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榮本想迂回的含糊過去,沒成想皇上居然讓他當眾點燃飛火槍。
“怎麼?是不是不會?”建元帝淡淡問,“可你剛剛不還說了,你曾親自點燃過藥筒?”
“這飛火槍是微臣研究出來的,微臣自然會。”盧大榮隻好硬著頭皮回,“微臣這就把飛火槍點燃......”
盧大榮站在那一排飛火槍前,先是拿起一把飛火槍看了看。
然後放下,又重新拿了一把飛火槍。
如此反複了幾次,看似在挑選飛火槍,實則趁著挑選飛火槍時,仔細觀察了飛火槍的構造。
琢磨得差不多了後,他左手握著飛火槍,右手握著火折子。
盧大榮先是打開火折子的竹筒蓋,輕輕晃一下,火折子就起了火苗。
接著把火苗對著飛火槍的藥筒,靜觀其變。
然而幾息過後,那藥筒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便急著敲了敲那藥筒。
可他剛用火燒過藥筒,如今那藥筒燙人得很,一下就把他的掌心燙出好幾個大水泡,疼得他齜牙咧嘴,更加手忙腳亂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藥筒掉了一塊泥出來,他卻沒有發覺。
“嘭!!!”
那飛火槍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噴出一陣煙霧,接著就噴出灼人的火星子。
正好盧大榮拿著槍頭在那瞎琢磨,被嗆了滿嘴滿臉的煙霧,胸口處也被火焰點燃,嚇得他趕緊扔掉飛火槍在地上打滾。
眼看著盧大榮上身著火,有官員上前撲火,還有侍衛提了桶水潑下去,這才把火撲滅。
此刻,盧大榮渾身濕漉漉,胸前衣服被燒焦了幾個破破爛爛的洞。
尤其是左邊胸膛紅腫一片,一看就是被燒傷了,看起來好不狼狽。
“盧愛卿,作為研究出飛火槍的人,你居然把自個給點著了。”上首,建元帝提出質疑,“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微臣雖曾點燃過炮筒,但那時還在研究當中,後來經過微臣多次改良,這飛火槍多少有了改變,微臣也在重新摸索當中,所以才一時失手傷了自個。”盧大榮辯解道。
“即便是在摸索當中,那也不可能失手傷了自個,這個錯誤未免太低級了,朕實在懷疑這飛火槍不是你研究出來的!”
聞言,盧大榮忍著胸口的灼痛,“噗通”一聲跪下了,“這些兵器都是微臣嘔心瀝血研究出來的,隻是剛製作出來,一時摸不清頭緒,還請皇上再給微臣一次機會!”
“......”建元帝沉默了幾息,然後看了眼校場上的新型兵器,視線落在一把弩上,“行,朕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去試試那把弩!”
盧大榮順著建元帝的視線,落在那把複雜的弩上,咬牙應下了,“微臣遵旨。”
忍痛走到那把弩麵前,盧大榮右手舉起那把弩,先是解說了一遍,“這把弩弓身三尺三,弦長二尺五,弓用堅韌的山桑木製成,又用堅實的檀木作弩身,麻為弦,輕巧堅韌,射程遠,可貫穿重甲......”
建元帝:“射程有多遠?”
“微臣暫且不知...”盧大榮身上一陣陣灼痛,他皺眉回:“待微臣一試才知。”
建元帝大掌一揮,算是允了。
盧大榮左手握著弩前端,右手放在開關上,上身微微後仰,對著遠處的空地發射。
隻聽“咻”的一聲,弩裡便射出一支箭。
那支箭射得又快又遠,最後落在遠處的平底上。
見狀,盧大榮鬆了一口氣,頗為自信的開始講解,“皇上,隻需像微臣剛才那樣,輕輕摁一下開關,這把弩裡就能射出箭,隻不過,它的威力比一般的弓箭要強,就微臣剛才射出的那支箭,起碼有四百多步的射程!”
見狀,圍觀的官員紛紛讚歎。
“天呐,四百多步的射程,這戰鬥力也太強了吧!”
“據我所知,咱們東梁國什麼弓弩都不及它。”
“彆說東梁國了,就是任何國家都不如咱們這把弩好。”
“盧大人厲害啊,你是如何研究出如此厲害的兵器的......”
麵對眾人的吹捧,盧大榮手裡仍托舉著那把弩。
他沉浸在大家的馬屁當中,連胸口的灼痛都拋之腦後。
就在這時,不知是不是他不小心摁到了弩上的另一個開關。
“咻咻咻......”
突然間,十來支箭從那把弩裡齊齊射出。
而盧大榮手中的弩,此刻是正對著建元帝的,那些莫名射出去的箭,正朝建元帝直直射去。
“護駕!速速護駕!!!”
一時間,整個校場一片混亂,禦林軍和皇家侍衛齊齊為皇帝清掃箭雨。
有了禦林軍和皇家侍衛的護駕,建元帝倒是沒有受傷,卻有幾名皇家侍衛和禦林軍中了箭。
一名朝中大臣更是衝著盧大榮說:“盧大人,好端端的,你突然把箭對著皇上,是何居心?!”
這一刻,看著為他擋箭的侍衛們,建元帝怒不可遏地看向盧大榮,目光變成一道洞穿對方的利劍,讓人不寒而栗。
“盧大榮!你作為研究兵器的人,先是弄不明白飛火槍,引火自焚,如今又朝朕放了幾十支箭,真是好本事啊。”
語音剛落,嚇得盧大榮立馬跪下,“皇...皇上,微臣也不知這把弩怎的突然射出十幾支箭,這...這不關微臣的事啊......”
建元帝:“在這之前,難怪太子說你頂替了蔣勇捷的功名,朕一開始還不信,如今親眼瞧見你錯誤試用兵器,朕算是信了!”
裴玄淩:“......”上回他揭發盧大榮時,提議父皇考考盧大榮,彼時父皇沒同意,他還以為這事要黃。
不曾想,父皇到底是對盧大榮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