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奴才這便去拿藥。”這幾日,都是黃得昌給太子換藥。
奈何殿下心情不好,他抹藥時稍微伺候不當,殿下就大發雷霆。
這也就罷了,有時候他想給殿下換藥,殿下光顧著忙,就把他晾在一旁。
如今有蔣良娣代勞,他既省事,也省心不少。
片刻後,黃得昌就用托盤端了一堆藥來。
他還告訴蔣詩詩,那些藥分彆是乾什麼的。
蔣詩詩按照黃得昌說的,先是給太子清洗了傷口,然後才開始抹藥。
她還一邊抹藥,一邊氣呼呼地說:“您為什麼會照顧彆人,卻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知道在她來月信時讓人給熬紅糖薑水,也知道在她生病時喂她喝藥,還會在狼犬咬她時挺身而出,卻獨獨不會照顧自己!
黃得昌站在一旁,聽見蔣良娣訓太子,驚得大牙都要掉了。
偏偏太子殿下一聲不吭地受著,嘴角還微微上揚,似乎挺受用?
想他給太子換藥時,跪在地上跟孫子似得,點頭又哈腰,殿下還這不滿意那不高興。
蔣良娣態度如此惡劣的給殿下換藥,殿下反而受用?
看到這一幕,黃得昌覺得他在這有點多餘,就酸酸的出去了。
“咬傷您的是隻瘋犬,您的傷口又這樣嚴重,您還這般不注意,小心得瘋狗病。”蔣詩詩眼底有著濃濃的擔憂。
若太子因此患上狂犬病,她這輩子都會處於愧疚當中。
裴玄淩:“青黛說了,那狼犬本不是瘋犬,是被下了藥才發狂的,這種狼犬咬人不礙事的。”
“而且,十一弟當天就讓青黛給我開了預防瘋狗病的藥方服下,還給孤研磨了預防瘋狗病的外敷藥膏。”
聞言,蔣詩詩懸著的一顆心放鬆了不少,但仍不忘囑咐太子:“即便如此,您近日也不能馬虎,得聽大夫的,按時換藥才行。”
“您再忙也不能不顧自個的身體,否則把自個的身體熬垮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於女人不厭其煩的絮叨,裴玄淩也耐心聽著。
以往肉包子都是溫順、乖巧、可愛的,今兒還是頭一回態度如此衝人。
就跟小刺蝟似得,每句話都格外刺人。
可是在裴玄淩眼裡,這樣的她...比那些嬌滴滴,矯揉造作的女子看起來順眼多了,這反而讓他覺得真實。
而女人給他換藥時,傷口雖然也會痛,卻還有種異樣的感覺。
那感覺,他並不排斥。
替太子換好藥,蔣詩詩還不忘叮囑,“接下來,您彆想著偷懶不換藥,反正隻要您在東宮,妾身就會檢查您的傷口......”
“......”裴玄淩低笑一聲,“知道了,管家婆。”
蔣詩詩微微一怔,“妾身可不是管家婆,您的傷因妾身而起,我這叫對、您、負、責!”
話畢,蔣詩詩就把藥收進了床頭的雕花櫃。
吹熄了燈,兩人再次躺下,蔣詩詩就被太子擁入了懷中。
裴玄淩扶上女人的背脊,輕拍了幾下,“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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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有了蔣良娣的監督,太子每日都有按時換藥。
沒過幾日,那傷口便消了炎,結了痂,正在慢慢愈合。
關於狼犬大鬨保和殿一事,京中各方勢力查的查,散謠地散謠。
身為康王黨中的一員,七王爺全然不管那些,一心隻想著他的買賣。
殊不知,像他這樣的適齡單身王爺,早已被人盯上了。
而這個人,便是蔣懷柔。
這一日下午,蔣懷柔照常出門,馮氏將她送到了門口,“明年初有秀女大選,冬日風雪交加,有些秀女年底就會提前進京,屆時恐有變故,你得抓緊了。”
“娘,這種事急不來的......”蔣懷柔一臉羞澀地回。
倒是蔣懷柔身邊的丫鬟,頗為得意地說:“夫人,您就放心好了,那七王爺雖沒妻妾,卻不似康王那般不解風情。”
“七王爺為人和善,平易近人,每回見了小姐,都有特意關照小姐,想必是心儀小姐的......”
“瞎說什麼呢......”蔣懷柔被說得不好意思,轉身就上了馬車,前往七王爺的酒樓。
她都打聽好了,每月的這一日,七王爺都會去他名下最大的那家酒樓核對賬目。
待到了酒樓門口,有小廝幫忙把馬車停到馬廄,蔣懷柔直接帶著丫鬟進了酒樓,並點了一間客房。
那客房在樓上,蔣懷柔踩著木梯上樓時,果然遇見了正要下樓的七王爺。
“王爺。”蔣懷柔盈盈福身行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