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蔣美人的怪病,他曾聽太醫院彆的同僚提起過。
說是蔣美人脈象正常,人卻昏迷不醒。
當時他還覺得是同僚在為無知找借口。
如今親眼見識,才相信同僚所言不虛啊。
若不是蔣美人昏迷不醒,他還以為太子殿下遛他們玩呢!
另一名太醫緊跟著附和,“是啊,尋常人暈船尚且頭暈嘔吐,更彆說蔣美人本就體弱,自是難以承受,待下了船,好生休養便是。”
從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症。
明明一切如常,人卻不省人事。
在裴玄淩看來,這兩名太醫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若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他或許會以為是太醫醫術不精。
可上次蔣美人暈倒,太醫院醫術最高的禦醫們也是這個說法。
這次這兩個太醫,也是隨行太醫中醫術最好的兩位。
既然太醫也看不出,隻有等蔣美人自行清醒再看了。
裴玄淩看著跪在眼前的兩位太醫,問:“禦廚那邊呢,查出被下的是什麼藥了嗎?”
兩位太醫連連點頭,表示查出來了。
其中一名太醫紅著一張老臉,走到太子身旁低聲耳語,將情況都告訴了太醫。
裴玄淩聽了後,狠狠地咬了咬後牙槽,而後擺手遣走了太醫。
然後,他留下春杏在此守著,讓黃得昌帶他尋那名被意外下藥的禦廚,他打算問禦廚一些事。
可他才走到禦廚的房門外,隔著門便聽到裡頭傳來婦人嬌聲發顫的聲音。
直到後半夜,裡頭的聲音才漸漸平息。
等到裴玄淩找到禦廚問事時,禦廚的婆姨已經累到昏迷,在宮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在客房內室睡覺。
至於禦廚,在外間接受太子的審問。
此時的禦廚雖一臉索然無味,兩眼空洞無神,下眼瞼一片烏青,但好在並不妨礙裴玄淩問一些細節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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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蔣詩詩也在後半夜醒來了。
許是這次的劇透沒上次嚴重,所以,蔣詩詩起初的感受就沒上次難受,醒的也比上次早。
春杏原本趴坐在床邊守夜,察覺到蔣美人的手動了動後,也跟著迷迷糊糊醒了。
抬頭一看,燭光下,蔣美人果然睜開了雙眼,春杏麵上一喜,“小主,您醒了。”
然後,她立馬衝著守在門外的黃得昌大喊,“黃公公,快去告訴太子殿下,我家小主醒了。”
這是太子殿下囑咐過的,說是蔣美人如果醒來,得立刻知會他。
外頭,黃得昌尖聲應了後,立馬去彙報太子了。
蔣詩詩口乾舌燥的,“春杏,我好渴......”
“奴婢這就給您倒些溫水。”春杏扶著蔣詩詩靠床坐下,在她腰上墊了個腰枕,轉身就去外間倒水了。
等她倒好了水,正好碰上進屋的太子。
還沒來得及行禮,太子就朝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還拿走了她手中的鎏銀茶杯,徑直去了內室。
見狀,春杏便退下,同黃得昌一起守在了門外。
內室,蔣詩詩有些慵懶地靠坐著。
過了一會,床帳外遞過來一個茶杯。
她實在是太渴了,也就沒細看,接過茶杯就像水牛似得“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
喝完後,她掀開床帳,將茶杯遞過去時,發現對方穿著墨色蟒袍,才知道給她遞水的不是春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