌子上卻擺滿了溫熱飄香的飯菜,銀冬小臉紅撲撲的,散落著一頭長發,正一手持著酒壺,一手捏著酒杯,酣暢飲酒。
銀霜月一進來,他轉過頭,醉眼迷離,因為有些醺然,所以他眉宇間的情愫毫無壓製,簡直濃重的能夠滴落下來一般,看向銀霜月的眼中,儘是化不開的深情。
“長姐……你來啦,我在,在這裡……”銀冬聲音含著笑意,叫銀霜月。
但是因為偌大的寢殿隻點了幾根蠟燭,光線並不很明亮,所以銀冬的不遮掩,也隻是看上去眼睛亮亮的而已。
銀霜月一進來就皺起了眉,“你在喝酒,你不是正高熱,怎的還喝上了酒!”
她說著,毫不客氣的奪下銀冬手上的酒杯酒壺,銀冬一杯才送到嘴邊,被搶了之後隻是咯咯的笑,酒水沾染了他的唇,同他的麵頰一般,紅潤的不正常。
他卻一直在笑,笑起來渾身顫動,不知怎的,沒幾下,中衣便散落開來,卻原來是連衣襟都沒係。
長發掃在他的露出的肩上,他對著銀霜月側過頭,一隻手撐在頭上,眼睛斜斜的看過來,眉眼彎彎的笑,充滿了誘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