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後(3合1)(1 / 2)

銀霜月有很漫長的時間內,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勾著她脖頸的手濕冷且大力, 貼著她嘴唇輾轉的唇,也如出一轍的冰涼, 一直涼過她全身, 涼到她的心裡。

她維持著在水池邊上向前探身的姿勢,瞪著大眼睛,眼中儘是空茫,她的呼吸同人交纏,她卻像是神誌與身體分離了一般, 不知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似乎是她的冬兒在同她親近……卻又不是。

親近不該是這般模樣,她的小冬兒, 也絕對不會如此這般的充滿了攻擊和掠奪性。

銀冬心臟幾乎炸裂, 這個人, 是他魂牽夢縈的人,是他此生除母後之外, 最最親近的人。

這個時刻,在他的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 他卻從未曾想過, 有一天能夠真的實現。

長姐身上的氣味,是銀冬親手調製的香料熏染出來的氣味,可長姐的滋味,卻同那味道截然相反, 令銀冬心神劇顫, 神魂離體。

“長姐……”銀冬忍不住在唇分的間隙小聲的輕喚她, 那聲音帶著極其濃重的愛意,裹著心魂顫動,簡直如同入了虎口的綿羊一般,無助且惶恐。

我是在做夢嗎?

應我一聲,叫我的名字,讓我能夠真實的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銀霜月不知是真的聽到了銀冬心中的召喚,還是終於在漫長的震驚中回了神,她的睫毛飛速的抖動,終於在銀冬短暫放過她的唇呼吸之時,聲音有些發飄的開口,“冬……冬兒?”

“是我……”銀冬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是我。”

“你……”銀霜月睫毛顫動,顫落一滴溫熱的水珠,聲音低啞的問,“你在做什麼?”

銀冬渾身火燒一般的悸動著,就連身處在冰冷的池水之中,也如同身處滾油,聽到銀霜月的問話,他的呼吸一窒,心臟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捏住,他沒有回答銀霜月的話,而是捧住她的臉,再度親吻下來。

隻不過這一次,他不再珍重至極的輕輕輾轉,而是研磨啃咬,肆無忌憚的揮軍入境。

不同於冰涼的輕貼,被迫感受屬於另一個人的炙熱呼吸,銀霜月因為震驚到麻痹的腦子終於艱難的開始轉動。

她瞪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緊閉著眼睛親吻她的人,心中,頭頂,那層始終縈繞著她,卻讓她根本看不清的東西,終於破碎掉了。

嘩啦啦。

銀霜月清晰的聽到。

她終於回過神,開始掙紮著後退,扳掉銀冬勾著她後頸的手,滿地的濕滑一時站不起身,她便隻好蹬著腿,作用手臂向後爬。

銀冬卻不肯放開她,不肯給她一時片刻的回神機會,伸手抓住了她後退的腳腕,令她無法逃脫,接著從水池中爬到岸上,抓住銀霜月顫抖的如同篩糠一般的肩頭,緊緊擁入懷中。

明明泡了這許久的冷水,他的周身卻滾燙如火。

銀霜月似被燙到一般,瘋狂的掙紮踢動,銀冬卻摟的更緊,一遍遍的低聲叫,“長姐,長姐……”

“長姐彆怕,是冬兒,是冬兒啊……”

銀霜月漸漸的不動了,實在是沒力氣了。

她任由銀冬抱著,隻是呼吸錯亂的如同剛剛狂奔過,這一會兒的功夫通身的汗水浸透了裡衣,她明明沒有沾水,卻和銀冬一般,濕漉漉的如同水中撈出來一般。

“彆怕,”銀冬傾身的貼著銀霜月的耳邊呢喃,,那些多年潛藏在心中的話,如泄洪一般的奔湧而出。

“長姐,我一直,一直都想這樣做,”銀冬一下下輕啄她,啃咬著她的側頸,要吃人一般,聲音也顫動到尾音變調,“我愛慕長姐,日日夜夜都在幻想著如今日這般,對不起長姐,我真的克製不住了。”

銀霜月並不說話,她隻是抖的厲害,臉頰上水漬滿滿,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彆的什麼。

銀冬捧著她的臉,用拇指給她擦去,不斷的在她的臉上到處輕啄,訴說著他從不為人知的愛與欲。

銀霜月被迫聽著,雙手緊緊的揪著攪著自己的衣袍,她有種不真實感,覺得自己似乎在做夢。

難不成她是因為自己嫁不出去,所以瘋魔了嗎?怎麼會做如此荒誕的夢。

她的冬兒,她自小帶大的孩子,怎麼會……

“長姐!”銀冬伸手捏她的兩腮,“彆咬著嘴唇,流血了,快鬆開!”

銀霜月被他吼的猛的回了神,這不是做夢!

她嘴唇倒是鬆開了,卻也身體終於由理智支配,高高的揚起手,狠狠的朝著銀冬的臉上抽去。

“啪——”

這一次不帶著不舍不帶著憐惜,銀霜月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掄出去,她的整個手臂都麻了半條。

整個寢殿安靜的嚇人,隻餘銀冬頭發上的水,還在輕輕的滴落,啪嗒啪嗒。

無可挽回,沒有任何理由能夠挽回。

銀冬偏過頭,嘴裡幾乎是瞬間就嘗到了血腥,喉結滾動,他用舌尖抵了下火辣辣的腮肉,慢慢的轉過頭看向銀霜月,滿眼都彌漫著血絲,聲音卻依舊柔和至極,“長姐許久不曾打我了。”

何止許久,銀霜月在銀冬長大一些,懂事了就不敢下手了,總覺得讓他記得,以後做了皇帝,肯定要報複回來的。

何況她何曾打過銀冬的臉?她向來都隻用竹條抽他屁股而已,因為民間有個約定俗成的說法,那就是小孩子的屁股打不壞。

現在看來,小時候的那些他全都記著,這便是報複回來了。

銀霜月真的是被氣瘋了,她滿頭的珠釵散落了一半,此刻頭發亂糟糟的,麵色賽過吊死鬼的白,眼前卻一陣陣的發黑。

“你失心瘋了嗎?”銀霜月咬牙問道。

銀冬卻笑起來,他嘴角流出了一點血跡,用手背胡亂的抹了一下,說道,“嗯,我可能早就失心瘋了。”

銀霜月瞪著他,他故意湊近,惹得銀霜月猛的偏過頭,銀冬停住,就湊著這麼近,說道,“長姐不要誤會,我的失心瘋根本不是因為什麼明融蘭。”

銀冬輕嗤一聲,換了一個盤膝頗為舒服的姿勢同銀霜月麵對麵坐著,情人呢喃一般道,“其實不怕告訴長姐,我如今連她長的是何模樣都記不清楚呢。”

銀霜月用力推開銀冬的手,準備起身,她不能再聽下去了,她覺得銀冬瘋了,需得趕緊找太醫看看。

銀冬卻再度攬住她的腰,不讓她起身,自顧自的說道,“我的失心瘋,從來都因長姐而患。”

“銀冬!”銀霜月低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看著銀冬,難以接受,“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

“啊,”銀冬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他的中衣飄在池中,中褲因為濕水貼在身上……總之十分的不雅觀。

銀冬故作局促的笑笑,“長姐等等,我知長姐不喜消瘦的身量,我這便找件衣服去。”

銀冬說著真的鬆開了銀霜月起身,快步跑到平日裡換衣服的偏殿去找衣服。

銀霜月爬起來,看了一眼空曠的大殿,拉著自己繁複寬大的裙擺,快步朝著外麵走,她必須馬上走,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失控之前。

殊不知銀霜月是這般想,銀冬卻不是。

在銀冬看來,一切早就已經失控了,他的恐懼和痛苦一股腦的朝著他傾瀉下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今後他同長姐,再也回不到從前。

可是相比於未來幾乎可以預見的艱難,此時此刻,銀冬卻是說不出的暢快!

他有數不清的話要同長姐說,他要讓長姐知道這些年他所有的愛意!

於是他快速的胡亂穿上了一件外袍,腰封上的玉扣子來不及一個個去扣,直接在腰上係了個活結,便繞過偏殿跑到書房大殿的門口,正好劫住要跑出殿門的銀霜月。

“啊!”銀霜月被抓住手臂嚇的一蹦,看到是銀冬更是眼珠子要瞪出來了。“你放開!銀冬!你要乾什麼?!”

銀冬半抱半托著銀霜月朝裡間走,他其實沒想怎麼樣,也不敢真的怎麼樣,隻是還有好多話想同銀霜月說,於是邊抱著胡亂踢打的銀霜月,邊聲音低柔的哄勸,“自然是同長姐守歲,今日是除夕,距離子時還早著呢……”

“銀……冬!”銀霜月被他按在書房的書架旁邊,總算雙腳沾地,掙紮的太過了,此刻扶著書架喘的像條死狗似的。

“哎,”銀冬應聲,低眉垂眼的伸手,給銀霜月整理頭發和衣襟,被銀霜月一巴掌拍開,“彆碰我!”

銀霜月整日都在心疼,都在感歎銀冬太過消瘦,體質不好,老母親一般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現如今銀霜月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銀冬看上去確實消瘦,但是剩下的那點肉她一貼才知道,都是薄薄覆蓋在身上的肌肉,壯實的很!拿捏她這樣的,就像拿捏個小雞仔!

銀霜月要氣瘋了,銀冬卻還在笑眯眯的看她,“冬兒有好多話要同長姐說……”

“說你娘!”銀霜月真的忍不住罵臟話,這種話銀霜月這些年已經死死的控製住了,現在卻真的忍不住即將要飆出來。

“長姐……”銀冬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銀霜月從前是最吃他這一套的,此時此刻再看到,卻似是吞了一塊大石頭,堵的她胸腔生疼。

“你就是這般對……”

“長姐……”銀冬突然湊近,又摟住了銀霜月,飛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下,把銀霜月剩下的話都給啄沒了。

銀霜月瞠目欲裂,劈手又是一巴掌。

不過這一次的力度不太大,折騰了這老半天,銀霜月已經沒力氣了。

銀冬自然不躲,生生的受著,還是那邊,本來不痛不癢的,他卻再次偏過頭,還自己把自己的腮肉咬了,轉回頭嘴角又弄出點血跡來,看著十分的唬人。

他表情淒涼隱忍,被欺負狠了的樣子,訥訥的叫著長姐,可憐相十足。

銀霜月剛剛放下的手指尖一顫,下意識的扯著衣袖,去給銀冬擦嘴角,但是袖口按上去,她就見到了銀冬得逞的笑意,頓時怒氣又騰的燒起來!

反手又想打,卻被銀冬抓住了手腕。

“長姐若是想要打,明日專門騰出個時間,冬兒讓你打個夠,”銀冬說著,湊近銀霜月,滿臉癡迷,“我現在想要親長姐。”

“你敢!”銀霜月喊的聲音都批了,眼睛瞪的幾乎要脫眶,一副炸了毛的刺蝟模樣。

她自己以為自己凶的如同母夜叉,實際上在銀冬的眼中,就是豎起耳朵的紅眼小兔子,色厲內荏的太明顯了,不光惹人憐,還惹人搓揉,對他來說,簡直是勾引。

他自然是扛不住這樣的勾引,於是將銀霜月的兩隻手都背到身後,一隻手便掐她兩隻手腕,另一手捏著她的臉不讓她躲開,再度親上去。

這一次沒了顫栗和忐忑,他如今已經豁出去了,自然是放肆且放縱到底。

銀霜月可是個真真正正的二十五歲,哦不,今夜過去便是二十六歲的老姑娘了,如花年紀忙著帶“孩子”躲追殺,可算安定下來,被銀冬看的死緊,婚事倒是議了幾次,卻每次都是看見人沒幾天,人就死了。

她宮裡連個太監都沒有,她哪裡能抗住這個?!

裡裡外外的來了兩輪,唇便和她整個人都麻了,同銀冬胡亂套在身上的外袍一般的掛在他的懷中。

銀冬感覺到懷中人的順服,欣喜若狂,微微放開她,抵著她不讓她順著書架滑下去,呼吸散亂道,“長姐,你眼中隻看著旁人,卻不曾看看我,國師說你同煞星命格相配,你卻不知,煞星之外,紫薇星或許更相配……”

銀霜月眼中滿是水霧,有些迷離的看著銀冬,卻不是因為什麼心情激動,而是純粹的生理性被憋氣憋狠憋出的淚。

她聽著銀冬的胡言亂語,輕輕的歎口氣,眼見著他今天是要一瘋到底,始終對他存著柔軟的心情,終究冷硬起來。

小時候,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現如今孩子大了,銀霜月突然發現,她根本打不動了。

她垂著頭,不知道事情怎麼就會發展到如今這一步,她混亂的腦子,也不能夠分出過多的精神去冷靜的分析銀冬這般想法,到底是從何時起的。

她隻能儘量忽略貼的過於近,還在不斷的黏糊她的銀冬,看似平靜,實則內心翻江倒海的歎息了一聲,問道,“你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我是你長姐。”

銀冬動了動嘴唇,你根本不是我長姐這句話,馬上就要衝口而出,卻在他的舌尖轉了幾圈,最後又吞了回去。

今日長姐已經嚇的很厲害了,不能再嚇她了,物極必反。

於是銀冬小聲貼著她的頭頂執拗道,“是又如何。”

銀霜月聽了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她以為這句話,就算不能讓銀冬清醒,至少能夠讓銀冬有所顧忌,卻沒想到他竟然……

“你!”銀霜月吼他,“你是真的瘋了銀冬,你到底想如何?!”

銀冬由著她掙動,書架最頂上的書不堪顛簸,劈裡啪啦的落下來,砸在兩人的頭頂。

銀冬垂頭看著銀霜月,眉目間沒了平日的無辜樣貌,儘是灼灼的侵略。

銀霜月對上他的視線,眉目間也沒了平日的溫和柔軟,儘是惱怒。

好一會,書架上的書不掉了,銀冬視線落在銀霜月的唇上,微微勾了勾唇,開口道,“我想如何,不若長姐親自來感受一下。”

說著,他緊緊摟住銀霜月,再度貼上無論多少次,都無法讓他滿足的柔軟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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