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蔣詩詩成為新帝後妃後,就從東宮的詩月閣搬到了後宮的猗蘭殿。
黃得昌應了聲“是”,就挽著拂塵,忙不迭去了猗蘭殿。
一炷香後,裴玄淩坐在書房批閱公文,黃得昌就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聽到腳步聲,裴玄淩立馬抬起了頭。
然而抬頭一看,除了滿頭大汗的黃得昌,並沒有他要見的人。
裴玄淩:“淳妃呢?”
“皇上,奴才去請淳妃了,可淳妃不願來......”黃得昌一臉難為情地回。
他還盼著淳妃服下美人夢後夢裡能夠有皇上呢,這下可好,人家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
真是的,這要是換成彆的妃嬪,巴不得能被皇上招幸的。
這淳妃倒好,壓根就沒把皇上的寵愛當回事兒。
“......”裴玄淩抿唇沉默了幾息,接著沒所謂地說:“既然她不來龍淵殿,那你備輦,朕去猗蘭殿!”
黃得昌驚訝地抬頭,本以為皇上會覺得淳妃恃寵而驕,以皇上最近暴躁的性子,肯定會龍顏大怒,懲戒一下淳妃的。
不曾想,皇上居然毫無底線地寵著淳妃,非但沒生氣,還要主動前往猗蘭殿,這是要把淳妃寵上天的節奏啊。
黃得昌暗暗歎了口氣,出去讓人備輦,並把美人夢和如夢似幻香都給備上了,屆時哪個好使就用哪個!
不多時,裴玄淩就乘著龍輦到了猗蘭殿。
到了那兒,他沒讓黃得昌唱報。
一進院子,鼻尖就聞到一股子食物的香氣。
抬腳進了院子,裴玄淩就見蔣詩詩坐在院子裡,春杏春桃手握團扇在給她扇風。
女人麵前擺著一張膳桌,桌上擺了一堆用竹簽串著的食物,有肉,蝦,辣椒,蔬菜等等......
而院子的不遠處有一個烤架,太監們正站在烤架旁烤食物,撒佐料。
見狀,黃得昌不由得在心中咂舌。
嘖嘖嘖...他來請淳妃時,就見院子裡的奴才在搗鼓食材。
那時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他是知道了,合著淳妃之所以不去龍淵殿,就是為了在這吃烤食?
就淳妃這隻顧著吃,卻不把皇上當回事的模樣,連他都看不下去了,他就不信皇上見了能忍?
這時,院子裡的奴才看到皇帝,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行禮。
蔣詩詩也放下手中的食物,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盈盈福身行禮,“皇上怎的來了?”
“朕讓黃得昌請你去龍淵殿,你沒去,朕便隻好來了。”男人的話裡滿是寵溺,他先是一把扶起了蔣詩詩,接著用手輕輕點了點女人的鼻尖,“不曾想...原來你在這吃獨食。”
然後,男人朝院子裡的奴才擺擺手,“都起吧,好生伺候著淳妃,莫要把食物烤糊了。”
黃得昌:“......”
得了,是他高估了皇上。
在淳妃麵前,皇上的底線沒有最低,隻有更低!
而皇上對淳妃的寵愛,沒有最寵隻有更寵!
“既然皇上來了,若是皇上不嫌棄,便與臣妾一同享用烤食吧。”蔣詩詩抽回了手,朝男人客套的發出邀請。
裴玄淩和女人一同在膳桌旁坐下,淡淡問:“之前朕召見你,你怎的沒去龍淵殿?”
“您去年底出征前,不是曾在東宮下過命令麼,說是不許臣妾踏入前院半步。”蔣詩詩回到膳桌旁坐下,“如今您成了皇上,公事更加繁忙,臣妾更是不敢去龍淵殿打攪您了......”
“......”裴玄淩微微一更,隨即麵色一喜,“你記得以前的事了?”
蔣詩詩搖搖頭,“臣妾也隻是聽說的。”
“......”裴玄淩麵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眼底流露出失望之色,接著轉頭掃了眼院子裡的奴才,“是誰在淳妃麵前嚼舌根的?”
男人冰冷的質問聲嚇得在場的奴才通通都跪下,一聲都不敢吭。
頓時,原本熱鬨的院子變得鴉雀無聲。
蔣詩詩:“皇上彆生氣,全皇宮的奴才都這麼說的,難不成您要將他們通通都罰了?”
“那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你莫要聽那些奴才胡言亂語。”裴玄淩自是不好懲罰全皇宮的奴才,他隻是同女人解釋道:“朕當時確實不許你踏入前院一步,但那是在你昏迷吐血的情況下,朕才下了那樣的命令,為的是讓你能夠好好休養。”
當時她都在他麵前吐血了,仍堅持提前告訴他出征後的禍事,幫他避禍,他急了才不許她胡來的。
“原是這般......”蔣詩詩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從桌上挑了塊羊肉串遞給皇帝,“這羊肉串臣妾吃著甚好,您且嘗嘗。”
看到那塊羊肉,就讓黃得昌想起他今晚給皇上夾了塊羊肉,就被皇上訓斥的情形。
不過,他是他,人家淳妃是淳妃,不一樣的。
果不其然,隻見皇上接過那羊肉串,直接咬了一大口羊肉,頗為享受的細細咀嚼,嘴上還讚道:“嗯...這羊肉肥瘦相間,外焦裡嫩,甚好......”
黃得昌嘴角微微一抽,這大熱的天,合著他夾的羊肉就令皇上上火。
人家淳妃給的羊肉串,那就不是羊肉,是香餑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