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半小時,在鄰市的一家酒
店門口,小汪知會後座上的老板,到了。
周是安懶散地坐正身子,攜著一身酒氣,下車前,關照小汪回去的路上彆打瞌睡。
小汪不知老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您確定不要我留下來等您?”
“不要。”周是安一臉好脾氣的笑,那醉後的散漫,加上半點架子都沒的孩子氣口吻,著實糊塗了小汪。
大晚上的,談什麼生意,以至於要這麼沒心沒肺的偷著樂。
周是安這廂,在酒店大廳裡,垂首打電話,他此番自然不是談生意。
直到五分鐘後,言晏出現在他麵前。
她啞著口,他背著手。
終究是周是安先開口了,“很意外?”明眼人都瞧得出,他酒多了。
言晏組裡有項目在洽談,她隨前輩來這裡出差兩天,當然,這個行程是她自己告訴他的。
但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裡。
“小汪說看我心情不好的樣子,問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我就一時腦熱,叫他開車過來了。”
周是安站在她跟前,話,一字一字砸在她眉眼上。
她顯然一副洗漱後的麵貌,素淨的臉上,藏不住的窘迫。
身上是最簡單的恤衫短褲,好像下樓的很匆忙,一雙帆布鞋,鞋舌都歪著。
*
周是安來意堅決,此刻也無過客的姿態。
他不饒她的口氣,“你就打算和我這樣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站著說話?”
言晏戒備的神色,表示,她……房間很亂,容不下他的尊架;再者,她同事的房間就在隔壁,她實在不想招惹閒言碎語。
“那好辦!”
周是安拉著言晏,再開了一間行政房。
他說不清為什麼,看她眼底那慌張色愈濃,他愈沒有罷休的打算。
直到他領著她進了房,周是安進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水吧上找水喝,而言晏渾身浸透著矛盾的情緒。
周是安暗忖著,且笑不語。
待他放下手裡的純淨水瓶,朝她跟前再次走近,周是安瞧得出,她並不是沒有先覺,偏偏聰慧輸給了經驗,周是安輕力將她推靠在牆邊,她那慌張又不儘然的拒絕力道,折磨出周是安的心魔。
他俯身拿唇截住了她的難色,那柔軟、濕濡的感官被唇舌相依的瞬間,呈千萬倍地幻化直逼他
的心房。
曾經,虛無縹緲的幔中人,帳中香,此刻終究具象了。
周是安來之前,耐力的禮數與紳士品格,此刻全都不要了。
他帶著些誘哄的口吻,騰出的一隻手,由著自己的心火去燎眼前人的皮與骨。
他深出一口氣,也沒什麼耐性地扯掉領口上的領帶,再去擁言晏的時候,能感受到她急切的抗拒。
周是安全然不顧,攔腰抱她跌落在床畔的時候,亂性的吻,不經意間,嘗到了懷裡人臉側的一顆淚。
周是安渾身一滯,理智彈性般地回來。
言晏在他分神的一秒,儘力錯錯身,離他。
她不厲色說推開他的話,隻直覺問他,“出什麼事了?”
周是安茶色的瞳孔裡,有難以澆滅的火與光,“言晏,我喜歡你,可不是要和你一直這麼扮家家酒。”
“……”
“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言晏再次沉默。
“你是第一次?”周是安似乎問了句廢話,言晏更難堪地彆著臉。
暗光裡,言晏從他懷裡挪出身來,“我原以為,如果你有這個要求,我會因為對你的喜歡,不會拒絕你。”
“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或者是因為你喝醉了,總之,……”
言晏感受不到他的愛意,或是虔誠。
且彼此未到水到渠成的默契。
她滿腦子裡,隻有不該這樣,全然沒有不管不顧。
許是言晏的話,掃了他的興致,或是折損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總之他們的糾纏,最終陷入無邊無際的沉默裡。
言晏起身,從床上下來,背朝他,周是安喊她欲走的身型,“言晏,我沒有醉。”
他朝她正名這一點,他絕不是醉後找她宣泄。
可他也沒想到,言晏比他想象中的敏銳。
他很難開口,告訴她,也許我記憶裡還有一片碎片沒有全然粉碎,我想你最直觀地幫我消除掉——
拿你去抵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