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上課鈴響,舒琅結束了這段前言不搭後語的對話。
要知道這個程靜秋是這種三百六十度無孔不入強行填鴨螺旋噴氣式秀恩愛的人,舒琅打死也不會向她出櫃。
程靜秋和她對象在一起挺多年了,舒琅心想,再過幾年,自己也會變得和她一樣流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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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課舒琅和程靜秋有了些交流,拋開彆的不談,至少在專業方麵兩人還挺有共同話題。
下課鈴一響,程靜秋就火速收拾好東西,一陣風似的躥出了教室,
舒琅也提包向外走,她看了看手機,卿念沒發消息過來,估計是在睡覺,昨晚熬了夜,早上又那麼一通嚇,是該多休息一會兒。舒琅便沒有給她打電話,隻發了條消息,告訴卿念她下課了。
剛走出教學樓就接到電話,號碼有點兒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舒琅一邊朝校門走一邊接通了電話:“你好哪位?”
對方一時沒說話。舒琅有些納悶,又看了一眼這個號碼,心臟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停下腳步,轉而朝人少的花圃走去。
對方的聲音隔著話筒傳來,雖然被一圈微弱的電流所包裹得有些失真,但舒琅還是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
舒漢年說:“下課了嗎?”
舒琅說:“剛下。”
“一起吃個中飯?”他頓了頓,“桃苑食堂二樓,我在這兒了。”
“嗯,十分鐘。”舒琅從花圃出來,沿著與剛才相反的方向朝桃苑那邊走去。
她給卿念發消息:“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你餓了可以下餃子或者點外賣,上次去那家店的營養餐不錯。”
卿念很快回複她:“這麼快就認識同學啦?”
“不是和同學,”舒琅頓了頓,接著打字,“我爸。”
那邊好一會兒沒動靜。舒琅這會兒已經到了桃苑餐廳,便收起手機進去了。
這頓飯來得很突然,就像這通突然打過來的電話和突然出現的舒漢年一樣。
桃苑餐廳二樓是新裝修的,做得有點高檔酒店風,一般是老師或者學生請客聚會來這裡。
有多久沒見到他了?四五年吧,他老了一點,開始有白頭發,但精神勁兒很足,想必得到了真正滿意的生活。
開學都快一個月了,說恭喜升學好像有點兒晚,舒漢年直接開門見山,問她想吃什麼。
舒琅隨便點了一個黃燜魚頭。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默契的將氣氛控製在熱絡與冷場之間的平衡點。
口袋裡手機震動,舒琅拿出來看見卿念給她發的消息,臉色有瞬間的崩塌。
卿念念:舒漢年是不是你老爸?!
舒琅也在心裡閃過了一道“?!”。不會吧……她打字道:“是的。”
卿念念:他就是給我批申請以及我掛科的那個教授!!!
舒琅:“……”
舒漢年給舒琅倒了一杯茶,說:“中午有約?”
“沒有,”舒琅收起手機,像是自言自語的感歎道,“這個世界挺小的。”
“是啊,你都長這麼大了,還考上了海城大學。”舒漢年頓了頓,說,“這個世界真的挺小的。”
一頓飯吃得很平淡,舒琅的心情也很平靜。她早已沒了對至親之愛的渴望,現在這樣就很好,寧憶慈和舒漢年各自戴上不同的婚戒,兩個人分隔得遠遠的,彼此都體麵而自在。
吃完飯準備分彆的時候,舒漢年說:“卿念上學期掛了一門表演課。”
舒琅點點頭:“她下學期好好準備,重修考試可以過。”
舒漢年下一句想說的話被堵在了開頭,頓了頓,隨後笑著說:“好。”
舒琅走到校門口,等紅綠燈過馬路的時候問卿念:“吃了嗎?我準備回來了。”
卿念回:“那你快回來,我一個人吃飯沒勁。”還附送了一個賣萌的貓咪歪頭表情包。
舒琅勾了勾唇角,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在床上鹹魚了一上午的卿念同學得知她的大灰狼要回家了,興奮地一躍而起,把放在門口櫃子上的外賣拎到廚房。外賣放太久都有些涼了,她換了個碗放進了微波爐,然後蹦到沙發上,翹著腳一邊等一邊玩手機。
上次那個畫手大大的圖實在直擊靈魂,卿念甚至專門開了一個小號,就為了關注她。
畫手不僅會畫圖,寫同人文也是一絕,好幾篇#琅卿蜜意#都看得卿念麵紅耳赤的。一看看得停不下來,看完又後悔。
她怎麼可以看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