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齊哂笑,也許言小姐該去問一問那晚英雄救美的周先生。
李修齊與夫人的婚姻是正常走向的分道揚鑣,所以,他們協議期間的財產分割也一直很平靜的進行。
可是與言晏這一風波後,他妻子那邊似乎被喂了什麼陰謀論,甩李修齊臉上的視頻記錄顯示,他確實在婚姻存續期間,帶異性回家。
視頻裡的女主角是不是言晏已經不重要,因為他妻子得到的證據也都是模糊了女方的身份,李修齊婚內有叛,昭然若揭。
這對於他婚姻財產清算很不利。
再一條,李修齊在任采購VP期間的很多不正當交易,全被披露出來。對方警告郵件裡羅列的各種條目,足夠他從這個位置上跌下來,還可能被指控職務侵占。
當然,這種搜羅證據本身也是非法行為,李修齊赧笑,他顯然在被黑吃黑。
言晏糊裡糊塗地聽他說了很多,麵上顏色愈發地冷冽起來,她很多細節沒聽通透,但也有點明白,李修齊被人捉住了很多灰色地帶,不足以入罪,也會身敗或名裂。
她在這個交易圈內,自然明白采辦與供應之間那些不予言說的潛規則存在。
她後知後覺,這些話,確實需要他們麵對麵交涉。
“你的意思是,周是安?”言晏拒絕相信這一點。
周是安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你小瞧了男人的自尊心與占有欲。”李修齊後背貼椅子,有些疲憊的尾音,“言小姐行事太低調,有馮先生那樣的
團隊,何必在這麼個不高不低的公司做小伏低呢。”
馮淮生短短兩天搜刮了一列要李修齊磕頭認罪的名目。
他沒想要李修齊怎麼樣,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他要李修齊及其朋友當著他馮淮生的麵,給言晏認真道歉,怎樣哄言晏喝下那杯安眠咖啡的,就怎樣給自己灌一杯,也嘗嘗任人擺布的滋味。
言晏聽後,瞠目結舌。
匆匆告彆李修齊,她覺得這事鬨得有點離譜了,連忙打電話給周是安,對方電話一直沒有打通。
倒是接到了馮淮生的電話,這公子哥顯然是閒得慌,真要給李修齊這麼個下馬威,再替周是安出出氣。
他口口聲聲道,“周二差點被戴綠帽子。”
言晏欲哭無淚,她隻問馮先生做這些,周是安知道嘛?
“不知道,他替父母去趟比利時。”
言晏闔目,就知道。
“馮先生,我人微言輕,可能一開始確實有點誤會,但罪不至於這麼逼人絕路。李修齊那邊無論婚姻還是工作,都不至於因為我被撕開那麼一個大口子。總而言之,如果他哪邊得罪了馮先生,也請你不要假我之名。”
“咦……,你這話什麼意思,說我多管閒事了?”馮某人在電話那頭很不開心的樣子。
言晏不作聲,算是默認。
“我發現你這小妮子好賴不分,油鹽不進呢!”
“我需要有意之人的道歉,但也不能連累了無心之人。”言晏心煩意亂地掛了馮淮生的電話。
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下午上班的時候,言晏沒再給周是安去電話。
隻是言詞懇切地給他發了條短息,大意是:
李修齊和她泛泛之交都算不上,就工作上接觸兩次。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言晏也不在意,隻是這一回,他確實冤枉,或許意圖上有些偏頗,可是他始終還是守住了自己的原則底線。
至於莫敬那頭,她更不想追究,話說到最底,不過是他對言晏攪和了他與母親的婚事,有點憤憤。
但始終,他們都不是窮凶極惡之人。
即便她想找個說法,也不是馮淮生那樣的短兵相接。
真那樣的話,言晏本沒什麼臟水,也被坐實了,與李修齊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信息的末尾:
就當體諒一下格子間裡的人言可畏吧,我求你。
*
周是安一直沒有給言晏回複。
隻是翌日,言晏收到一束紅玫瑰。
接連一周都如是。
卡片上始終一句:
早安。
落款利落一個字——周。
周是安這一舉動,落在人言裡,就是言晏眾多皮囊擁護者裡出列的一位。
風口浪尖,他不過替言晏彎了彎落人口舌的方向。
與客戶狎私的說法暫且被公司管理層的不作為擱淺住了。
而在言晏看來,他每天一句早安,呈遞增式地蠱惑了她的心。
意簡言賅,卻深味得很。
仿佛教她擯棄一切不值得在意的人。
與終究落居心上之人事比起來,旁餘的,皆是浮花浪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