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榮一臉惶恐,“皇上,微臣沒有頂替他人功名,隻是這些兵器剛研製出來,微臣還不太了解,您隻要給微臣一點時間,微臣便能熟練使用這些兵器了......”
難怪那些兵器剛做出來就被太子藏起來,後又被皇上要去。
原來太子和皇上打的是這個主意,在這兒等著他呢!
“你不必再找借口了,如果那兵器是你研究出來的,你不可能不了解,更不會接連犯兩次重大錯誤!”建元帝沉聲下令,“盧大榮頂替他人功名,又放箭射殺朕,現撤去工部郎中一職,貶為庶人,即日問斬!”
“皇上,微臣根本沒想過要射殺您...微臣是無辜的,是冤枉的啊......”盧大榮連連磕頭求饒。
然而,無論他怎麼求饒,還是被侍衛帶下去了。
前陣子他還沉浸在升官的喜悅當中,沒成想今日就被貶為了庶人,還即將麵臨斬頭。
早知道還不如聽太子的話,興許能爭取從輕發落。
彆的不說,起碼能保命啊!
不像現在,官職沒了,命也要沒了......
盧大榮被叉走後,至於那幾個受傷的禦林軍和侍衛,建元帝讓人抬到太醫院去救治。
緊接著,建元帝把手中那幾張紙遞給蔡玉春,並朝蔡玉春示意一眼。
蔡玉春接過那幾張紙,尖聲道:“皇上這裡有一份蔣勇捷從邊關寄過來的原圖稿,上麵寫了詳細注解,我在這給諸位大人念一下。”
於是,蔡玉春把兵器的作用和使用法子分彆念了個遍。
在他念時,有工部的官員根據使用法子當場進行了試用。
根據蔡玉春念的那些使用法子,從飛火槍到神臂弩,再到戰車,期間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
兩廂一比較,建元帝便知道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了。
檢閱完新型兵器的威力,建元帝甚是滿意,當即下令讓工部抓緊打造兵器,送到西部邊關。
同時,他下了道聖旨,把蔣勇捷從五品守備,晉升為四品防守尉!
等到兵器打造好,屆時,聖旨同兵器一同運往西部邊關!
當天,盧大榮在牢房裡認了罪,並被砍了頭。
不過,他隻認了那兵器圖稿是他無意間在工部撿到的,由他一人擔下了此事,並沒有供出是盧美人給他的。
至於裴玄淩這邊,肯定也不會供出蔣詩詩,隻當這是前朝之事,無後宮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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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東宮晨省。
前幾日被妃嬪們恭喜的盧美人,今日受到了眾人的嘲諷。
“盧妹妹,我們本以為那兵器圖稿是你父親研究出來的,沒想到他居然剽竊他人功勞。”便是素來不喜歡多言的阮側妃都搖搖頭,實在是看不起盧大榮此等行為。
蘇側妃:“我就說嘛,那盧大榮為官多年,一直默默無聞,怎的突然就開了竅?原來是剽竊他人的成果!”
唐側妃鄙夷地看了眼盧美人,“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養出什麼樣的女兒,當爹的將彆人的功勞占為己有,做女兒的就會在東宮模仿她人......”
這個盧美人,從穿著打扮到身材,真是越來越像蔣良娣了!
剛進宮時還是個圓滾滾的身材,如今的身材卻逐漸變得前挺後翹,大有像蔣良娣靠攏的趨勢。
蘇側妃斜斜看向唐側妃,“我記得唐姐姐上回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上回不還說盧大榮身為工部官員,研究出兵器是常事呢,還說蔣重錦作為司天監,研究出農具遭人懷疑呢......”
這下打臉了吧?分明是盧大榮剽竊蔣勇捷的功勞!
唐側妃撇了撇嘴,“誰知道那盧大榮這般不知廉恥,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
盧美人本就沉浸在喪父的悲痛中,即便麵對眾人的揶揄和嘲諷,她隻是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眼底滿含傷心的淚水,以及屈辱的淚水。
眾妃嬪諷刺完盧美人,轉而恭喜蔣詩詩。
蔣詩詩也是今兒才知此事的,麵對眾人的恭喜,她淺笑著回應了幾句。
約莫一炷香後,晨省就散了。
盧美人紅著眼睛回到了自個的院子,趴在內室的錦被上嚎啕大哭。
貼身宮女冬梅站在一旁,頗為緊張地問:“小主,如今大人沒了,您說...此事會不會牽扯到您?”
畢竟,那兵器圖稿是小主撿的,還是她幫忙傳給宮外的盧大榮,她能不緊張嗎?
“噓!”盧美人坐了起來,一邊抹淚,一邊從枕頭底下翻找東西。
“我爹臨死前都沒有提起我,太子若是真的寵愛蔣良娣,自然也就不會提起蔣良娣丟失圖稿一事。”盧美人在枕頭底下找到那張被撿到的圖稿。
她用火折子點燃了床頭的油燈,將圖稿扔進油燈裡燒成了灰燼。
看著油燈裡的灰燼,盧美人腫著眼睛謹慎囑咐:“冬梅,你要記住,往後再不許提起此事,那圖稿是我爹在工部撿的,無我們無關......”
她清楚的知道,要想在東宮活命,往後就隻有忍氣吞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對上盧美人嚴肅的眼神,冬梅連連點頭,“奴婢知道了......”
被太子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盧美人本以為自個會失寵。
不曾想,太子於三日後的夜晚召她去前院侍寢。
盧美人帶著一顆忐忑的心去了前院。
太子本就沒有多寵她,更何況太子知道她犯了事兒,蔣良娣肯定也在太子麵前上了眼藥,可太子仍招幸她,想必準沒好事!
隻是,不知太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