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秦渝臻說道。
容溪歎了口氣:“那怎麼辦?”
她理解林家父母的心理, 也知道林娟站出來之後可能出現的一係列問題,但是主觀上她還是希望林娟可以站出來。
大概是理想主義,她覺得隻要有很多人站出來控訴這種行為, 就能讓那些人渣收斂一點, 但她知道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強求。
秦渝臻看得出來容溪有些泄氣。
晚上的時候, 秦渝臻接到了林娟的電話。
“姐姐, 你告訴我父母了。”林娟是陳述句。
“抱歉,因為我想帶你去看醫生。”秦渝臻說道。
林娟沉默了幾秒:“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他們也都在安慰我。”
“明天我們陪你去看醫生好嗎?”秦渝臻的聲音柔和,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我個人希望你能稍微快樂一點。”
林娟笑了一聲:“還沒有看醫生,你就已經幫我確診了……姐姐, 你好厲害。”
“那你覺得你生病了嗎?”
“我知道我生病了, 我在網上查過抑鬱症的症狀。但是我真的沒有什麼活下去的**了,現在還能活著,隻是因為我想要控訴他, 我希望他能夠得到製裁。”林娟的聲音多了幾分哽咽,“對不起,我有點控製不住。”
“沒事。”秦渝臻揉了揉太陽穴。
“我真的每天每天都過得好難過, 我也沒有什麼吃東西的**, 我以前喜歡吃的東西有很多, 但是現在…… 我要是說多了, 大家會嫌我煩,但我忍不住。”林娟哭了,“我不想把我的痛苦帶給彆人。”
秦渝臻本來開的免提,但是看容溪的眼眶發紅, 有點想換成聽筒,不過被容溪拒絕了。
“可以治的,吃藥可以控製的,你隻是生病了,導致你有這樣的想法,不管怎麼樣,先和我們去看醫生好嗎?算是滿足我一個小小的心願。”秦渝臻說道。
林娟那邊又是長久的沉默,但還是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秦渝臻去接了林娟一家,林母握著林娟的手,她黑眼圈很重,眼眶紅著,整個人看上去比昨天憔悴了很多。
秦渝臻和三個人打了個招呼,和林娟笑了笑,就上了車。
七個人兩輛車,林娟想和秦渝臻他們一輛車,於是姚助理去了林娟父母的車上。
“我晚上聽到媽媽在哭了,其實我就害怕這個。”林娟低著頭。
“不要愧疚。”秦渝臻說道,“和你無關,不要把什麼問題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對啊對啊。”容溪在一邊說道,“你沒有必要背負這麼多,有些時候可以把包袱丟下來。”
林娟低著頭,不說話了。
到心理醫生那邊,林娟一個人進去了,剩下的人都在外麵等著。
“其實我不是很希望小娟上法庭。”林母說道,“但是她說這是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我們也就不阻止了。”
“那個畜生最多可以判幾年?”林父問道。
“如果確定有……”律師遲疑了兩秒,“猥褻幼女行為的話,最多五年以上。”
“這麼短?”林母皺眉。
律師沒說話,秦渝臻也沒說話,林家人也沒有什麼想問的了,林母坐在椅子上表情難看,林父靠著牆,一動不動。
等了很長時間,林娟才和醫生一起出來。
“重度抑鬱。”林娟很平靜地說道。
“我開了點藥。”醫生拍了拍林娟的肩膀,“以後不高興或者有什麼想說的都能來找我,來之前給我打電話就行,或者平常給我發消息也可以,當然正常的話,每周來一次,時間定在以後的周六上午。”
林娟點了點頭,朝著醫生看了一眼:“謝謝您。”
“沒事。”
中午七個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就散了,約好等開庭的時候來接林娟。
容溪這天的心情比昨天稍微好一些,願意接受治療終究是好的。
“容家這兩天沒聯係你?”秦渝臻看容溪笑,開口問道。
“媽讓我快點回去,然後我說我不回去,之後就沒什麼了,爸就讓我自己在外麵當心。”容溪說道。
“嗯。”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秦渝臻看了眼容溪,“不是要開學了嗎,作業寫完了嗎?”
“老師說我寒假作業可以自己安排。”容溪說道,雖然她本來是想要全部寫完的,但是現在顯然不太可能了。
秦渝臻也懂了她話裡的意思,給了她一個眼神:“妹妹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妹妹了。”
“我成長了。”
“確實,也變聰明了。”秦渝臻點頭。
容溪蹙眉。
“有些基礎題早就沒必要做了。”秦渝臻笑眯眯地看著容溪,“每次看你那麼認真地做,我都不好意思說。”
容溪:……
“我這叫做嚴格認真地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容溪強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