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兒,裴玄淩沒讓人唱報。
一進堂間,就見女人坐在堂間看賬本。
見太子來了,蔣詩詩起身行了禮,“殿下大安。”
裴玄淩抬腳上前,一把扶住了女人,目光灼灼地看著女人。
見她氣色尚好,這才鬆開了她的手,在堂間的茶幾旁坐下。
蔣詩詩給太子斟了杯茶,見太子胡子拉碴的,想必是這幾日太忙,都顧不上打理自個了。
生得俊朗的人,便是再怎麼胡子拉碴,也絲毫不影響顏值。
加之太子渾身有著尊貴氣質,以及由內而外所散發出的皇家威儀,長了些許胡茬的他,反而彆有一番男性魅力。
遞茶時,蔣詩詩問:“殿下用膳了麼?”
“孤在外頭用過了。”
既然太子用過了膳,蔣詩詩也就沒讓春杏去禦膳房,而是轉頭盯著太子看,上下打量的那種。
裴玄淩原本正襟危坐著,哪怕餘光瞥見女人盯著他看,他仍麵不改色,巋然不動。
直到女人盯著他看了良久,他終是轉頭,回視著女人,“作何一直盯著孤看?”
“殿下,那日萬壽節...您可有受傷?”蔣詩詩盯著男人的胸膛看。
裴玄淩抬起左手,將手背呈給女人看,“那狼犬凶悍無比,便是孤自幼習武,手背還是被那畜生抓傷了。”
視線落在男人手背,蔣詩詩看到太子手背上有抓痕。
好在傷口並不深,且已經結了黑紅色的血痂。
蔣詩詩:“那狼犬除了抓傷您,可有咬傷您?”
裴玄淩搖頭,“那倒沒有。”
“可那日您擋在妾身麵前時,妾身親眼看見那狼犬發瘋似得撲在您懷裡撕咬。”蔣詩詩有些疑惑地看向男人胸膛,“您真的沒有被咬傷?”
“說了沒有就沒有,你要孤說幾遍?”男人語氣不耐,嗓音也加大了幾倍。
見太子不耐煩了,蔣詩詩倒是沒有再追問。
不過,接下來她也沒再說話就是了。
一時間,堂間變得鴉雀無聲。
空氣中,還有種名為尷尬的氣氛圍繞著蔣詩詩和太子。
一屋子的奴才,全都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一聲。
最後,裴玄淩作為男人,終是主動打破了這份安靜,“怎的不說話了?”
蔣詩詩:“殿下不高興了,妾身便不敢再多言,以免說錯了話,又惹殿下不高興了。”
聽出女人話裡的無辜和委屈,裴玄淩低笑了一聲,“行了,不說這些了,孤這幾日沒休息好,今日便早些安置罷。”
話畢,男人就抬腳進了內室。
蔣詩詩慢騰騰地跟在男人身後,並沒有像往常那般伺候太子更衣洗漱。
而是叫了太子身邊的貼身宮女和春杏進來,分彆伺候她和太子洗漱。
見狀,裴玄淩濃眉微挑。
今兒才知道,原來軟糯可愛肉包子,還是個賭氣包。
兩人洗漱後,裴玄淩先上床歇下。
蔣詩詩坐在梳妝台前,拆了盤發和發飾,然後才吹熄了燈,在男人身旁躺下。
結果她才吹熄了燈,身子就一陣天旋地轉,被男人翻身壓在身下。
不過,男人撐在錦被上,彼此之間還是有很大距離的。
雙手掌心撐在女人兩側,裴玄淩幽幽地問:“還在賭氣?”
“妾身不敢同您賭氣。”
“那你為何不伺候孤更衣洗漱。”
“妾身隻是怕服侍不周,惹殿下生氣罷了。”
裴玄淩:“......”說來說去就是這套說辭,其實就是在賭氣。
“說吧,你想怎樣?”男人終是軟下聲來,隻是語氣仍硬邦邦的。
見太子嗓音軟了下來,蔣詩詩抿著唇,頗為委屈地說:“妾身不想怎樣,我隻是想關心您,難道這也有錯嗎?”
“你的心意孤知道了,隻是孤沒有受傷,你還一直追問。”
“可您越是用威嚴嚇唬妾身,妾身便越是懷疑您被狼犬咬傷了。”
“你懷疑孤騙了你?”
“妾身不敢......”蔣詩詩糯糯地回:“上次萬壽節,若不是殿下挺身而出,妾身興許就被狼犬咬傷了,而且,妾身親眼看見狼犬撕咬您,可您卻說沒被狼犬咬傷。”
“那狼犬確實咬了孤,但也隻是咬破了孤的衣服而已。”
“可我親眼見到賓客被狼犬咬了後,當場鮮血淋漓的,他們也穿著衣服,還不是受了傷?”
“所以,你就認定孤也被咬傷了?”裴玄淩難得有耐心,與女人解釋了幾遍。
本以為肉包子挺好忽悠,誰知她今兒就認死理,還較起真來,真真是個纏人的小東西。
“殿下身為儲君,一言九鼎,自是不可能騙妾身一個女子。隻是,殿下當日救了我,若不親眼證實殿下沒有受傷,妾身心中難安......”
“你想怎麼證實?”
“除非...殿下脫了衣服,讓妾身看看,若殿下身上當真沒有被狼犬咬傷的傷口,妾身就放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