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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娛樂圈聽我發瘋 姝珂 120299 字 1個月前

寧駱想著想著,突然笑出了聲:【我記得當時給人家的包養費是一個月三千五,人家想買包買衣服都摳摳搜搜不願出,沒兩個月直接把人氣跑了】

三千五?韓月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荒謬。

三千五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她自己就算再摳門,對自己人還是很大方的,吃一頓飯都不止這個價。

左騰居然好意思拿這個錢去包養人?彆太搞笑了老鐵。

這麼舍不得錢就老老實實彆搞事,還敢玩得又亂又花。

【這事傳開後汶姐也被罵得超級慘,因為卷王挽尊說自己的錢全被她給拿手裡了,說汶姐占有欲強到變態,是個控製狂】

什麼?!居然還讓自己被罵?

這事韓月汶真不知道,一想到背後有那麼多人在蛐蛐自己,把她跟左騰一起罵很慘,韓月汶就咽不下這口氣,立馬拿出手機找到自己的第六任老公,啪啪啪激情打字。

【你那邊有眉目了嗎?快點,等不及了!】

對方在知道韓月汶是因為什麼受到刺激後,發了六個點。

【韓月汶,你找男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照以前韓月汶早不樂意了,但現在她仔細一想,悲哀地發現還真是。

不然她怎麼會從垃圾桶裡找左騰,還跟對方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雖然是第九任老公,咳咳。

寧駱看著被拽到一邊的向思奇,突然扭頭看向霍臨琛。

霍臨琛被他的眼神盯得發毛,打量了下自己。沒穿反褲子啊?難道是牙上不小心沾了菜葉子?

他小心詢問:“怎麼了?”

寧駱看著他,一臉沉重:“男孩子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霍臨琛一頭霧水:“啊?”

路庭洲反應過來了,說:“彆忘了,你們一個房間。”

寧駱仔細叮囑:“記得穿衣服睡覺。”

霍臨琛:!!!

居然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他艱難得想擠出一個笑容,結果發現根本擠不出來。

他真的是來湊熱鬨的,而不是曆劫的嗎?

周嶠在裡麵衝外麵喊:“可以了,該吃飯了!”

寧駱腿上瞬間裝了馬達,跑得比下午摘椰子的時候還快。

留下霍臨琛跟路庭洲麵麵相覷。

半晌,他猶猶豫豫說:“我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路庭洲冷酷拒絕:“那就彆講。”

霍臨琛已經說了,一把抓住路庭洲的肩膀語速飛快:“兄弟,你喜歡三人行嗎?你倆中間能不能再添個我?”

路庭洲攥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往下掰。

“疼!疼疼疼!”霍臨琛一臉扭曲,大喊,“我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

他甩甩自己的手腕,看著上麵的一圈紅印子,“我去你真狠,恩將仇報啊。”

路庭洲嗤了聲。

霍臨琛:“你幫我想想辦法。”

路庭洲:“不幫。”

霍臨琛目光幽怨:“你變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你之前還說有事找你幫忙。”

“對,我說過,”路庭洲頷首,輕描淡寫承認了,“我們是朋友,我幫你忙是應該的,大事幫不了,小事不想幫,但你可以一直找我。“

他笑著說,“你找我,也好讓我知道你過得有多倒黴。”

霍臨琛:“……絕交!”

路庭洲猶豫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沒問題。”

霍臨琛:“……”

錯覺嗎?這家夥怎麼更壞了!

“而且,”路庭洲猶嫌不夠,又補了一刀,“你哪來的那麼大的臉,覺得人家會看上你?左騰又不是不挑食。”

“…………”

霍臨琛徹底服氣了。

寧駱在遠處喊:“怎麼都不進來吃飯?快來吃!”

路庭洲不再跟霍臨琛廢話,轉身去吃飯。

幾人錄製一天,除了早上在輪船上墊了墊肚子吃了些水果,真就什麼都沒吃。

寧駱椰子雞進嘴的時候,都要感動到淚流滿麵了。

【椰子雞吃了,效果非常好,與賣家描述一致,八個孩子們都特彆喜歡吃,嗷嗷叫著再來一碗,敏感肌用了也不傷皮膚,屏幕運行流暢無壓力。發貨速度快,包裝仔細,完全超出預期,非常滿意的一次購物!】

眾人拚命點頭讚同。

嗚嗚嗚,好好吃!讚美廚神!

隻有路庭洲愣了下,筷子點了點桌上的人頭,陷入沉默。

寧駱做的飯團雖然不上鏡,但味道不差,最後也被大家席卷一空。

他看著空盤子,對路庭洲得意揚揚眉。

【小小飯團,輕鬆拿下】-

錢多多給大家留了收拾行李的時間,晚上讓大家去備采。

路庭洲在寧駱前麵,等他一走,寧駱忙了半天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去洗澡。

該說不說,原屋主人還是很會享受的,裡麵有個超大浴缸,對著單向玻璃,如果是黃昏落日,絕對是一級視覺享受。

但現在是黑天,外麵黑黢黢的,寧駱也沒那個心情去泡澡,他現在累得隻想倒在床上睡覺。

最麻煩的就是洗頭,做造型是需要噴發膠噴霧定型的,那東西不洗乾淨留在頭發上會非常不舒服。

寧駱洗著洗著,聽到外麵開門的動靜,知道是路庭洲回來了。

他洗頭的手一頓,停了下來。

【有點……奇怪……】

腦子裡瞬間閃過這個念頭。

寧駱不是沒有住過集體宿舍,他高中甚至是大澡堂,大家脫光了都一樣,沒有誰會多看誰一眼。

但……就是很奇怪。

隻是因為外麵那個人是路庭洲。

一走神,泡沫進了眼睛,蟄得他難受,趕忙擰大了水流衝。可聽到在浴室中3D立體回響的清晰水流聲,想到一牆之隔外麵的人也一定會聽到,寧駱不知道哪來的羞恥心,又趕忙調小。

但調小了洗澡又麻煩,他又默默擰大。

一會大一會小,自己在浴室裡使勁折騰。

路庭洲在外麵,確實能聽到。

尤其是水流聲那麼奇怪不說,還夾雜著一些某人的碎碎念。

【天呐,他不會聽到吧】

【救命這個聲音怎麼這麼大】

【我到底為什麼要洗澡啊好尷尬】

一牆之隔,浴室裡的水流聲時隱時現,哪怕不特意捕捉,都能清晰聽到裡麵的人在乾什麼。

氤氳熱氣從浴室門縫緩緩溢出,混著沐浴乳的味道,漸漸在臥室裡發酵。

水蒸氣讓空氣變得很重,像黏連成了絲絲縷縷的線,凝結成水珠,從天花板慢慢墜落。

路庭洲再也看不下去手機上的一個字,平靜的麵色不複存在,黑眸隱隱翻湧著幾分暗色。

他蹙著眉,開始想自己要不要回避下,等寧駱洗完澡出來再回屋。

……畢竟留在這裡,也太高看自己的定性了。

打斷他的是一聲高亢嘹亮的:【東西呢?!】

進而是漫長的沉默。

路庭洲等了半天,裡麵沒動靜,皺眉起身,敲了敲浴室門:“小駱,怎麼了?”

裡麵傳來寧駱慌慌張張的聲音:“沒事沒事!你不用管!”

一同傳來的,還有他滿是臥槽的心聲:【臥槽臥槽臥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我怎麼會忘了拿內褲!】

路庭洲一愣,掃了眼寧駱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一看就是剛從行李箱裡拿出來。

一條白色純棉平角內褲正躺在最上麵。

寧駱不單是沒拿內褲,他是換洗衣物就忘了拿。

【我怎麼會忘了啊,要不要讓他幫忙拿進來?】

【可是好奇怪啊啊啊啊,不行不行】

【那就不拿?我要掛空擋嗎?還是穿換下來的?……可我都洗了!】

路庭洲聽他掙紮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又敲了敲門:“你的換洗衣物在外麵,要幫你拿進來嗎?”

裡麵傳來東西摔落的聲音,可見寧駱慌成了什麼樣。

半晌,才遲疑出聲:“那、那幫我拿進來吧……”

聲音像泡了水,軟軟的,帶著羞赧的腔調。

寧駱發誓,自己這輩子沒有這麼尷尬過。他吸了口氣,手背貼在臉頰上,試圖物理降溫。

沒一會,門又被篤篤敲響。

寧駱認命,硬著頭皮打開。

一打眼就看到了一疊衣物上最顯眼的白色內褲,臉瞬間充血,大腦暈暈沉沉,磨磨蹭蹭伸出一隻手,勾住了衣物,難得細聲細氣,聲音磕磕絆絆:“……謝、謝謝。”

路庭洲比寧駱高一頭,隻需一垂眼,就看到了他燒得發紅的薄薄眼皮,羽睫黏連成幾縷,眼尾小痣染了水汽,旖旎曖昧。

往下,是被熱氣熏出豔色的唇瓣,說話時輕微張合,唇珠飽滿紅潤,粉白的頸子安靜垂著……

路庭洲怔了怔,眸色晦暗。

【📢作者有話說】

昨晚沒更是因為家人病危,現在也沒有完全恢複意識。我現在腦子很亂,打字的手在抖。我隻能儘量保持日更,如果後續有事,會請假一段時間。

87 ? 第 87 章

◎敲電子木魚,拜機械佛祖,上賽博西天◎

路庭洲並非有意去看什麼, 隻是有身高優勢,視線一掃就把人從頭到尾完全籠罩。

大概是在浴室裡呆久了,水溫又熱, 寧駱全身都泛著薄粉, 伸出來勾衣服的那隻手,連十根手指都雪白帶粉。

水珠從他的發絲上墜落,順著冷白柔軟的肌膚往下滑,留下道道水痕,如煙雨天的薄胎白瓷。

麵容染了水汽, 清清透透, 眉眼間纏繞著一股被水霧蒸騰出的穠豔。長睫不停輕顫, 似被打濕翅膀的蝶翼。

寧駱不張那張嘴的時候, 是真的好看, 粉絲們都熱衷於叫他啞巴老婆。

此時他也沒心思去玩抽象,喉嚨發乾, 不停去舔舐那顆飽滿的唇珠,抿了下唇,扯住那雙手裡自己的衣物:“我很快洗、洗完, 你等我會。”

說完, “啪”一聲飛快關上門。

洗漱台的鏡子都被他的力道震了兩震。

寧駱看著鏡子裡,自己滿麵羞紅的模樣, 拍拍高溫的臉頰,想把自己的經曆寫到豆瓣社死組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他捂住臉,自我安慰:“沒關係,我臉這麼厚, 偶爾丟幾張不要緊。”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自己, 低頭, 一看到白色平角內褲,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怎麼想都不可能安慰好自己啊,我居然讓路庭洲幫我拿、內、褲!】

寧駱一臉日了狗了,臉上的溫度肉眼可見又高了些。

真的很難形容自己的私人貼身衣物被彆人拿在手裡的感覺……

其實路庭洲也不比他好多少。

門一關,他嘴裡的那句“好”才說出聲,寧駱肯定沒聽見。

路庭洲略略垂眸,低頭看自己的手,麵上毫無異樣,依舊淡然無波。

隻是藏在碎發下的眼眸比往日深邃不少,洶湧而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慢慢呼出口氣,聽著耳邊的水流聲,心跳亂得很,索性不去回手機上的消息了,抽了本不知是誰放在屋裡的旅遊雜誌,隨手翻著看圖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還是在水流聲停止、寧駱開門的一瞬間,精準捕捉到。

浴室門大開,空氣中乳木果濃稠甜膩的氣味更明顯,尤其是寧駱走過來時,帶起的氣流讓這種甜沾了水汽。

“那個……我洗好了。”寧駱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他說話也不看路庭洲,避開對方,目光落在地上一點,盯著看得起勁,恨不得燒出個洞來。

好像兩人剛認識似的。

路庭洲“嗯”了聲,放下自己翻了好幾遍卻根本不知道在講什麼的雜誌,起身換衣服。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正一顆顆挑開紐扣,流暢緊致緊致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手指停在了第五顆紐扣上,欲解不解。

路庭洲溫聲問:“還看嗎?”

寧駱:!!!

他瞬間被燙到似的抽回目光,用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虛:“你進去脫的!”

路庭洲有理有據,輕描淡寫地反問:“裡麵一地水,我怎麼脫?”

寧駱彆開臉不看他,耳尖透紅,完全炸毛:“你愛怎麼脫怎麼脫,不許在我麵前脫衣服!”

“都是男生,我有的你也有,”路庭洲看著他的表情,好像很無奈,語氣含著一絲疑慮,“這也要避開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吃我一拳!】

寧駱受不了了,紅著臉一股腦把路庭洲的衣服塞在他手裡,推著人往浴室裡趕:“我在幫你守男德,你還不趕緊感恩戴德!”

【進去吧你!】

他“啪”一關門,把路庭洲關在了裡麵。

隨後額頭抵在了冰涼的門板上,給自己暈暈乎乎的腦袋降溫。

門被從裡麵篤篤敲了幾下。

寧駱嚇得瞬間抬起頭,瞪著門板:“你乾嘛?”

路庭洲的聲音透過門,有些模糊,但依舊好聽得緊:“我沒拿浴袍。”

……就是不會說人話。

寧駱氣惱,叉腰站在門口:“我不是塞你手裡了嗎?”

“你給我塞得是明天要穿的衣服。”

寧駱:“……”

他認命揉揉臉,“行,你浴袍在哪,我給你拿。”

“行李箱裡層,黑色的那個,順便……”路庭洲語氣頓了下,尾音拖長。

寧駱下意識問:“順便什麼?”

門內靜默,半晌,才淡淡出聲:“幫我也拿個內褲,也在裡層。”

寧駱心底仿佛十萬隻尖叫雞一起打鳴。

“……知道了。”

寧駱聽他似乎笑了下,慢悠悠道謝:“謝謝小駱。”

【你這個年紀,是怎麼笑得出來的!】

寧駱狠狠唾棄他,掙紮半晌,還是去翻路庭洲的行李箱。

除了那些生存必備的東西外,路庭洲幾乎沒拿多少自己的個人物品,洗漱類用品都是一次性的。寧駱之前也是這樣,經常愛出差的人恨不得連衣服都是一次性,用完就扔。

他很快翻出了路庭洲的浴袍,做了點心理建設才去給對方找貼身衣物。

拿出來還看了眼,撇撇嘴:“憑什麼比我的型號要大。”

【不過身材真的好好,要是能摸一把……啊啊啊我在想什麼!】

路庭洲放水的手微頓,似笑非笑。

寧駱發現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色欲熏心了,敲門火急火燎把衣服塞進路庭洲懷裡後,轉身撲在了自己的床上,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

腦子裡剛剛窺見的肌理分明的胸膛跟前不久自己做的夢聯係起來,讓他拿枕頭擋住腦袋,手心出了不少汗。

他本來想洗完澡睡覺的,結果現在好了,徹底精神了。

片刻,寧駱豁然起身。

手機點開了自己最愛的音樂,《大悲咒》。

路庭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屋內佛音繚繞,寧駱盤腿坐在床上,一手合掌豎起在胸前,一手在平放於床上的手機上一下一下敲。

路庭洲擦了下頭,挑眉問:“在乾什麼?”

寧駱雙眼緊閉,麵容安詳:“敲電子木魚,拜機械佛祖,上賽博西天。”

路庭洲一怔,繼而笑了。

寧駱聽到他低低啞啞的笑聲,刷一下睜開眼。

看到了隻穿了一件浴袍,正低頭拿手機的路庭洲。

浴袍僅用一根帶子係住,鬆鬆垮垮,平直的鎖骨半遮半掩,彎腰時能看到大片胸膛。

半濕的墨色發梢淩亂貼在脖頸上,水汽浸濕了柔軟的絲質布料。

寧駱瞬間破戒,仰頭栽倒在了床上。

他手搭著眼,有氣無力:“男……德……”

路庭洲“嗯”了聲,聽聲音就沒往心裡去,還順手揪了下寧駱的恐龍尾巴:“又帶的這件?不怕熱嗎?”

“我喜歡這件,空調屋裡不會熱……差點被你轉移話題,你倒是穿好衣服啊!”寧駱五指張開一條縫,又瞬間閉上,臉更紅了。

路庭洲歎了口氣:“我穿著衣服啊。”

寧駱:“你的睡衣呢?”

路庭洲說:“這就是我的睡衣。”

寧駱震驚,放下手,盯著他的浴袍看。

路庭洲在床沿坐下:“我不知道是雙人間,隻是按我的習慣拿了睡衣。”

寧駱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難為情地轉開目光,聲如蚊蚋:“那你,把帶子係緊,不許露出來給人看。”

【不許勾引我!!!】

路庭洲打量了下自己的衣著,手指勾住自己的係帶,問:“給你看,有什麼要緊?”

寧駱反應了下,猛地用被子蓋住腦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說什麼啊!!”

他身體蜷縮,後背出了一層汗,黑暗悶熱的被子裡,好像能聽到自己慌亂無規律的心跳聲。

一聲。

又一聲。

鼓噪著耳膜。

隨後被子被人掀開,空調的涼風跟頭頂照燈的亮光透了進來,卻吹不散臉上的熱氣。

路庭洲的聲音響在耳畔:“好了,開玩笑的,彆悶到自己。”

他說完,等寧駱跳起來惡狠狠晃他的肩膀,紅著臉讓他下次不許再這樣說。

但等了半天,對方都沒動靜。

路庭洲伸手,戳了戳寧駱:“怎麼了?生氣了?”

寧駱被他一戳,反應很大地抖了抖,手拽住了他的食指,攥了半天才開口,低垂著眼,濃密的睫毛遮擋眼底的情緒,慢吞吞說:“……沒有生氣。”

說完翻身坐起,盤腿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尾巴,下巴抵在毛茸茸尾巴尖上,另一隻手在膝蓋上蹭了蹭,把滿手的汗擦乾淨,隻是仍不敢看路庭洲的眼神。

路庭洲問:“不生氣,怎麼這麼奇怪?”

寧駱好半天,才吞吞吐吐說:“那句話,不許跟彆人說。”

路庭洲愣住。

這句話由寧駱說出口,總帶著點彆樣的意味。

路庭洲坐到了他旁邊,看他偷偷摸摸往邊上挪跟自己拉遠距離,一把拽了回來。

寧駱被他拽住胳膊,像隻被命運扼住喉嚨的貓,動都不敢動,全身僵硬。

路庭洲問他:“怎麼不看我?”

寧駱垂眼,昧著良心:“你有什麼好看的啊。”

爾後聽到路庭洲在笑,笑聲止不住。他頓覺惱羞成怒,推了推對方,沒推動。

反倒被輕輕撓了撓下巴,癢癢的。

寧駱眼睫顫了下,就不敢動了。

路庭洲的食指抵住他的下巴,讓他略抬了一點頭,強迫看著自己彆躲:“哪句話?”

寧駱抿著唇不說話。

路庭洲便極有耐心地等著。

良久,寧駱終究是沒熬過他,慌亂對視一秒後,垂眼看著床單,聲音很輕:“就是給看有什麼要緊的那句……那還是不行的,不能跟彆人這樣說。”

路庭洲仔細打量他的表情,若有所思:“我要是跟彆人說呢?”

寧駱聲音立馬上揚:“你想跟誰說?!”

在撞上路庭洲那雙幽深的眸子後,他秒速撤回一個膽量,手指攥著衣擺,開始結巴:“這、這樣不好,你要懂得守、守護自己的貞操。”

“……見鬼的貞操。”路庭洲啟唇,嗤了聲。

寧駱動了動身子。

他其實有點害怕,因為現在的路庭洲真的很強勢,連眼神都帶著侵略性。

跟往日完全不一樣。

但路庭洲往日無底線的縱容確實給了他很大的底氣,還在小聲嘀嘀咕咕:“不行就是不行。”

路庭洲盯著他看了半晌,看得寧駱後背又開始冒汗,才笑了聲:“好。”

笑聲消散的同時,拇指在肌膚上輕輕摩挲,凝視著距離指尖不過半寸的唇瓣。

寧駱都不敢抿唇,怕把他的指尖含進去。甚至連呼吸都不敢,憋住了氣。

但愣是沒想起來要躲。

【這算、算調戲嗎?】

寧駱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路庭洲看他憋得臉色漲紅,大氣不敢喘的模樣,像看到了一隻小心翼翼試探著伸出觸角的蝸牛。

他還不想讓蝸牛縮回殼子裡,點了點寧駱的鼻尖,收回手:“憋什麼氣?你可以呼吸。”

寧駱立馬精神一鬆,長長吐出口氣。

看著路庭洲含笑的眼,不自在地撓撓臉頰,小聲說:“我練肺活量呢,彆管。”

路庭洲頷首:“我知道,你有個當歌手的夢。”

“就是說呢……”寧駱忙不迭接住路庭洲遞過來的台階,看他嘴角笑意加深,有些疑惑,“你這句話,是在諷刺我嗎?”

路庭洲搖頭否認:“我沒有。”

隻是眼底的笑完全出賣了他。

寧駱見狀,一掌拍到了路庭洲大腿上,聲音激昂:“你就有!”

路庭洲不承認:“沒有。”

“就有!”

路庭洲試圖結束這種小學雞鬥嘴,點頭:“好吧,我有。”

寧駱驕傲得像隻鬥贏了的公雞,仰著下巴:“你看,我說吧。”

路庭洲:“……”

他又氣又好笑,捏了下寧駱的後頸。

寧駱嘴裡嘟嘟囔囔,路庭洲不用細聽就知道是在編排自己。

又捏了一下,手動閉麥。

世界清淨。

隻是沒多久,又重新亂了起來。

不過這次跟寧駱沒關係,而是外麵的聲音。

寧駱聽了會,總覺得像是韓月汶的聲音,畢竟就一個女性。

【不會是跟左騰吵起來了吧?他們兩人前期還能吵架?】

他覺得匪夷所思,畢竟左騰沒拿到錢的前期還是很舔的,韓月汶說右他都不敢往左看一眼。

寧駱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問路庭洲:“外麵怎麼了?”

路庭洲正在回手機列表裡麵的消息,聞言回:“不清楚。”

半分鐘後,他放下手機,對上舍友火熱的目光:“你要是想出去看熱鬨,可以直接說。”

寧駱撐起身子,聽著外麵越來越亂的聲音,問:“你難道就不好奇?”

【快說好奇啊,咱倆也出去湊個熱鬨】

“……好奇。”路庭洲認命起身,拿起衣服。

寧駱先是滿意,隨後疑惑:“你大半夜的,出門還換衣服?”

【擱這兒巴黎走秀呢,一天三套】

路庭洲氣笑了,把衣服扔一邊:“行,我不換了,就這樣出去吧。”

“好好好,咱快——”

寧駱點頭,點到一半,視線落在了路庭洲的浴袍上,音調立馬拔高,“不行,你趕緊換!”

然後把路庭洲的長衣長褲拿了出來,單膝抵在床上,雙手捧到他麵前,使勁往前遞:“給,穿這套。”

路庭洲拎起看了眼:“今天四十度。”

寧駱紋絲不動。

【沒事,你是小說反派,你沒有汗腺,夏天穿棉襖都捂不出痱子】

麵上還比較講究,懂得找個理由搪塞:“今晚降溫,涼快。”

他苦口婆心:“彆凍著你自己,我會心疼。”

路庭洲:“……”

路庭洲打開門一出去,外麵聲音就更大了,好像是韓月汶在說“你再說一遍試試”之類質問的話。

轉身,迎上了霍臨琛古怪的目光。

霍臨琛把他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非常費解:“兄弟,你不熱啊。”

路庭洲趁寧駱沒出來,邊扣袖扣,邊說:“我沒汗腺。”

霍臨琛沉默兩秒,說:“有沒有的不要緊,咱彆汗腺長舌頭上就行。”

寧駱出門,正好聽到這一句,下意識反駁:“長舌頭上的不是狗嗎?”

被路庭洲看了眼,一秒捂住嘴,“我說錯話了,是不是?”

霍臨琛嗬嗬一笑:“沒錯啊。你覺得路庭洲不夠狗嗎?”

他現在看到左騰,就能想起路庭洲那句“左騰是真不挑食才能看上你”。

路庭洲還沒說話,寧駱先出聲了:“喂,關係好也不可以這樣說人的。”

聽著他語氣裡明晃晃的維護之意,路庭洲勾了勾嘴角。

霍臨琛憋了又憋,把臟話咽了回去。

行行行,好好好,你們都這樣玩了是吧,欺負他沒人撐腰是吧?

路庭洲顯然心情很好,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問:“在你房間裡吵?”

此時,其餘人也都零零散散出來了,寧駱還看到了向卜言臉上綠油油的麵膜。

向卜言:“怎麼了怎麼了?這是在吵什麼?”

回應他的,是霍臨琛跟左騰房間被驟然踹開的門。

韓月汶怒氣衝衝從裡麵出來,柳眉倒豎,麵含薄怒。

見大家都在,愣了下,換了副表情,輕咳一聲理了理鬢發:“吵醒你們了?抱歉,有些激動了。”

曹瑾琉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們還沒睡覺。”

韓月汶鬆了口氣,輕柔笑道:“那就好。”

隨後被拽住了胳膊。

左騰跟著她出來,連這麼多人都不在乎了,一把拉住她連聲喊:“姐姐,你聽我說,我沒有去動那些錢!我是被人騙了!”

寧駱眼睜睜看著一臉笑意的韓月汶轉頭,連嘴角笑容弧度都沒變,揚手就給了左騰一個響亮的耳光!

韓月汶看著被打偏臉,捂著麵頰一臉難以置信的左騰,甩了甩發麻的手,眼神很冷,口吻卻柔:“繼續說,我聽著。”

“你今天把怎麼轉移了我一個億,這一個億花在了哪,為什麼一個月的時間就沒了,”韓月汶一字一頓,冷聲質問,帶著逼人的氣勢,

“都給我一五一十,說仔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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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88 ? 第 88 章

◎花彆人的錢辦自個兒的事◎

寧駱倒吸涼氣, 慢慢往下倒。

被路庭洲一把拖托住背:“怎麼了?”

寧駱眼神發直,念念有詞:“一個億,一個億……一個億!!”

【心梗了, 居然這個時候已經卷到一個億了。比我有錢那麼多, 真的要破防了,我直接丟盔棄甲,大汗淋漓,渾身發冷,生活瞬間沒了顏色, 就像沒有了光的奧特曼, 砍不到樹的光頭強, 隻能在深夜獨自哭泣】

【輕輕三個字就擊碎了我的心理防線, 讓我發瘋讓我崩潰讓我絕望, 但你們誰都不在乎!】

韓月汶再度揚起的手停了下。

小駱他……沒事吧?怎麼感覺比自己還深受打擊?

左騰看到她猶豫了,以為是念及舊情, 舍不得再打自己了,趕忙為自己辯解:“我真的是被騙了,我遇上了騙子!對方威脅我, 說我不給錢就會曝光我的一切讓我名聲儘毀。姐姐你知道我有多愛演戲, 為了演戲我什麼都可以放棄,我不能被毀了啊!”

曹瑾琉下意識接話:“所以你就挪了汶姐的錢去補你的簍子?”

韓月汶看左騰的目光要吃人了, 笑得很冷:“算盤打得真響啊左騰。”

還不是吃一個,是吃兩三個。

左騰被拆台了:“你!我、我……”反反複複卡住了,說不清楚。

然後使勁拉了坨大的:“曹瑾琉你胡說八道,我沒有!”

毫無殺傷力。

寧駱悟了:【商業聖經, 少花錢多辦事, 不花錢也辦事, 最好是花彆人的錢辦自個兒的事】

霍臨琛靠在牆上,聽了半天八卦,聽得津津有味,還好學提問,使勁攪這趟渾水:“所以對方問你要了一個億?你得捅了多大的簍子,才要這麼多錢?”

向卜言瞎幾把亂說:“不會是命案吧?”

寧駱看他頂著綠色泥膜說話的樣子想笑。

【哈哈哈哈哈,綠西瓜裂口子了】

向卜言怒發衝冠,一套軍體拳就要打出來:你死不死!!

他這個猜測一出,所有人倒退一步,給左騰空出了半米的真空圈。

向思奇很有責任心護住大家,警惕瞪著左騰:“真要是這樣,我們得找刑警了。”

左騰有口說不出:“我不是,我沒有!姐姐你聽我解釋!”

寧駱都替他著急,恨鐵不成鋼:“那你倒是解釋啊,來來回回怎麼就這幾句話?你是嘴裡炒黃豆有話說不清嗎?車軲轆話來回碾。”

左騰:“……”

咱倆到底誰是當事人?你怎麼比我還著急?

寧駱被路庭洲拍了拍肩膀讓他注意些,才收斂起自己吃瓜的興奮嘴臉。

【私密馬賽,兩位繼續】

韓月汶倒是不介意大家看,反正她今天不會放過左騰:“什麼簍子?左騰,該不會就是你月薪三千五包彆人當男小三的簍子吧?”

此話一出,左騰臉色煞白,神情慌張又很快強壓下來,笑容勉強得像連續加班一周然後被告知五一調休連上六天還要對傻逼上司獻殷勤的打工人:“什、什麼包養,什麼小三,姐姐你說得我怎麼都聽不懂?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找彆人啊,一定是有人在胡說八道!”

韓月汶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把手機扔左騰懷裡,看他慌忙接住,譏諷道:“自己看看上麵的聊天記錄。”

寧駱有點疑惑,從後麵貼著路庭洲,小聲吐槽:“這點破事都能勒索一個億?現在敲詐行業是不是太好乾了?怎麼,通貨膨脹他們也跟著提額度了?”

路庭洲搖頭,以同樣的音量回:“我覺得不可能,裡麵一定還有彆的事。”

寧駱狠狠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韓月汶看著左騰翻手機,越翻臉色越白,最後跟供血不足隨時都會暈倒似的,雙手抱胸:“左騰,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左騰額上的冷汗滾了下來,後背都濕透了,根本不敢直視韓月汶的目光,拿手機的手都在抖。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咬咬牙,居然認了:“對不起汶姐,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好,我混蛋,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哦豁】

他一認,寧駱就知道這裡麵肯定有彆的貓膩。

左騰伸手去拉韓月汶的胳膊,被躲開,抖得更厲害了:“我和他就維持了不到兩個月,真的!他隻想問我要錢,我們連床都沒上,之後再也沒聯係了,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媽個大頭鬼。”韓月汶爆了句粗,反手又是一耳光。

響亮的巴掌聲聽得自己心裡舒服。

“你那是不想上床?你那是給的錢不夠!”

左騰捂著臉,哭了。

他頂著通紅的巴掌臉,試圖用美色引起韓月汶的憐惜,啜聲道:“姐姐,我對不起你,你要打要罵都隨便,我隻求你不要氣壞了自己,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寧駱當即一個後撤步的大動作,躲路庭洲身後扯著他胳膊擋自己眼。

【彆人哭那是美人垂淚破碎感極強,你哭就像一頭悲傷的豬,擱高壓鍋裡燉兩小時就老實了】

路庭洲沒忍住,彆過臉笑得雙肩直顫。

“噗!”

韓月汶氣成這樣都差點笑出聲,更彆提其他人了,一個個憋笑憋得臉色漲紅,全身發抖,像得了帕金森。

左騰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目光驚恐地看著所有人中了邪似的抽搐。

隨後,手裡的手機就被韓月汶抽了出來。

韓月汶:“左騰,有台階你是真下啊。我說是包養的事被人勒索,你還真接住了。”

這話什麼意思?

眾人也察覺出來事情不對,等著韓月汶繼續切瓜給他們吃。

韓月汶把查出來的東西一股腦抖摟出來:“你一開始是為了這件事才跟我的理財顧問搭上的吧,狗仔們要價多少來著?三百萬。拿我的錢買斷這條消息彆告訴我,把我蒙在鼓裡耍。”

左騰在“三百萬”那三個字一出口,身子受不了打擊似的左右晃了晃,臉上血色儘褪。

她怎麼會知道?甚至連金額數都分毫不差!

韓月汶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連聲質問:“你後來發現挪我的錢那麼容易,就像左手倒右手,把你高興壞了吧?顧問說什麼我信什麼,你倆直接合夥把我的錢分批次轉移到海外,還開網吧洗|錢?現在洗出來多少了?五千萬有了吧!”

左騰沒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完全揭穿,曝光在眾人麵前。

霎時腦子轟一聲炸了,瞳孔驟縮,後背上細密的汗被風一吹,黏在了衣服上,汗津津發冷。

他嗓子想擠出一聲反駁,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滿腦子“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像無數隻長了嘴的人在嗡鳴尖叫。

她居然知道了!

韓月汶看他深受打擊的模樣,晃了晃手機:“你猜,誰告訴我這麼詳細的東西的?”

左騰咽咽口水,喉嚨發澀。

腦海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心跳如擂。

韓月汶肯定了他的猜測:“我的顧問。她已經把所有知道的東西全說出來了,感謝她的證據,一會進了警察局你也能快點定罪。”

左騰失聲叫道:“你報警了?!”

寧駱才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億啊!換成我不但報警,還想把你暴揍成豬頭】

韓月汶撩撩頭發,冷笑:“廢話,不然我跟你在這玩過家家呢。我報警是因為法律隻允許報警,但凡殺人不判刑,我都把你開叉車創死。”

左騰看著她,眼淚嘩啦啦往外流,勢必淹死整個太平洋,這次是真的:“韓月汶,你好狠的心,你是不是要把我逼上死路才甘心!”

路庭洲移開視線。

不能看左騰哭,一看他哭就想起身後那家夥說得悲傷的豬。

向思奇看不下去了:“怎麼有這麼欺負人的?到底是誰把誰逼上死路?你拿了那麼多錢,還好意思說。”

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知道韓月汶不可能再給自己活路,左騰一下子爆發了:“我拿那些錢是我應得的!“

他指著韓月汶,怒吼:“沒點好處誰想來伺候你?你吃葡萄必須要剝皮,一日三餐必須我來做,平時說什麼絕不許我反駁,你生氣了我得哄三天不帶休,從外麵回來一定要洗手五遍,我把自己搓禿嚕皮你還讓我再用酒精消毒!日日這樣誰受得了,我就差跪著伺候你了!”

帶著警察匆忙趕來的錢多多正好聽到這句,雖然唾棄左騰偷錢的卑劣行徑,但這確實有點太折磨人了。

韓月汶一句話KO:“我往你身上砸的錢這一年下來月平均也五百萬了。”

我靠!

錢多多立馬轉了念頭,這哪裡是難伺候?這是天生富貴命!

汶姐家缺不缺保姆啊,性彆彆卡太死。

他此時的想法跟寧駱的達成了高度共鳴。

【汶姐你彆說自帶資金,憑這張臉你就是去朋友圈抽獎,選一人無償當你的狗都有人搶著上位,還誇著說這簡直是純福利活動,機會難得還能免費參與,完全就是五一促銷大回饋】

韓月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頭好疼,好像要長腦子了。

左騰聽到動靜,扭頭一看看到烏泱泱的製服人,嚇得雙腿發軟,眼前一黑。

直接啪一下,直挺挺跪了下來,癱軟在地上。

寧駱看到後,瞬間給卷王換了個稱號:【左跪人,您吉祥】

霍臨琛受不了了,手捂住臉,蚌埠住了。

他兄弟喜歡的男生,真的有點大病啊。

怎麼做到又搞笑又神金的?

左騰被帶走前,喊出了那句經典台詞:“韓月汶,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韓月汶嗬嗬冷笑,想一平底鍋砸他臉上了。

向卜言奇怪地看了錢多多一眼:“你這次情緒怎麼這麼穩定?”

錢多多深沉臉:“因為我,已經掌握了流量密碼!”

不就是爆瓜嗎?他早就習慣了,他現在人類進化的終極奧義,鈕祜祿·錢夕夕。

鬨吧,都鬨點好啊,都給他上熱搜賺流量變現去。風浪越大,魚越貴!

錢多多擱這邊自我進化,韓月汶叫住了看完熱鬨準備回屋睡覺的寧駱。

“小駱,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寧駱正在試圖說服路庭洲讓他跟自己晚上打遊戲,撒嬌耍賴全用上了,此時正抱著路庭洲的胳膊拚命晃,聽到這話疑惑轉身:“嗯?是有什麼事?”

韓月汶看了眼他抱著路庭洲的手,笑意加深,拿出張支票來,遞給寧駱:“小駱快過生日了吧,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這是……?”寧駱困惑地接過來,看清上麵的數額後瞬間瞪大眼,“三百萬?!”

“對,”韓月汶笑著說,“姐姐送你的,快收好。”

寧駱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眼神恍惚。

【我在做夢,快醒過來】

可是這個夢真好啊嗚嗚嗚,不但能吃瓜,還能白嫖三百萬!

【📢作者有話說】

最近還是日更,不更會請假的。不過白天事情較多,可能會拖,我儘量六點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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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 第 89 章

◎連我脫衣服都不敢看啊◎

韓月汶看他一臉震驚, 原地石化,覺得他好玩,揉揉他腦袋:“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就送這個了, 算是姐姐的一點心意。”

寧駱雖然愛錢,但還是有些疑慮,腦子跟手拚命打了一架,最後還是狠心搖頭:“可是這生日禮物太貴重了,我什麼都沒做, 不能收這些錢。”

韓月汶不接受他的推辭:“沒有, 這些是你應得的。”

看他還不收, 韓月汶佯裝恍然大悟:“是不是有點少了?也是, 我再給你兩百萬。”

寧駱慌忙擺手, 嚇得一疊聲說:“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意識看向路庭洲,滿眼求助。

路庭洲從他手中抽過那張支票,兩指夾住, 看了眼上麵的填寫日期, 正好是今天,笑了下:“汶姐送禮真是直接。”

韓月汶跟他對視, 兩人心照不宣,她說:“反正我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散出去就當買開心了。再說了,小駱這麼可愛, 想給他花錢不是理所應當嗎?”

“說的也是。”路庭洲笑意溫和, 顯然非常讚同這句話。

他把那張支票對折, 放在了寧駱腦後的恐龍帽子裡,還特意往裡塞了塞:“小駱,快謝謝汶姐。”

寧駱氣得用眼神殺他,伸手去夠也夠不到。

【我讓你幫我想辦法拒絕,沒讓你幫我收了!】

路庭洲笑而不語。

他跟韓月汶一唱一和,把錢硬塞進了寧駱的小金庫。

事情已經板上釘釘,寧駱趕忙道謝。

【姐姐真好,姐姐愛你,你以後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姐】

韓月汶笑著回去睡覺了,還給了兩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們也早點睡,晚安。”

寧駱看她走了,思索道:“我總覺得汶姐話裡有話。”

路庭洲挑眉:“哦,是什麼話呢。”

寧駱看他一眼,腦海中閃過對方穿著浴袍出來的模樣,臉不爭氣地紅了,抿著唇不接他的話,拽過帽子伸手去裡麵掏那張支票。

路庭洲說:“我還以為你會跳起來試著戴上,把支票抖下來。”

寧駱手停下,這句話瞬間觸及了他的社死往事,一臉痛苦:“不能那樣。”

他拉著路庭洲嗶嗶:“我上次冬天太冷是這樣乾的,雙手插兜不想掏出來,想跳起來把帽子戴上,跳了好幾次。”

路庭洲好奇:“結果呢?”

寧駱悲傷:“結果一頭紮進了我哥公司樓下的花壇裡。”

他話音剛落,空氣安靜一秒,接著就是路庭洲止不住的笑聲。

寧駱痛苦麵具,看他笑得眉眼舒展,胸膛直顫,把支票捏在手裡嘟囔道:“笑吧笑吧,反正我隻跟你說過這件事,你不許對彆人說。”

路庭洲緩了緩,應道:“好,我不說。”

說完,又開始笑。

寧駱攥著支票,看著他盛滿笑意的眼,眼尾上挑,含著細碎多情的溫柔,恍然讓人有種心跳頓緩的錯覺。

寧駱就不說話了。

路庭洲以為他在委屈,勉強止住自己的笑,揉揉他腦袋,五指穿梭在柔順蓬鬆的發絲間,撚了下略長的發尾:“我不笑了,先回屋。”

寧駱跟他往回走,低頭看了眼他拉著自己手腕的手,揉揉耳朵,沒說話。

回去一看時間,才晚上十一點不到,這就是平常寧駱都不可能睡覺,更何況今晚這麼多事,大腦更精神了。

路庭洲去洗手間了。

寧駱自己躺在床上,又起了打遊戲的心思。路庭洲那邊好像很難說動他玩遊戲了,寧駱又找上了自己的遊戲搭子。

聊正事前先犯個賤。

【肥宅快駱水:哥哥(水靈靈的大眼睛輕輕眨動)(嘴角上揚起羞怯的弧度)你能不能,就是那個(咬唇嘟嘴)(眼睛微微濕潤)陪人家打一晚上的遊戲?拜托啦哥哥(雙手合十輕聲祈禱)】

路庭洲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下。

寧駱沒在意,翻了個身,看擼擼沒回複,越發越起勁,滿口“哥哥”,“老公”,“你怎麼還不理人家”,怎麼惡心怎麼來,勢必要把擼擼炸出來。

然後路庭洲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寧駱以為有重要的消息,衝衛生間喊:“哥,有人給你發消息。”

路庭洲過了會出來,已經重新換回了長袍睡衣。

寧駱指了指手機:“你看一眼,是不是有急事啊?我聽對方一直發。”

路庭洲拿起一看。

隨後看向寧駱,一言難儘。

寧駱摸摸鼻子:“你那什麼表情?”

他大膽猜測:“網騙?賣片的?殺豬盤?騙財騙色的?”

路庭洲說:“他們的結合體。”

寧駱愕然失色:“這你還留著?你還跟對方聊起來了?從哪加的這種人啊?”

這件事,當然要從路庭洲點進一個叫“褲.襠起火”的微博小號說起。他說:“網上認識的。”

路庭洲手指一動,看到了那句“老公你再不來我就去找彆人了”,微微凝神。

這家夥的新口癖嗎?怎麼對網上一個素未謀麵的人都能喊得出口“老公”這兩個字?

路庭洲莫名有些不舒服。

寧駱還在那邊勸刪,說了會又開始抱怨自己的遊戲搭子怎麼還不回消息:“我等得花都謝了……他最近是不是忙啊,回消息都沒那麼快了。”

路庭洲摁滅手機,坐在床邊淡聲問:“你跟他關係很好?”

好到叫老公的地步?

寧駱點頭:“當然好啊,超級好,我跟他都認識一年了,我倆經常打遊戲。”

他說完,發現周圍陷入沉默,翻了個身去看路庭洲的表情:“怎麼了,你也想加入我們?”

路庭洲擰著眉,想了半天,說:“遊戲是吧,我來跟你打。”

寧駱一骨碌起來:“你不是不玩嗎?”

路庭洲直接把那個微.信小號切出去,眼不見心不煩:“現在想玩了。”

寧駱心動了:“但下載要好久,得明天晚上了。”

“不用,我下載過。”

路庭洲迎著他“你居然下載過這個遊戲”的震驚目光,說,“因為這個項目很有投資潛力,我的顧問找我聊過。”

這也不算說謊,畢竟投資項目書現在還在他的書房放著。

寧駱立馬來了精神:“那太好啦,你趕緊上線,正好最近有新的抽獎池,我攢了好久就為了那套衣服……”

他說著說著,眼珠一轉,盯上了路庭洲,“哥,你手氣好不好?”

路庭洲:“還行。”

“肯定比我強!”寧駱直接起身,一屁股坐到他旁邊,把抽獎頁麵遞到路庭洲眼前,“快快快,你幫我抽一下。”

路庭洲依言幫他抽了。

寧駱大氣不敢喘盯著屏幕上的過場動畫。

十連一紫,正常發揮。

路庭洲皺眉。

他連忙安慰:“沒事沒事,你再試試。”

又是幾個十連下去,都無事發生。

寧駱心都開始涼了,咽咽口水,強行安慰:“沒關係,一定是我的號的原因,把你給帶非了。”

直到路庭洲觸及了小保底。

歪了。

寧駱瞬間心痛到無法呼吸,仰麵砸在了路庭洲床上,雙眼空洞,強顏歡笑:“沒關係,我習慣了……”

【早知道讓擼擼來抽了嗚嗚嗚嗚,我的外置黃金右手,我的遊戲搭子,我的老公——!你到底在哪啊!】

他看著天花板哭唧唧,手機突然被拿了過去。

寧駱扭頭,疑惑看向低頭點點點的路庭洲:“……小非,你乾嘛?”

路庭洲言簡意賅:“給你充錢。”

寧駱捂臉:“玄不改非,氪不改命啊小非,咱倆認了吧。”

路庭洲不聽他的,直接把自己手機裡的錢轉到他賬上,操作一番後遞還給寧駱:“給,破譯版。”

寧駱茫然結果,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數不清的靈石,瞬間睜大眼,把那些數字數了又數,聲音瞬間拔高:“你衝了幾個648?!”

“沒數,點累了就停了,”路庭洲點的手指發酸,還問了下,“沒有直充渠道嗎?隨便輸數額的那種。”

寧駱捧著手機,喃喃自語:“你才是散財童子吧。”

路庭洲笑了下,捏著他臉頰問:“花沒了再給你衝,以後隨便怎麼歪都無所謂,不高興嗎?”

【對啊,我現在是賊有錢一哥了,誰還管大小保底啊,直接充錢破譯】

寧駱想到這裡狠狠點頭,眼睛瞬間亮了,嘴角翹起,眉眼彎彎:“高興高興,哥哥你最好啦!”

路庭洲捏著他臉頰上那點嬰兒肥,微眯了眼,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慢慢說:“所以小駱,我跟你那個遊戲搭子,你更喜歡誰?”

寧駱毫不猶豫抱緊自己新的金大腿:“當然是你啦!”

【這點賬我還不會算嗎?運氣是主觀的,但金錢是客觀的 】

路庭洲非常滿意,看著自己捏出來的印記,心情更好了。

寧駱心情也超級好,這一波是雙贏。

他轉頭就發了一條朋友圈:【我也是有人包養的人啦![圖片]】

圖片是自己數不清的靈石,還特意發的小圈,屏蔽了家長。

方鹿野剛下戲呢,一看到這條朋友圈就知道肯定是他哥給充的錢,轉頭找上路庭洲問是不是。

【路:是。】

方鹿野現在很惆悵,如果他哥是上麵那個,那多寵著點沒什麼問題。

但他哥是下麵那個啊,方鹿野現在特怕路庭洲被騙財騙身騙色,完了寧駱那家夥吃乾抹淨一提褲子,留下句“咱倆是哥們”把他哥踹邊上。

那他哥不得傷心死?

方鹿野覺得苦口婆心地勸沒有用,決定給他哥來點當0的震撼,讓他知難而退。

起碼得壓了寧駱吧?就那小子憑什麼騎他哥頭上?

路庭洲這邊正在跟寧駱創建角色呢,突然跳出方鹿野的消息。

他本來不想點,手滑選職業的時候點到了。

【方鹿野:哥,給你推薦個東西,我覺得你早晚要用得到&網址鏈接】

【方鹿野:現在市場競爭很大的,不好好養護沒人愛】

寧駱探頭,好奇:“什麼東西啊?”

路庭洲原本都打算切後台了,聽他問還是點開了方鹿野給的鏈接。

下一秒,看到跳出來的寶貝詳情,路庭洲就後悔了。

寧駱一字一句讀出來:“祛黑色素美白補水保養……臀膜?!”

方鹿野的消息又跳了出來。

【方鹿野:保養,要從點滴做起,做細致男人,才能殺出重圍】

路庭洲聽到了自己理智崩斷的聲音。他五指張開又合攏,發出哢吧響聲。

寧駱人都結巴了:“他他他他、他為什麼給你發這個啊!”

路庭洲反扣手機,眼神很冷:“他想去非洲種香蕉了。”

寧駱怔了怔,看著路庭洲帶著薄怒,緊繃的側臉,突然笑出聲。

接著像被點了笑穴,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機都掉在了床上,眼角笑出了淚花,笑聲猖狂:“哈哈哈哈哈哈臀膜!方鹿野怎麼想的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滾著滾著,滾到了路庭洲身上。

路庭洲看著被他不小心掃開的浴袍領口,慢慢把扯開的衣服收攏回來,遮住半邊胸膛,掀起眼皮靜靜看他。

這次尷尬的換成了寧駱,笑容秒速消失,聲音開始發顫:“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信啊。”路庭洲瞳孔顏色很深,像能把人吸進去,勾人得很。

寧駱慌亂彆開眸子不跟他對視,連看都不看他的上半身,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個什麼勁兒:“對對對,你信就好。”

路庭洲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臉都燒了起來。

“畢竟,”路庭洲眉梢微挑,聲音悠悠咬著字,帶著意味不明地緩慢停頓,“小駱連我脫衣服都不敢看呢。”

說話時都是帶著笑的,笑聲擦著寧駱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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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 第 90 章(二合一)

◎不行,我的◎

寧駱直挺挺跪坐在床上, 渾身僵硬。

臉上倏地升起一抹紅暈,迅速蔓延至耳根,微微水潤的貓瞳睜圓了, 含著幾分無措的羞赧。

“你、你好好說話!”他指責路庭洲。

路庭洲瞥他一眼, 修長白皙的手指把扔在床上的手機撿起,忍不住似的輕輕笑出聲:“我怎麼沒好好說話?不要隨便冤枉人。”

寧駱憋了憋,使勁憋出一句:“你倒打一耙。”

路庭洲來了興致,反問:“拉我衣服的不是你?占我便宜的不是你?”

看著寧駱越來越紅的臉,他目光耐人尋味:“小駱, 這麼喜歡對我耍流氓啊。”

寧駱此時狠狠共情了左騰, 他此時除了“我不是, 我沒有”之外, 想不到第二句反駁的話。氣急了, 來了句:“你要這樣說,我百口莫辯。”

路庭洲“嗯”了聲, 無縫銜接:“說了百口這句話,以後百百口口的。”

寧駱抓狂:“你以後少上點網吧!”

路庭洲輕飄飄應:“寧老師教得好。”

寧駱完敗,瞪著路庭洲, 看他手指收攏好睡袍。冷白指節勾在黑色的絲質袍帶上, 彎彎繞繞,纏了一圈又一圈, 兩種極致的色彩對比中,在僅有兩人的房間裡浮出一絲含而不露的誘惑。

寧駱狼狽撇開臉,不承認自己被美色衝擊到了,撂下去“不玩了睡覺”, 跑自己床上, 立馬鑽進被窩裡。

路庭洲再叫就不動了, 裝死。

他略略挑眉,靜默看了床上那圖隆起幾秒,笑了下沒多說,垂眼把方鹿野發過來的鏈接商品買了五十份,地址填了方鹿野所在的劇組。

【路:給你買了[截圖],出劇組前用不完,你就可以不用回來了】

【方鹿野:哥!我的親哥!你做個人吧,我是為你好啊!】

路庭洲有仇當場就報了,又加購了二十份,給他發了個截圖過去。

方鹿野一秒閉嘴,含恨打字:【哥哥怎麼知道我最愛用這款臀膜了嘿嘿,謝謝哥哥,愛你喲】

路庭洲把手機扔一邊,看時間也不早了,起身關燈。

房間黑了下來,隻剩下一盞暖橘色的床頭燈暈著暗淡的光,落地窗外是海水潮起潮落的聲音,悠長空靈。

“晚安。”路庭洲輕聲說。

半晌,那團隆起動了動,模糊的聲音從裡麵傳來:“唔,晚安。”-

寧駱第二天是被陽光給曬醒的。

他的床是靠近落地窗的那張,迷茫睜開眼,先是被灼熱的陽光刺了下,手搭在眼瞼上緩了會,這才坐起來,打了個哈欠,開始想這是哪裡,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記憶剛回籠一半,就聽到衛生間有動靜,順著看去時,對上了剛從衛生間出來的路庭洲的眼睛。

“早。”

寧駱冷不丁看到個大活人,哈欠打到一半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昨晚的記憶快速回籠,第一件事就是瞪了路庭洲一眼。

路庭洲莫名:“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怎麼了,怎麼了?大白天就開始當人了是吧?】

寧駱瞪著瞪著,目光落在了他那身戶外運動裝上。

然後就挪不開眼了。

路庭洲大部分時間都是白衣黑褲,僅僅也隻是款式和配飾的差彆,很少有跳脫出慣性穿搭舒適圈的風格。

這次不一樣,他穿了件無袖背心,大臂流暢的肌肉線條儘顯,身姿挺拔,寬肩窄腰。爾後當著寧駱的麵在外麵套了件深色夏季衝鋒衣,挺拓利落。

深長銳利的眉眼比往日更有攻擊性,神情淡又閒散,莫名透著股漫不經心的慵懶感。

【蘇培盛!這個好,這個俏!!封後,封後!!把他抗回養心殿,朕要跟他玩蒙眼睛抓人遊戲!!】

寧駱心中的小人激動得滿地打滾。

路庭洲拉拉鏈的手停下,不輕不重敲了寧駱腦殼一下:“起床。”

寧駱摸著被敲了的地方,仰著腦袋一瞬不瞬看他,眼睛都要黏在他身上,毫不吝嗇地讚美:“你好好看啊,奇跡路路。”

路庭洲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意外:“還以為你不會喜歡。”

“啊?我為什麼不會喜歡?”寧駱疑惑。

路庭洲避而不答:“不早了,洗漱去。”

寧駱實在是不想起,昨天累得夠嗆,長期不運動導致現在肌肉酸疼。但又不能讓其他嘉賓等自己,帶著滿心不情願去衛生間洗漱。

要不是早上看到了帥哥能勉強治愈下自己受傷的心靈,他是一定會犯病的。

早八,簡直就是謀殺人類福祉的萬惡之源!

寧駱邊刷牙,邊透過鏡子看外麵的人,看路庭洲在低頭回消息等他,偶爾喝一兩口水,喉結輕滾,夏日熱烈的陽光傾瀉在他的眉眼、鼻梁、薄唇和下巴上。

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狹長的丹鳳眼斜斜睨來,眼底波光流傳。

寧駱瞬間收回視線,做賊心虛刷著牙,佯裝無事發生。等那邊的目光收回去,才鬆了口氣,咬著牙刷登上了自己久不登錄的微博小號,開始大寫特寫。

【褲.襠起火:人類對自身xp的開發不足10%!斯文敗類算什麼,他整個人就是我xp的形狀!他怎麼這麼好看,穿什麼都好看,不穿更好看[澀澀][親嘴][親嘴]】

【褲.襠起火:太帥了太美了太好看了,我仿佛看到了神明,360°螺旋上天安度天堂,用我眨巴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欣賞我的老公無死角的美顏,簡直要被帥到捶牆把牆錘塌……嗚嗚嗚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老公】

有關注他的粉絲看到了消息。

【起這麼早?你不會一夜沒睡吧褲.襠老師】

【還以為你退坑了,原來這個號你還用啊】

【沒有褲.襠老師的日子裡,我學會了自己找平替的樂子】

【寧駱是吧哈哈哈哈哈,咱們都是一種人,可惜寧駱還是沒咱褲.襠老師瘋】

寧駱選擇性無視那些言論。

什麼鐵粉,連他的偽裝都看不透(指指點點

【褲.襠老師,你不會談戀愛了然後把我們扔鄉下了吧?】

寧駱回複這條評論:【嗯……如果他願意讓我追的話……[貓貓含手指]】

樂子網友們回複:【放心,我幫他擋著】

【送你半個伍佰老師】

【沒鏡子就算了,你還沒點口水嗎?吐出來看看自己啥樣】

寧駱當即牙也不刷了,雙手打字跟網友們罵得有來有往,語文造詣一時間登峰造極。

然後宛如昨晚情景重現,路庭洲的手機不斷跳出消息提示,響了一聲又一聲。

他看了眼在鏡子前不動的家夥,點開自己的特彆關注。

刷新出了新的褲.襠文學。

路庭洲看到寧駱回複的那條評論,愣神良久。

隨後鎖上手機,眼底情緒起起伏伏,一時拿不準寧駱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心緒煩亂,路庭洲起身,打開臥室門準備出去透透風,看到了站在走廊儘頭倚窗看風景的霍臨琛,對方嘴裡還叼著棒棒糖,聽到動靜扭頭,跟路庭洲打了個招呼:“喲,早啊。”

路庭洲站在他旁邊,伸手:“給我一根。”

霍臨琛挑眉:“我戒煙才用的,你又沒癮,你要什麼?”

話雖如此還是拿了一根給他,仔細打量他神情:“怎麼,跟你的舍友相處不愉快?不應該啊,我看你倆卿卿我我,小朋友就差抱住你親兩口了。”

路庭洲慢慢拆開包裝紙,塑料發出簌簌響聲,聲音淡淡:“我感覺他是喜歡我的,隻是分不清是單純喜歡我這張臉,還是我這個人。”

霍臨琛匪夷所思:“這有什麼區彆嗎?”

路庭洲不答反問:“他也喜歡你的臉,你說有什麼區彆?”

霍臨琛:“……”

如何一句話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他努力補救岌岌可危的兄弟情:“那你直接問他啊,你自己想一百遍都沒用,追人哪有你這麼內斂的,想這想那。要我說直接上就完了,左右這倆沒區彆,都是喜歡。先把人騙到手再說,他不喜歡就努力讓他喜歡。”

路庭洲若有所思:“你平時是這樣追人的?”

霍臨琛不假思索:“當然。”

路庭洲思忖了下,點頭:“有道理。”

隨後把棒棒糖放入口中。

一秒後立馬拿出來,皺眉看著包裝:“你這什麼口味?”

霍臨琛洋洋得意:“香菜味,全球限量款。”

“我洗漱完啦!”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

寧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哢哢轉頭看向拿著香菜味棒棒糖的路庭洲,滿眼震驚,都破音了:“香菜味棒棒糖?!”

【好荒唐,像是數學題一通精密計算,最後算出車上隻有0.5人那麼荒唐】

“……”

路庭洲直接把糖塞回去,扔霍臨琛身上:“我沒吃,是他的。”

霍臨琛連忙接住:“喂喂喂你乾什麼,這糖很貴的好不好?”

寧駱一把將路庭洲拉過來,瞬間扯開兩人的距離,微笑著說:“沒關係霍哥,我尊重每一個口味。”

霍臨琛:“……好。”

那你彆在心裡“yueyueyue”了好嗎?

這對一個喜歡香菜棒棒糖的酷蓋傷害很大的。

寧駱生怕他帶壞路庭洲,讓對方沾染上香菜的惡習,秒速拉著路庭洲逃離現場。

留下備受嫌棄的霍臨琛。

不是,你都喊老公了,怎麼這個老公和那個老公的待遇差彆這麼大?

沒有人懂香菜的好,他以後要把不喜歡香菜的人全部拉去種香菜,飯菜隻提供香菜炒芫荽,喝的隻有鮮榨香菜汁,工資隻發香菜苗!

霍臨琛暗恨-

等讓工作人員彆好麥下了樓,韓月汶已經在了。

因為昨天太累,今天大家起得都不算早,做完妝發基本上是十點鐘了,正好趕上吃個早午飯。

廚房正對著樓梯,寧駱一眼就看到韓月汶在廚房忙碌,步子停了停,側目問路庭洲:“汶姐會做飯嗎?”

路庭洲反問:“你覺得可能會嗎?”

寧駱默了默,小聲說:“要不要上去拿麵包?”

路庭洲想了下:“靜觀其變。”

[笑死了,你倆還能蛐蛐得再大點聲嗎?]

[韓月汶:我這飯不做也罷,洗手給你倆燉了吧!]

[路哥你穿這身也太好看了,退一萬步來講,衝鋒衣就不能焊死在你身上嗎?]

[駱寶路哥早上好!昨晚睡得咋樣hhhh,你倆四舍五入也是一張床上的人了]

[那必須賊好,沒看寧駱昨天都騎在路庭洲身上了麼斯哈斯哈]

[什麼?我居然錯過了這種驚天大瓜!細細嗦來]

後來,大家斷斷續續下樓,一聽說韓月汶做飯,整整齊齊排在廚房門口,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

韓月汶一轉頭,看到一群人臉嚇了跳:“你們乾嘛呢?”

寧駱小心發問,力求維護他汶姐的自尊心:“姐姐,你會做飯嗎?要不要我們幫忙?”

韓月汶說:“我國外求學的時候學過,還算可以吧。”

國外,求學。

眾人掐指一算,大驚,那不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嗎?

您真的還記得灶台往哪邊擰是點火嗎?

寧駱立馬搶過韓月汶手裡的鏟子:“姐姐,來來來,我幫你做,你歇歇。”

韓月汶拍拍他:“沒事,姐今天高興,為了慶祝我恢複單身,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寧駱等人被推了出去。

[啊?單身?左騰呢?]

[對啊,一大早就沒看到左騰的影子,兩人昨晚鬨矛盾了?]

[簡單明了,指路微博]

四個字,讓千萬網友為瓜衝鋒。

節目組昨晚大動乾戈,把警察帶到島上來又把人帶走的事情,早就被一傳十十傳百,該知道的全知道了,此時#左騰出軌包養男小三#,#左騰金融犯罪一個億#,#所有的瓜都出自一檔綜藝#齊齊上了熱搜。

網友們一邊切直播間一邊切微.博,好不熱鬨。

【我靠,左騰居然是個雙?!】

【路過,呸一口(純惡意】

【渣男,騙了汶姐一個億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

【汶姐這條件,就算放個屁給左騰聞聞都算他占便宜了】

【……話糙理不糙,但你這也太糙了】

【@韓月汶,姐姐彆找男的了,單身不香嗎?你的錢都可以肆無忌憚包全市的男模玩了】

【雖然但是,姐姐喜不喜歡女生呀,我摔倒啦,要姐姐親親才能起來】

【隻有我在笑那最後一個熱搜嗎哈哈哈哈哈,這個綜藝也太快樂了】

【又能吃瓜的好笑程度100%,又是這個綜藝爆瓜的好笑程度10000000%】

【錢導,咱就是說去廟裡拜拜吧,你就不怕到時候錄播一出全是馬賽克嗎?】

錢多多看著後台飛速上漲的數據,翹著二郎腿喝了口冰可樂,感歎這舒爽的人生。

直播比錄播賺得多多了,這潑天的富貴不接住,他都對不起寧駱這個瓜神帶給自己的流量。

至於錄播的馬賽克?嘿嘿,後期剪輯的掉頭發工作,關他導演什麼事?

錢多多頗有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美感。

網友們在那頭快樂吃瓜,寧駱等人卻在這對著桌上的雞動也不動。

“怎麼不吃?”韓月汶又端了盤菜出來,順手把雞一切,一劈兩半,撕成條。

寧駱看著柴到可以考驗牙口的雞,默默閉目。

【把雞做成這樣,這隻雞也算是白死了】

韓月汶不可置信,什麼,居然質疑自己的烤雞?

她當即夾起一筷子,塞嘴裡嚼啊嚼。

全桌人默默看著她。

一百年過去了。

韓月汶嘴裡的雞終於咽了下去,她捂著生疼的腮幫子,笑得很假:“好吃,還是原來的水平,比火雞好吃多了。”

韓月汶掃視一圈人,所有人都紛紛低頭避免跟她目光對視,她笑著說:“來,吃雞,都嘗嘗我的手藝。”

寧駱看著她臉上的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仿佛看到了“大朗喝藥了”現場版。

他先聲奪人,趕忙給向卜言夾了一大塊筷子:“早就饞這一口了吧,來,多吃點,長個。”

向卜言臉都綠了,轉而給路庭洲來了一筷子:“路老師,您是長輩,您多吃。”

路庭洲進而盯上了向思奇,把整個雞大腿都塞進了他的碗裡,笑容深深:“向教練多吃些,很難有全身上下都長得像雞胸的肉雞了。”

向思奇:“……”

他一秒盯上了鄰座的周嶠,曹瑾琉慌忙護住周嶠的碗,眼神暗示他給霍臨琛。

霍臨琛立馬就想走人。

大家都在此時發揮了優良傳統美德,非常謙讓,感動到了看直播的網友們。

[特麼的一群老六]

寧駱一想到自己昨晚上剛收的三百萬,立刻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汶姐對自己這麼好,應該迎難而上才對啊。

他想著,把雞肉夾了起來,盯著死不瞑目的雞兄幾秒,悄悄對路庭洲咬耳朵:“偷.情嗎?”

路庭洲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彈幕刷過去一片問號。

寧駱持續小聲:“你偷偷替我吃掉,我記住這份恩情。”

沒錯,他就是想販劍了誒嘿。

路庭洲盯著他看了幾秒,夾過他筷子上的雞肉,吃進嘴裡:“偷。”

寧駱傻了。

他看著路庭洲,半晌都沒回神。

[我靠靠靠,好刺激!]

[偷.情嗎?偷。我猜路庭洲一定是在回複這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寧駱你的臉怎麼紅了,大聲嘲笑]

[寶,自己撩的人,自己要承擔後果啊]

之後的全程寧駱都低頭戳飯,根本不敢看路庭洲,雞肉機械似的一塊一塊往嘴裡塞,吃得腮幫子疼都沒停下。

看得韓月汶十分欣慰,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好弟弟,給他夾菜夾得更起勁了。

大家看著減少的燒雞,紛紛淚目。

好人啊好人,大好人!沒想到寧駱也有舍身求仁,大義獻身的時候。

曹瑾琉當場就想送給偶像一個錦旗,就寫“吃雞專家,國服饕餮”。

一桌子人乾完飯,正好過去了下午最熱的點,這時候出去曬曬太陽,吹吹海風,簡直是相當巴適。

但他們還得為了晚上的飯忙碌。好在晚上是打算在海邊燒烤開派對,眾人一想到這個,都紛紛充滿乾勁。

周嶠展開一張紙:“大家想想,晚上的篝火晚會都需要什麼東西?”

寧駱舉手:“飲料,要冰鎮的!”

霍臨琛第二個附和:“啤酒啤酒,再來點燒烤食材,光吃海鮮咱捉不了那麼多。”

路庭洲說:“既然這樣,還要燒烤醬料和醃料。”

向思奇比較務實:“酒精爐,無煙烤爐之類的這些得有。”

眾人七嘴八舌列了一長串,然後一統計,得,分兩組吧,另一組繼續摘椰子換物資去,昨天的椰子都快不夠他們造的了。

路庭洲跟霍臨琛是有潛水相關的AOW證書的,剩下的人就看誰想下海。

韓月汶是拒絕的,她化了一早上的妝,絕不下海。周嶠不會遊泳,曹瑾琉在岸上陪著他。向思奇一看摘椰子隊伍沒有勞動力,主動補位。

那就剩下寧駱跟向卜言了。

寧駱看著路庭洲,雙手合十:“路老師,帶我。”

路庭洲頷首:“好。”

霍臨琛見狀說:“那就一人帶一個,走吧小粉毛。”

你喊誰小粉毛啊你禮貌嗎?

向卜言為了潛水,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節目組提供了專業設備,其實用不到,這個深度算浮潛,對路庭洲他們來說僅需要麵鏡跟呼吸管即可,轉頭卻讓寧駱老老實實穿上所有裝備。

寧駱邊套腳蹼邊說:“我覺得沒必要,你都不穿。”

路庭洲一句話堵死他:“我不聽話,彆學。”

寧駱看了眼一旁滿臉“你也知道”的潛水教練,噗一聲笑了。

路庭洲讓他看自己,說:“小駱,接下來我教你幾個手勢,你認真學。”

他一嚴肅,寧駱趕忙正經起來,點點頭:“你說,我會記住的。”

接下來,路庭洲教了他什麼叫“沒問題”,“出錯了”,“掉頭返回”,“求救”等基本手勢,寧駱一一記下。末了路庭洲猶不放心,特意叮囑他:“如果有任何不適,直接在心裡喊。”

寧駱眨眨眼:“怎麼,你跟我有心電感應啊?”

路庭洲起身,順手拉起他:“說不定呢。”

寧駱在胸口給他兩手比了顆心:“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起。”

路庭洲問:“你知道這種行為待會叫什麼嗎?”

寧駱好奇:“叫什麼?”

路庭洲啟唇:“烤雞心。”

寧駱沉默半晌,看著他那張臉,在他下巴處比了個打火機的手勢,問:“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路庭洲配合了一下:“叫什麼?”

寧駱報複回去:“烤冷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神經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受夠這些梗了,頭皮發麻]

[路哥,你是不是半夜不睡覺偷偷在被窩裡背梗啊,我笑死]

[以前的路庭洲隻能被寧駱創,現在是兩人互相創,怎麼不算相愛相殺呢]

霍臨琛默默戴上了麵鏡:“他們的精神世界,我不懂。”

向卜言看著他特意翻出來、怕被水沾濕的一遝香菜味棒棒糖,嘴角抽搐。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你。

幾人做好了前期工作,準備下潛。

寧駱有些緊張,在那深呼吸。

隨後被路庭洲攥住了手腕,用了些力,給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沒事,我在旁邊。”

“嗯。”寧駱重重點頭,使勁攥了回去。

路庭洲拉著他,進入了海底世界。

起初先是一陣冰涼,接著是湧入耳朵的海水引起不適,慢慢適應後,寧駱才開始打量眼前的景色。

陽光被海水切割成不規則的菱形狀,波光粼粼,將海水照得通透澄亮,底下是嶙峋的珊瑚和岩石,海洋生物寄居其中。有遊魚輕輕觸碰到了身體,俶爾遠逝。

海水攪動翻滾,寧駱被潮水的流向牽引,又被路庭洲緊緊拽了回來,來來回回的浮沉,自己找到了樂趣,當個路庭洲的漂浮掛件,被牽著走。

寧駱拉了拉他,指指遠處的海膽和鮑魚,眼睛發亮。

路庭洲看了眼距離,對他搖搖頭,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呼吸管長度不夠,隻能自己去,寧駱下不去。

寧駱想了下,覺得沒什麼問題,反正自己身上還有救生衣,接過路庭洲手裡的GoPro,讓他去撈海鮮。

路庭洲再三確認後,給他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很快回來。

結果開始還好好的,直到寧駱的呼吸管裡進了水,他用力往外吹卻怎麼都沒辦法排乾淨,差點嗆到,趕緊弄出點動靜來引起路庭洲的注意。

【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救!】

路庭洲原本就注意著他,他一表現出不對迅速遊了過來,手緊緊扣住寧駱的後腰,讓他浮出水麵,遊到了安全區。

他倆一出水,無人機立馬跟上,繞著他們飛。

[怎麼了怎麼了?]

寧駱腦袋出水的第一件事就是攀住路庭洲的肩膀,吐出呼吸管往外倒水:“什麼東西,還敢暗害我?”

“可能是肺活量的問題,”路庭抱著他,問,“還潛嗎?”

寧駱連連搖頭,將他摟得更緊:“不了不了,你剛才雖然來得快,但我都快嚇死了,還是不要了,你趕緊摘海膽吧。”

“行,我先送你回去,”路庭洲頓了下,說,“你抱得我太緊了。”

原本在擔心寧駱的眾網友立馬被這句話帶跑偏了,彈幕像是誤入了花果山。

[你、抱、得、我、太、緊、了!短短七個字讓我反複品味,仔細研讀,奉為圭臬]

[駱寶這個姿勢,不會腿都已經纏在路老師身上了吧?]

[不用懷疑,就是!你看裡麵的倒影]

[啊啊啊啊啊這個姿勢,我太汙了我不說了]

[我天,路庭洲臂力這麼強?真的可以一手抱起來艸嗎?]

[?你們好不對勁,顯得就我一個正常人]

寧駱不但不鬆手,甚至更緊得纏了上去,聲音響在路庭洲耳邊,輕聲嘟囔:“讓我抱一下嘛,我剛才真的被嚇到了。”

路庭洲便沒再說什麼,一手拖著他的腰,另一隻手環住他的肩,輕輕拍了拍:“彆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再說,我們還有專業救援人員,對不對?”

他慢慢哄著,安撫寧駱的情緒。

寧駱抱著他,腦袋埋在路庭洲的頸窩裡,悶悶點頭嗯了聲:“沒事,我緩一下就好,反正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出殯。”

路庭洲歎氣:“……你說點吉利的話吧。”

寧駱跟著歎氣:“其實一旦接受自己是屍體,人生會平靜很多。發福了是巨人觀,太瘦了是被分解,運動細胞差是屍僵,嗆水了是被泡進了福爾馬林。”

路庭洲問:“那你活著乾什麼?”

寧駱更喪了:“當預製屍體。”

路庭洲:“……”

寧駱蹭蹭他,有種莫名的眷戀。

【嗚嗚嗚,屍體想要抱抱你】

行吧,路庭洲好笑地揉揉他腦袋。

那就抱吧。

網友們看著這一幕哢哢截屏,催著無人機轉著角度給他們拍照留存。

[好甜好甜,太甜了!]

[駱寶好主動啊啊啊啊,磕死我了]

遠處。

曹瑾琉站在高高的椰子樹上,拿了望遠鏡看他們,“咦”了聲:“怎麼就抱上了?”

韓月汶立馬探頭去看,發出了彆有用意的:“哦~~抱上了啊~~”

嘖嘖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乾什麼呢。

等寧駱一上岸,迎來的就是眾人打趣的目光。

他莫名其妙:“你們乾嘛?”

曹瑾琉看著周嶠,矯揉造作神情誦讀:“小嶠哥,我的眼睛大約是病了,總是那麼奇怪,一隻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另一隻也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

周嶠問:“當代魯迅?”

曹瑾琉笑了:“當代愛情大師,勸和不勸分。”

說完對寧駱擠擠眼:“是吧小駱哥?”

寧駱慢一拍反應過來,臉立馬燒了起來,目光躲閃,凶巴巴喊:“閉嘴,不許說!”

無意間撞上了路庭洲笑著的眼,飛快移開,心跳漏了一拍。

手攥緊了濕漉漉的麵鏡。

路庭洲找了塊浴巾給他披上,怕他感冒:“快先去換衣服。”

寧駱巴不得趕緊逃離眾人調侃戲謔的目光,匆匆應了聲,留下句“你下潛的時候要小心”,逃離案發現場。

他那句叮囑,讓眾人又齊齊“哦”了聲,拖著長長的音調。

寧駱走遠了都能聽到,步子更快了。

他現在遇到點事就想像猴哥一樣跺腳,大喊一聲“煩死了”!

沒過多久,向卜言也不行了,兩人先後上了岸。

等寧駱和他快速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差不多是五六點鐘,太陽有了西沉的跡象。路庭洲跟霍臨琛還沒出來,不過岸邊已經堆了很多的戰利品了。

寧駱看著滿地的海膽貝類和魚蝦:“感覺我們吃這些就能吃飽。”

韓月汶說:“那不行,還得留著肚子吃燒烤呢。”

向思奇正在給無煙爐點火,節目組這次總算做了次人,給了他們分割醃製好的肉,而不是讓他們從片肉醃肉開始折騰。

周嶠覺得差不多了,讓寧駱喊海裡的兩人回來:“小駱,你喊你、”

他說到這卡了下,選了個妥帖的稱呼:“喊你哥哥們上來。”

寧駱狐疑看他:“你剛才是想說什麼?”

周嶠輕咳:“我沒想說什麼。”

寧駱去岸邊喊人。

沒一會,路庭洲從水裡破水而出。

他們都沒有泳衣,路庭洲身上是那件早上的無袖背心,沾了水濕漉漉貼在身,勾勒出勁瘦的腰,連腹肌的輪廓都能看清。

他慢慢淌著水往岸邊走來,發絲被儘數撩在了腦後,露出整張棱角分明的臉。

水珠從他高挺的眉骨上墜落,唇色淺淡,冷淡中透著幾分極有張力的性感。

彈幕已經在瘋狂截屏了。

[我去我去我去,還得是路老師的身材好啊]

[這腹肌,這胸肌,寧駱你小子有福了]

寧駱眼皮一跳,路庭洲剛上岸,就被他劈頭裹了條浴巾,一條不夠直接上了兩三條,把男菩薩纏成了木乃伊。

其他人看得在旁邊笑,寧駱抿著唇假裝聽不到,推推路庭洲:“快,去換衣服。”

路庭洲的手艱難地從浴巾裡伸出來,把麵鏡和呼吸管遞給旁邊的人,無奈笑了笑:“好。”

寧駱仔細叮囑:“降溫了哈,記得多穿點。”

路庭洲瞥了他一眼,側過臉笑。

看著路庭洲走遠,剛上岸的霍臨琛在擦頭發,趁大家都在忙,笑著問寧駱:“乾嘛給他圍那麼緊,還不能讓網友們看看了?”

寧駱瞅他一眼:“不能不能不能,我們是正經直播,不擦邊。”

霍臨琛看了他幾秒,笑了,故意問:“喂,小朋友,美色是共享的誒,你不給大家看看?”

寧駱下意識想:【不行,我的】

霍臨琛挑眉:哦豁。

就特麼說你倆雙向奔赴吧。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更新,補了上次沒更的二更

下章快進到親嘴,我已經想好怎麼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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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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