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冬被銀霜月吼的直縮脖子, 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試探著起身,卻起到一半又跌了回去。
銀霜月被砸的結結實實,甚至發出了類似小動物被揉的狠了,才會發出的“嘰”。
“對不起長姐,我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膝蓋好像不能著力了, 我……”銀冬整個人“羞臊”到麵色緋紅,慌亂的再次試圖起身, 卻被銀霜月按住了後背。
“彆動了。”銀霜月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 看著含仙殿屋頂的雕花橫梁,胸腔中含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耳根紅的要滴血一般, 微微屈起膝蓋,鉚足了力氣,雙手推著銀冬的肩頭, 用儘了吃奶的力氣,才將他掀翻下去。
銀冬的眼中飛快的閃過遺憾的情緒,順著銀霜月的力道朝後翻身, 然後十分誇張的痛呼出聲。
銀霜月爬起來,惱羞成怒, 正欲發作, 她生平未曾被人占過這麼大的便宜, 若是她不知道銀冬對她的作孽心思也就罷了,就當他是像那天早上一般,隻是血氣方剛。
但是她知道了銀冬的心思,這種境地下,饒是銀霜月自詡是個曆經風霜的老油子,也實在尷尬到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的惱怒銀冬,嘴上認錯倒是挺利索的,可隻要一沾邊,該有的反應真是他娘的一點不含糊!
不過她再是惱,再是咬牙切齒的想要大逆不道的抽當今天子的屁股,聽到銀冬痛呼,卻還是忍不住擔憂的蹲下去查看他的腿。
“怎麼搞的,可是方才跪的太用力了?”銀霜月伸手輕碰了一下,銀冬疼的一瑟縮,眼淚搖搖欲墜的,哪有一丁點龍臨殿上的威儀,簡直就像個後宅被欺負受氣的小媳婦。
銀霜月偏偏就特彆的吃這一套,她喜歡男人,自然是同這截然相反的類型,但是她到如今,兩人之間有了那樣一個不堪回首的昨夜,銀霜月卻還是站在家長的視角,將銀冬當成她疼到骨子的孩子。
孩子撒嬌,哪個大家長能抗的住呢。
銀霜月急的不行,也顧不得什麼,便順手脫了銀冬的靴襪,要卷起他的褲腿查看傷勢。
銀冬一見銀霜這般的認真,立刻就慌了,一個膝蓋而已,跪一下還能跪碎了不成?他剛才就是在糊弄銀霜月,借機親近而已,這會兒膝蓋估計連紅也不紅了,這要是讓銀霜月看到,可還了得,更不會原諒他了!
於是銀冬立刻抓住銀霜月的手,將她已經卷起的一部分褲腳放下,滿麵通紅的說道,“長姐彆這樣……”
說完之後,還扭扭捏捏的看了銀霜月一眼,看完之後垂下眼,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銀霜月:“……”裝什麼呢?!昨晚上不是很瘋狂嗎!
再說她本來沒朝著那個地方想,銀冬一這樣,銀霜月不知道為什麼腦子抽風的想到了他方才說的那句,“我忍不住……”
她的視線不聽使喚的朝著不該看的地方看了一眼,饒是有兩層衣擺遮蓋也可窺見 ,其勢比龍臨殿盤龍柱還要頂天立地的決心。
銀霜月頓時覺得自己眼睛瞎了,抬手捂住臉搓了一把,接著便怒而起身,準備去殿外喊候在外麵的任成。
隻不過銀霜月一起身,才兩步覺得自己袖子掛著什麼,一轉頭就看到銀冬揪著她的袖子,仰頭滿臉的慌亂,“長姐不要生冬兒的氣,冬兒再也不敢放肆了,冬兒一定會忍住的……”
這種事情不應該和那點見不得人的物件一起暗無天日的捂著嗎?老是這樣鮮廉寡恥的一直拿出來說說說,銀霜月被銀冬說的一開始還羞一羞,這會幾乎都免疫了。
表情無奈的看著銀冬,許久依賴壓製的損人**,也在蠢蠢欲動。
“能耐是吧?對著你長姐來很能耐是吧?!”銀霜月咬牙想要敲銀冬的腦袋,最後還是不舍得,隻伸手撩了一把他的冕旒垂珠,嚇的銀冬一閉眼。
“你有那個能耐,那麼多的妃嬪你倒是多弄出幾個娃子啊,何苦讓宮人們都私下猜測你是個花架子呢!”銀霜月提起這茬,就腦門子都冒涼風似的疼,“你說你,你這後宮還不如莊郎官一個水都之子的繁榮昌盛,就一個孩子,就一個,還他娘是彆人的野種!”
銀霜月說著說著,直接氣笑了,伸手掐著銀冬鼓著氣的臉蛋,擰了半圈,“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你現在都是皇上了,你說說,自古以來帝王後宮禍亂不止,你可倒好,寡淡的連宮女都不打你的主意!”
銀冬“哎呦”一聲,捂著被銀霜月掐的臉,心中接話,她們不是不打,是不敢而已。
後宮之中有一條隻在婢女之間才會知道的隱形規則,若是誰膽敢引誘君王,無論出身哪個世家,一律充做官妓。
這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招數,徹底杜絕了所有想要鋌而走險上位的世家女子,一個個都安分守己的要命,每日連梳洗打扮都興致缺缺,沒了爭奇鬥豔的心思,自然是姐姐妹妹的一片和諧,兢兢業業的做好份內之事,伺候主子們也都更加儘心,好生的積攢些賞賜銀錢,準備在到了年紀好放出宮,尋個好人家。
隻不過這規則,銀霜月是決計不會知道的,因為這條規則若是膽敢有人泄露,必然牽扯其身後世家一道承受帝王的雷霆之怒,誰沒個親人後盾,這樣若還敢動歪心思,那才是真的活膩了。
銀冬低頭一副被銀霜月損的抬不起頭的模樣,銀霜月見他這樣,也不欲再說,甩開他的手,糟心的去門口叫人。
銀冬沒再拉她,就這樣垂著頭,在銀霜月轉身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輕聲說道,“我不是不行……是從未曾真的臨幸過嬪妃。”
銀霜月手都摸到門上了,她嗓子不好,平時不會大呼小叫的,但是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看銀冬的眼神像是看一隻母豬上了樹。
“你說什麼?”她音量不自覺的拔高,聲音幾乎尖銳。
銀冬坐在地上,執拗的看銀霜月,“我心中並不心悅她們,自然不會碰她們。”
“你有什麼毛病!”銀霜月實在震驚太過,把招人檢查銀冬傷勢的事情都忘了,扭頭快步走回來,到銀冬的身邊,“你從未……一個都沒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