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先生說笑了。”
趙嶺即刻一首,巴赫G大調第一大提琴組曲前奏曲,他聽舒木槿說過,這是舒先生母親最愛的曲目。
舒行亦偏臉瞧窗外,南城的陣雨,頃刻間潑了下來,擊起的雨花,混成了一陣煙,終究他們都被困在了屋樓裡,不言不語。
那天離開之後,趙嶺才得知,舒行亦也要因公遷升至美國總部。
舒木槿隨行了。
幾年以後,木槿生病的那段日子,舒行亦寢食難安,他由趙嶺扶著,酩酊大醉,形容消瘦,
“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錯得離譜極了,……,可是,我愛她呀,……,她也是愛我的……”
時隔這些年,木槿的沉屙再犯。舒行亦接到周是安的電話,即刻放下手裡的所有工作,飛回國內,幾乎將她從山區裡綁了回來,那麻木冷情的舒行亦,趙嶺是駭然的。回S城做全麵檢查的時候,舒行亦枯坐在內鏡檢查室的外麵,仿佛周身都滋生出不容覷近的寒冰深淵。
他知道,舒行亦在等待判刑,也許木槿活不長的話,他也就會跟了去了。
不是生死相許,而是,他罪孽深重。
他需要木槿活著,活著他才能有救贖的曙光。
檢查報告出來的時候,醫生與他說了些什麼,虛晃著身的舒行亦伸手想扶一處,趙嶺即刻上前攙住他,隻見一身黑色正裝的舒行亦肅穆闔目落淚,不知是悲是喜。
仁慈的父我已墜入,
看不見罪的國度,
請原諒我的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