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淩:“看在你身體不適的份上,免了。”
黃得昌:“......”
殿下從不憐香惜玉的,卻似乎格外憐惜蔣美人?
不忍心罰蔣美人罰得重了,就簡單地罰她吃點素。
結果昨兒才罰的,今兒就心疼免了。
真是罰在蔣美人身上,疼在殿下心裡啊!
所以,這到底罰的是蔣美人,還是罰的殿下啊?
“謝殿下體恤。”蔣詩詩麵上一喜,“那我就不客氣啦!”
於是乎,蔣詩詩就開始大口吃肉。
隻不過,她身體還有些不適,胃口到底是沒往日好,隻吃了一碗便放下了碗筷。
見女人進食進的少,裴玄淩就說:“若是身體不適,不如讓黃得昌把你送回東宮休養?”
“不打緊的。”蔣詩詩連連擺手,“來月信幾乎都是頭一天疼得厲害,我今兒睡了一天,身子已經好多了,想必明日就不痛了。”
蔣詩詩怕太子讓她回東宮,就假裝跟沒事人一樣。
她還沒和大哥見麵,還有件比較急的事情沒做,暫時還不能回東宮。
所以,哪怕再難受她也要堅持下去。
“......”裴玄淩不太懂這些,既然女人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用過晚膳,蔣詩詩暈乎乎犯困,就繼續躺下,一覺睡到大天亮。
接下來的兩日,她就在院子裡休養身體。
到了二十九日,身體的不適感完全消失,她就繼續充當著太子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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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九日夜裡,康王召集七王爺、九王爺在康王府商議事情。
“哥,這次科舉,你安排的怎樣了?”九王爺問。
康王翹著二郎腿,閒適地靠坐在太師椅背上,“你放心好了,這次科舉我安插了不少人,有些是文武雙全的,還有些武功好,文不行的。”
七王爺:“二哥,既然文不行,作何讓他們參加文科舉?”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康王說起了緣由,“咱三個,老七你是專門經商的,賺來的錢用來打點上下。”
“我和老九都是從武的,底下勢力涉及的都是從武的衙門,所以,我們得加把勁,多拉攏一些從文的門客,或是培養一些從文的官員。”
“這個倒是可以有。”七王爺先是讚同,接著提出質疑,“可就算我們缺少從文的人才,也得找些才華好的人,你讓一堆從武的去參加文科舉,豈不是驢唇不對馬嘴?”
九王爺:“七哥說得對,屆時...萬一他們考不過,豈不是耽誤事兒?”
康王:“你們放心好了,我提前給他們備了作弊的工具,不出意外,他們絕對能在科舉中取得不錯的成績。”
“作弊?!”七王爺、九王爺齊齊驚呼出聲。
七王爺:“二哥,這作弊可不是鬨著好玩的,搞不好被發現了,那可是要杖斃的。”
“我既然敢讓他們作弊,就保證不會被發現。”康王信誓旦旦地保證,“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已經通過了重重搜查,如今科舉都考了三天了,他們還沒被發現,肯定能平安度過這次考試!”
“你確定?”七王爺還是有點不放心,“二哥,要不要我們再多花點銀子,多買通幾個考官,好好打點一下?”
“不用。”見七王爺不放心,康王放狠話了,“這次我給他們提供的作弊法子,絕對不會被發現,如果被發現了,我喊你倆喊哥,行了吧?!”
七王爺和九王爺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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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十日清晨,裴玄淩收到青翼隊的密信。
那信上說,康王黨把一種黑鹽水寫在衣服上,一般情況下搜查不出來。
得用火烤後,衣服上的字才會顯現出來。
看完後,裴玄淩將密信扔進油燈裡燒儘,然後沉聲下令:“黃得昌,傳孤命令,立即召集貢院侍衛,重新將貢院所有書生再搜查一遍,尤其是把他們的衣服用蠟燭烤一遍才行!”
一聲令下,原本平靜的考場突然變得亂糟糟。
太子也親自帶人在貢院搜查,蔣詩詩和黃得昌手裡拿著蠟燭,在號房裡挨個搜查。
一開始,他們什麼都沒查到,書生們開始怨聲載道,抱怨侍衛打擾他們考試。
約莫一炷香後,蔣詩詩用燭火烘烤一件米色衣服時,號房裡的考生當時臉色就不大對勁。
很快,那件衣服上就出現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跡。
等到蔣詩詩烤完整件衣服,就見衣服上布滿了四書五經的內容。
黃得昌:“果然有人作弊!”
這些人作弊的手段實在是太高了,若不是太子殿下收到密信,還當真讓他們蒙混過關了。
如此一來,對其餘考生太不公平,於朝廷也是一大損失。
那考生見事情敗露,登時就想跑,被黃得昌等人控製住了。
同時,不少侍衛陸續在彆的號房查出作弊的人。
一直查到下午,共查出二十餘作弊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