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黎畫他們空手而歸,宋鼎鼎大概明白了,不是所有人樂於助人都能拿到珍寶秘籍,這個世界是看臉挑人的,身上沒有男女主光環,想要珍寶秘籍門都沒有。
宋鼎鼎沒有氣餒,她聽見一個正在賣種子的白發阿婆在吆喝,連忙帶著眾人走了上去。
阿婆眼睛瞎了一隻,空洞洞的眼眶令席夢思和另一個被黎畫挑中的劍修女弟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見阿婆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祈求宋鼎鼎花重金買下她手裡的葫蘆種子,女弟子不禁冷笑起來:“如今房價那麼貴,五十金都能在蓬萊島買一套三進四合院了,傻子都不會買你的葫蘆種子。”
席夢思柔柔笑道:“妹妹此言差矣,我們奔波一下午便是為了幫助阿婆們,阿鼎兄弟心地善良,怎麼會對阿婆見死不救?”
同樣都是在埋怨宋鼎鼎白浪費她們一下午時間,兩人卻是一個青銅一個王者。
女弟子直接譏諷宋鼎鼎不會出五十金買葫蘆種子,但席夢思卻先提起大家因為她奔波,讓她生出愧疚感後,再給她扣個高帽子誇她心地善良。
這樣即便宋鼎鼎不情願出五十金,為了對得起這句心地善良的誇讚,她也得掏空家底去買這些一文不值的葫蘆種子。
可惜席夢思打錯了算盤,對於宋鼎鼎來說,彆說五十金,就算是拿出五百金買葫蘆種子,她也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不就是金子嗎?
地上一抓一大把。
宋鼎鼎從儲物戒中取出上次沒用完的金子,想起阿婆說她女兒得了重病,她將剩下的金子都遞給了阿婆:“阿婆,這裡約莫是一百八十金,你先拿去應急。”
女弟子:“……”
席夢思:“……”
整整一百八十金,這都能在寸金寸土的九洲買下一座山頭了,宋鼎鼎竟然就這樣交給了一個瞎眼瘸腿,賣葫蘆種子騙人的老太婆?
劍修女弟子抱緊手裡的劍,忍不住流下了貧窮的淚水,她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金子,原來天門宗的外門弟子都這麼有錢的。
“方才是我嘴欠,你不要放在心上。”女弟子當即識時務的道了歉。
這世界上唯有兩樣東西,可以讓人無條件倒戈,一是美貌,二是金錢。
宋鼎鼎道了一句沒關係,接過阿婆遞過來的七顆葫蘆種子,放進了儲物戒的田地裡耕地鬆土,將種子種上澆水。
席夢思氣得直咬牙,麵上還要強裝笑意:“我便說罷,阿鼎兄弟是個善良的人。”
女弟子點頭附和:“不光善良,還大度無私。”
一聽這話,席夢思更氣了。
無私你個錘子,見錢眼開的窮劍修!
宋鼎鼎種好葫蘆,見天色不早,便率著眾人前往玫瑰莊園。
國王在她走之前,給了她一張玫瑰莊園的內部構造圖。
玫瑰莊園原是威爾頓公爵的城堡,但一個雨夜過後,威爾頓公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長相醜陋可怖的野獸。
國王不敢命人強攻莊園,生怕野獸發起怒來,便將他的小女兒撕成碎片。
宋鼎鼎研究了一下玫瑰莊園的內部構造,除卻一座爬滿青藤的城堡,莊園內外種滿了玫瑰,還有一處存冰塊的酒窖。
聽國王說,公主被關在了城堡的三樓上,每到傍晚時,公主都能在莊園的玫瑰花海裡得到片刻的放風時間。
這是他們能接觸到公主的唯一機會,所以他們必須在傍晚前潛入玫瑰莊園裡,待公主下來放風時,再將獲得自由的方式告訴公主。
宋鼎鼎將自己的計劃簡單說了一下,而後叮囑道:“我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若找不到公主便立即撤退。”
野獸用完晚餐,就會下來將公主帶回房間,如果沒能抓住這中間的空暇,便隻能等明日再來,絕對不能跟野獸起正麵衝突。
聽聞那野獸狂躁易怒,國王派去的幾撥勇士都被野獸撕碎碾爛,當做花肥埋在了玫瑰花海中。
宋鼎鼎認為,國王口中的勇士,應該也是和他們一樣,都是從外邊修仙界進來,意圖獲取吞龍珠的人。
她能感覺到,他們所謂的秘境內靈力稀薄,其實是秘境的造物主在刻意壓製他們的修為,便是讓他們逐漸失去靈力和自保能力,最終在尋找吞龍珠的途中命喪黃泉。
若是誰都能湊齊七顆吞龍珠,輕鬆召喚出神龍或惡龍,那天門秘境便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
在女尊國裡已有少數弟子送命,往後的路還會有更多人葬命於此,宋鼎鼎隻能用自己所知,儘量避免同行弟子的傷亡。
宋鼎鼎將利害關係告知他們後,見幾人相繼點頭,她立在玫瑰莊園的鐵柵欄外,深吸一口氣,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去。
她並不擅長攀爬,幾次都險些掉下去,而鐵柵欄的頂部細長尖銳,還綁著圓形紮手的鐵絲,對於肢體不協調的人簡直太不友好。
黎畫實在看不下去她那爬山虎一般辣眼睛的姿勢,上牆頭時,順帶手將她也帶了下去。
席夢思看見這一幕,微微攥緊拳頭。
她不明白,顧朝雨長得普通,又沒有家世背景,怎麼就能成為噴子宗首席弟子,還勾搭上陸輕塵這般容貌家世都頂尖的優質男人?
她更不明白,宋鼎鼎又黑又矮,還是個死斷袖,長成扔到人海裡去找不出來的大眾臉,怎麼就能得到劍仙黎畫的青睞?
而她容貌姣好,不僅修為高,還家世好,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尋不到一個合眼緣的修行道侶。
席夢思壓下心底的憤慨,縱身飛過牆頭。
見她動用靈力,宋鼎鼎勸道:“往後還有五重秘境,沒有危險時,最好將靈力省著些用。”
這話不光是說給席夢思聽,也是告誡在場的其他幾人。
原本也想直接飛過牆頭的女劍修,聽聞此話,停住動作,學著宋鼎鼎方才的樣子往上爬去。
席夢思麵上肌肉抽搐兩下,從儲物戒裡掏出了幾瓶靈氣丸,佯裝大方道:“怎敢勞阿鼎兄弟費心,我帶了不少靈氣丸,可以分給你們吃的。”
雖然席夢思這樣說,但女劍修不好意思拿她的靈氣丸,還是攀爬了過去。
倒是裴名十分不客氣,動用靈力飛過去之後,將席夢思手裡的幾瓶靈氣丸都拿走了:“我身體弱,得多吃幾瓶。”
席夢思微微傻眼,沒想到眼前的女子臉皮會這樣厚。
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黎畫還在一旁看著,就算她的心在滴血,也不好意思表露出分毫。
黎畫憋著笑走遠,按照宋鼎鼎說的路線蟄伏進西南角的玫瑰花海裡。
玫瑰花的綠莖上分布著不規律的長刺,宋鼎鼎跟在裴名身後,朝著不遠處的東南角走去。
她將手臂攏在衣袖裡,弓著腰埋著頭往前走,光看著腳下的路了,連裴名轉過身都沒注意到。
她直直撞上他的小腹,見裴名的臉色微白,宋鼎鼎顧不上撞疼的腦袋,連忙道:“裴小姐,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麵前伸來一隻手。
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明晰。他拇指和食指間撚著一支被拔掉尖刺的玫瑰,紅的嬌豔欲滴。
她一生隻收過一種花,便是住院時收到的康乃馨。
收到玫瑰花,這是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次。
落俗不可避免,浪漫至死不渝。
在一瞬間,宋鼎鼎清晰聽到了心臟怦然跳動的聲音,她垂在身側的手顫了顫,接過玫瑰:“謝謝你,裴小姐。”
城堡的大門突然敞開,莊園裡傳來公主美妙的歌聲。
“你像隻魚兒,在我的荷塘,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公主掀起裙角,翩然起舞在玫瑰莊園裡。
宋鼎鼎看到了城堡裡正在吃晚餐的野獸,她連忙拽著裴名躲進花海裡,俯下身子等待公主關門。
但公主好像忘記了隨手關門,自顧自的唱著歌,臂彎處還挎著一隻裝著小狗的花籃,動作優雅的彎下腰摘花。
眼看著公主就要從他們身邊走過,但城堡大門依舊敞著,宋鼎鼎不禁咽了咽口水。
正當她以為今天要錯過機會時,莊園裡突然起風了。
大風刮過花海,卷起滿地的玫瑰花瓣,將城堡大門重重帶上。
宋鼎鼎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抓住了公主的手:“你彆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公主想要驚叫的動作頓住,她抱緊花籃裡的小狗親了一口:“怎麼救我出去?”
宋鼎鼎解釋著:“野獸被詛咒了,你隻要親他一口,他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到那時,你便自由了。”
公主精致的五官皺在一起:“哦,我的上帝,你在開什麼玩笑?他長得那麼醜,你竟然讓我去親他?”
宋鼎鼎:“……”
好家夥,顏狗遍地走,野獸不如籃中狗。
她正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慰公主,便見裴名身後的玫瑰花枝上,攀著一條含蓄待發的綠色毒蛇。
機械聲猶如警鈴不斷響起:“快上啊宿主!掐斷毒蛇的脖子!英雄救美,永遠的神!”
宋鼎鼎真想揪出係統踢一腳,她難道看起來像是能手刃毒蛇的人嗎?
“裴小姐,你後麵有蛇,彆動!”
她正想看看儲物戒裡有沒有什麼能打蛇的東西,卻見裴名聽到她的警告後,下意識回過了頭。
毒蛇吐著信子,成直線狀咬上裴名的手臂,宋鼎鼎也顧不得自己怕蛇了,躲過公主手裡的花籃,朝著裴名手上的毒蛇砸去。
毒蛇被砸的一懵,牙齒沒掛住就掉了下來,公主看著裴名暈開鮮血的手臂,好心提醒道:“這玫瑰莊園裡的蛇都有劇毒,若是儘快用嘴吸出毒血,還有活路。”
話音落下,那條毒蛇便又從地上竄了起來,直直咬上了宋鼎鼎的胸口。
作者有話要說:在本章評論留言,掉落三十個紅包~明天的更新時間還是早上九點或者十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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