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旭!”風輕輕嚇得肝膽俱裂,她六神無主的跪在容徽身前,蒼白的臉布滿淚痕,“容長老,救救他。”
容徽懶得理她。
卞旭自尋死路驚醒了守護凝霜花的冰獸,眾人皆知。
容徽正好借刀殺人,讓旁人誤以為是冰獸碎了卞旭的金丹。
而且,容徽震碎卞旭經脈時用的是獨門秘術寒冰手,冰屬性,根本不會有人察覺是她所為。
卞旭發出的求救符雖然是瞬時發生,傳到仙音宗也需要時間。
冰獸鎮守的凝霜花被摘,正是狂怒之際,自然視卞旭為奪寶仇人,豈會讓他活著出來。
“小師妹。”容熔拉開麵色慘白的風輕輕,怒斥道:“容長老隻是築基期修為,冰獸修為與原因相當,容長老去就是送死,你瘋了!”
容熔懷疑容徽被奪舍,可無確鑿證據,他不輕易下結論。
他後悔自己優柔寡斷痛失所愛。
望著悲痛欲絕的風輕輕,容熔從未覺得這般心累。
為了卞旭這個外人,值嗎!
今日手上之人若是自己。
小師妹也會這樣拚死相救嗎?
“騙我!”風輕輕掙紮起身,無理取鬨道:“容長老築基其修為都能從冰崖上平安來,再去一次有何不可?”
“啪!”
響亮的耳光落在風輕輕蒼白的小臉上,她含淚雙眸無聲質問打她的大師兄。
容熔的手像被燙了一般快速縮回來。
小師妹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對小師妹動粗,還是頭次。
容熔撇開頭不敢直視風輕輕瞪大的雙眸。
“你們冷眼旁觀,行。”風輕輕捂著紅腫的臉氣憤道:“我自己去!”
風輕輕才是金丹中期修為,此去便無回頭路。
容熔心中一急,連忙喚出本命仙劍,禦劍追去。
崖上修整的眾人瞟了巋然不動的容徽,不敢多說。
容徽與仙音宗的恩怨眾所周知,她不救卞旭在情理之中。
可風輕輕和容熔是她親自帶大的徒弟。
他們見過容徽對自己的愛徒們如何疼在心尖上,那是恨不得自己連劫雷也替他們渡了的愛徒狂魔。
容徽當年的拳拳之心與當前冷若冰霜的態度判若兩人。
“五長老真的不去救她的兩個徒兒?”
“他們都已被逐出師門了,算什麼徒弟,你見過搶師父夫婿的徒弟?這種白眼狼本座一刀一個!”
“怎麼說五長老也曾是他們師父,坐視不理非修士之道。”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飄進容徽耳裡,她冷眸一睨,“諸位修為都在我之上,是時候展現諸位的天道大義了,去吧英雄。”
容徽一句話把眾修士堵得啞口無言。
凝霜花到手,容徽打算離開時,一道古老的咒語從她身後傳來。
咒語落成,氣勢磅礴的靈力衝天而起,天空頓時一片黑暗。
緊接著,恐怖的威壓如席卷而來。
來自靈魂的顫栗令崖上的修士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隻有容徽傲然獨立。
窒息的壓迫感令他們骨頭都在“咯咯”作響,他們腦子裡翻轉昏旋,耳朵裡發著尖音和幽靈之音,麵前仿佛站著一個如塵煙一般的膝朧鬼影。
“轟隆——”
黑如墨的蒼穹發出恐懼的怒吼,而後噴出紫白色血漿,瑟瑟的顫抖。
感應到熟悉靈力的容徽望向蒼穹。
黑沉沉的天空出現一把雪亮的仙劍劈開黑暗,撕破蒼穹黑色的肌膚,像火流星急急落在冰崖上,懸浮在空中。
劍光在漆黑如墨的環境中,成為唯一的光。
光芒中走出一位仙姿飄逸的女子,她星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帶著幾分清冷,渾身透著一股拒人與千裡之外的冷漠。
容徽望著那張自己熟悉至極的臉,腦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