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冬兒想你了(2 / 2)

她笑著打趣任成,“確實各地災患不斷,本宮知該節儉,可總不能可這本宮一人節省啊。”

任成連忙躬身認錯,跑著出去命人準備膳食,銀霜月將玉佩帶回去,還在後頭喊。“節約要緊,莫要弄得太多。”

喊完之後,又問平通,“陛下一直都沒醒?”

平通進裡間看了好多次了,點頭,“回公主,醒過一回,將晚間的藥已經喝了,之後又睡下了。”

其實是醒過了,慌慌張張地跑下床,在裡間的門口看到了處理奏章的銀霜月,這才膝蓋一軟,又被平通拖回龍床上,喝了藥,才睡的。

隻是銀霜月處理得太專心了,根本沒察覺一直有視線,從裡間幽幽飄出來,恨不能將她後背燒出兩個窟窿。

銀霜月也沒有真的什麼事情都處理,處理的都是一些小事,該由帝王親自裁決的大事,都挑揀出來放到了一邊,銀霜月算是給銀冬過了一下雞毛蒜皮而已。

抻了抻腰,感覺不那麼酸痛之後,準備到裡頭去看看銀冬,不過她轉身的時候頓了一下,將桌子上的燕窩端起來,這才朝著裡間走去。

銀冬確實還在睡,銀霜月走到床邊,將碗放在床邊的桌案上,坐在床上,仔細看了看銀冬,臉色確實好了一些。

不過看到這張臉銀霜月就有些鬨心,自我安慰了一番,這才伸手去拍銀冬的臉蛋,“冬兒,醒醒,起來吃點東西。”

銀冬沒什麼反應,睡得特彆沉,銀霜月又掐住他的臉,輕輕擰了一下,“藥吃得太多了,你得起來吃點東西。”

銀冬微微皺眉,銀霜月又拍了拍,被銀冬抓住了手。

他手應該是在被子裡捂得時間長的原因,特彆的熱,銀霜月手腕一抖,差點一巴掌甩出去。

勉強壓製住,銀霜月憋著一口氣,對上了銀冬的眼睛。

沒有剛睡醒的迷茫,非常的清醒,裡麵甚至還含著一點點笑意。

銀霜月也不知道是憋氣憋的,還是實在受不了銀冬這種眼神看著他,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但是她發誓,絕對絕對不是因為害羞……

她壓抑著全身躁動的因子,哪怕不下雨,也想毫無理由地揍銀冬一頓。

尤其是他看著銀霜月片刻,開口叫了一聲長姐,銀霜月頓時把一邊耳朵貼在肩頭上蹭了蹭,受不了他的聲音,在他再度張嘴的時候,飛快地用湯勺舀了一勺燕窩,塞到他嘴裡,由於湯勺沒在碗邊刮,勺子背麵粘了好多,塞得銀冬整個下巴都是……

濃稠的湯水,順著銀冬的下巴流到他的喉結上,被這麼粗暴的對待,銀冬這個病人,也沒有什麼委屈的情緒,反倒是眼中的笑意更深。

銀霜月受不了他的眼神,但其實銀冬一直都用這種眼神看他,從前他不知道銀冬的心思,自然也就不會注意他的眼神哪裡不對。

可現在銀冬一個眼神飄過來,銀霜月就覺得自己簡直是泡在了像燕窩一般的湯水裡,黏黏的稠稠的,動也動不了一下……

再這麼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銀霜月心裡咬牙切齒地罵,但是麵上強擠出一個微笑,像白天一樣,儘量很少和他肢體接觸,揪著他的脖領子將他拽得坐起來,朝他的後腰下麵塞了一個軟枕。

“吃。”銀霜月簡短地說了一聲,接著便將燕窩端起來試圖塞到銀冬的手裡,讓他自己吃。

可銀冬活像是斷了胳膊折了手,軟軟地將雙手搭在被子上,根本不接,隻是一雙眼看著銀霜月,眼中笑意越發毫無掩飾。

他睡覺之前銀霜月給他喝了雙份的藥,又強硬地給他灌了半碗粥,一覺睡下來,又捂著大被子,銀冬發了一身的大汗,整個人都精神了。

神誌清醒,理智回歸,笑容自然就掩蓋不住,這是屬於勝利者的慶祝。

他贏了不是嗎,還沒等豁出一條命,長姐便舉旗投降了。

“拿著呀,”銀霜月攏著他的手,將碗又朝他手裡塞了塞,銀冬卻慢吞吞地搖頭,就帶著那種讓銀霜月恨不得奪路而逃的笑,開口道,“沒力氣……”

“長姐喂我吧,”銀冬不要臉道,“我一點力氣都沒有,捏不住湯匙……”

銀霜月深感自己先前一巴掌打得輕了,現在手癢得要命,還沒力氣?

“那你怎麼有力氣絕食呢?”銀霜月實在沒忍住,回了一嘴。

回完之後她就感覺事情要糟,結果一抬頭就對上銀冬順著臉上劈裡啪啦滾下來的金豆子。

銀霜月:……

“來來來,長姐喂你,”銀霜月連忙伸手給銀冬抹了兩下臉,“來吧小祖宗,來來來……”

銀冬抽噎了一聲,慢慢地張開嘴,把燕窩吞進去,銀霜月拿著布巾給他擦了擦嘴,一勺一勺地喂給他。

銀冬沒有再看銀霜月,垂著眼睛一副十分憂傷的樣子,但其實是他不敢抬眼,因為他掩蓋不住眼中的竊喜,怕長姐看出他歡喜得要瘋了。

銀霜月乾了一下午的活,又得伺候小祖宗吃東西,心裡憋屈得很,不過人倒還算聽話,銀霜月一勺接著一勺地朝他嘴裡送,還要快點喂完,他也就一口接著一口地咽,根本沒怎麼咀嚼。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適得其反的,聽著任成已經領著婢女往屋裡端膳食了,眼看著最後兩口了,銀冬卻嗆住了。

銀霜月連忙放下了碗,幫著銀冬敲打後背,銀冬捧著布巾劇烈地咳嗽,眼睛都紅了,可算緩過來的時候,布巾不知道扔到了哪去,銀霜月已經被他緊緊地抱住了。

“你先放開。”銀霜月雙手懸空在銀冬的後背,並沒有落到實處,特彆想揪著他的衣服和頭發把他給扯開。

可銀冬卻根本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不光沒有放開她,還摟得更緊一些,甚至側頭在側頸貼了下。

銀冬體溫一直就沒有完全降下來,手也熱呼吸也熱,摟著銀霜月,像一個貼過來的大火爐。

銀霜月感覺自己被烤得冒汗,主要是真的是說不出來的尷尬與難受,她還妄想著反正銀冬燒糊塗了,她來那麼一下等人醒了,能想辦法含混過去。

看現在這樣子是不可能的,這小子清醒得很,而且絲毫沒有含混過去的意思。

“我很餓了,”銀霜月說,“我批了好幾個時辰的奏章,我要去吃東西。”

言下之意就是你趕緊把我放開。

銀冬倒是把銀霜月放開了,很乖的讓她去吃東西,不過非要她端到裡間來。

銀霜月也不跟他扭著,端到了屋裡,銀冬沒有再纏著她,隻是一直在看著她笑,笑得並不誇張,可那雙眼中細細碎碎的亮光,簡直像一把把暗器,嗖嗖嗖嗖地朝著銀霜月飛,她吃個東西的功夫,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紮滿了,疼倒是不疼,卻滲人的慌。

可算吃完了,銀霜月以為自己又會被纏著不讓走,可銀冬卻出奇的痛快,還派了布輦去送她。

折騰了一整天,趴在自己的床上銀霜月才總算是放鬆下來,真的是累呀,身心俱疲的感覺,很快便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每天都會去龍臨宮,銀冬稍微有一些好轉之後就開始上朝,銀霜月每天去,大部分時間是幫他處理積壓的政事,他精神還是不太好,睡的時間比較多。

但有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就是銀冬沒再像剛剛醒過來那一天那樣纏人,最近特彆的規矩。

除了眼神有些讓銀霜月扛不住之外,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為,簡直好似一夜之間就回到了原先的模樣。

不得不說從心底裡頭,銀霜月是鬆一口氣的,但同時她這一口氣還沒有鬆到底,時時刻刻都提著,跟頭頂懸著一把大刀差不多。

因為銀冬每次看她的眼神,總像是隨時會……撲上來似的。

銀霜月戰戰兢兢,終於在銀冬多康複的時候,借口不再去龍臨宮了。

她去光盛廟上香了,人在彷徨無助的時候,尤其是不知如何抉擇的時候,總是愛求助一些外力,傾訴啊,或者問一些其他人的意見。

銀霜月除了銀冬之外無親無友,無人可傾訴,這種事情更不敢問任何人的意見,隻好去上香。

滿殿神佛都拜了一遍,連送子觀音都沒有放過,回到皇宮之後,心裡總算是安了一些,想著若是銀冬一直這樣規規矩矩的,哪怕他眼神實在是不加掩飾了一些,兩個人或許還能夠像從前一樣相處。

不過她的想法顯然是奢望,銀冬最近都老實的原因是因為他身體不太好,正養精蓄銳,而且堆積的奏折也比較多,各地正是鬨災的時候,需得儘快處理。

當然了,也是因為他心中有了底,長姐既然走出那一步,便是對他妥協了,他反倒是不著急了。

歲月漫長,何必急吼吼地嚇唬到長姐,銀冬想著慢慢來,好留給長姐足夠的接受時間。

銀霜月這一日上香回來,一回到含仙殿中,坐下喝口水的功夫一轉頭,貼身的婢女無影無蹤,而一身帝王龍袍的銀冬,正笑眯眯地看著她,輕聲問道,“長姐今日去了何處,怎的這麼晚才回來?”

銀霜月得虧不是什麼武林高手,沒什麼內力,要不然她能把手中的茶杯生生捏碎了,銀冬有些日子沒來含仙殿,來得太突然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剛剛求過滿殿神佛,銀霜月才安下一點的心,在銀冬這輕聲細語的調子裡,沒來由地陡然懸起了老高。

“嗯……”銀霜月四外環顧了一圈,殿裡隻有兩人,人的本能直覺總是準的,她總覺得銀冬來者不善。

於是起身敷衍地開口,“去了光盛廟……”銀霜月邊快步朝著門口走,邊朝著殿外喊,“平婉……啊!”

銀冬突然從身後擁住了她,幾乎是用壓迫的力量,迫使她貼在門上,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好長姐,彆叫婢女好不好?”銀冬貼著她的耳邊道,“冬兒想你了,想同你單獨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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