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2 / 2)

我靠科舉續命 玉子雙澤 21845 字 6個月前

這個問題可真是貼切,林鶴現在不就是走行百步半九十,隻差最後一步,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的。

這個問題刁鑽,但對林鶴來說卻是不難,這可是在現代寫作文都寫過好幾回了的。林鶴當即侃侃而談:“正所謂行百裡者半九十,做事自當一鼓作氣......”

秦山長說考,真是考,一點不帶放水的。

幾個來回之後,將《尚書》裡麵幾個經典的問題差不多都問了一遍。對此,早有準備的林鶴大呼慶幸,果真係統的情報是有用的,這秦山長果然對《尚書》十分的偏愛。

林鶴答的高興,秦山長聽得也高興。怪道那韓解世跟樊敬儀都說這林鶴條理清楚,思辨不凡,今日一見,果然不錯,是個十分有靈氣的好苗子。

可這個十分有靈氣的好苗子竟然是韓解世先發現的,這樣一想,秦煥的慈眉頓時耷拉了下來。

於是耷拉了眉毛的秦煥又問起了林鶴的詩詞。

這次林鶴還沒回答,一旁笑眯眯的樊敬儀先開口了:“好了,知道你不忿韓解世,但彆因此為難這孩子。趕緊的,做決定,這學生收還是不收?”

啥?林鶴驚訝,不是說韓通判跟秦山長是好友麼?咋聽樊禦史這話,好像有些不大對頭?

莫非,係統的情報也是不準的?

係統出聲了:少見多怪,朋友也分很多種的,莫逆之交的朋友也不見得就是琴瑟和鳴的。

林鶴點頭,也對,肝膽相照的朋友也不礙互損對方的。

果然,方才是秦山長故作姿態的。樊敬儀一出聲,他立馬斜睥了一眼:“收,怎麼不收?你今日都坐在這裡監考了,我要是不收,你會放過我?”

樊敬儀不加否認,哈哈一笑:“如此甚好。林鶴,還不趕緊上前謝過秦山長。”

雖然對自己今日應試是有必過的決心的,可到底在沒聽到最後的決斷時,還是落不到實處的。

現在清晰的聽到秦山長確定收錄自己的聲音,林鶴霎時神采飛揚,好了,自此,自己終於可以進入書院正式讀書了,也暫時保住了小命了。

林鶴喜不自禁對著秦山長二人謝了又謝,方才退了出來。

林鶴退出去後,秦山長睥了樊敬儀一眼:“你這老兒怎麼今天突然想起發這善心了?”

樊敬儀不以為怵的回了秦煥一眼:“你少裝了,你對這小年青不滿意麼?”說著,樊敬儀捋著胡子歎了口氣:“說來,你有沒有發現,這小子特彆像我們當年。”

秦煥默然。

是很像,一如他們當年一般的意氣風發,少年意氣。

想當年他們也是壯誌淩雲,可惜,現實卻是......

老師這邊的感歎,林鶴自然是不知道的,現在,他正跟著齋夫一路到寢館。

下舍生寢館在丁字院,林鶴住“冬”字房,一個寢室住四個學生。林鶴進去時,寢館裡有人在,是個看起來很憨實的少年。

看到林鶴,甚是熱情的迎了過來:“兄台新來的?我叫吳正濤。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林鶴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恭敬正式的請教姓名,趕緊板正的答道:“免貴,姓林,名鶴。同學叫我林鶴即可。”

兩人互相介紹完,互相看了眼,俱是有些掌不住,憨實少年率先嗬嗬笑出聲:“哈哈,這樣可真是太正式了。好了,我們日後就是同學了,就互稱姓名好了。”

林鶴笑著連連點頭:“很是,很是。”

少年心性,幾句話過後,兩人就熟了起來。

吳正濤甚是熱情的幫林鶴安置鋪位過後,又

扯著林鶴往外走:“你才來,對書院必是不熟的,走,我帶你熟悉熟悉書院。”

這書院非常大,寢館、課室、藏書樓、膳房、演武場一應俱全,剛來不熟,很容易找不到地兒,當是要好好熟悉一番才是。

有人帶著熟悉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可現在老師錢自厚還在書院門口等著的呢,想必現在是十分焦慮的,林鶴歉意的對吳正濤道:“吳兄美意,林鶴先行謝過。我現在還有事要急著出去一趟,好不好等我回來再請吳兄帶路?”

問明緣由,吳正濤義氣的拍著林鶴的肩膀道:“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去見老師,然後再陪你在書院轉轉。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書院有專門給親屬的客舍,要是天色晚了,可以給管雜役的教頭申請住一宿的。”

這消息太有用了,看看外麵天色,確實不早了,林鶴趕緊跟著吳正濤先去雜役房申請了一間客舍,爾後忙忙的趕了出來。

果然,錢自厚還站在書院門口。

看到林鶴出來,錢自厚甚是激動的迎了過來:“如何?”

這期待的神情像極了現代等自己高考成績的父母,林鶴眼眶一熱:“甚好。過了,秦山長應允了我進書院讀書了。”

錢自厚聞言,先是高興的笑開,繼而又低了頭半晌不語。

林鶴靜靜站在一旁等候。

過了好一陣,錢自厚方才抬起頭來,眼眶勿自有些發紅:“很好,很好。想不到我錢自厚竟然也能教出一個能進入天水書院讀書的學生,此生,算是無憾了。”

剛剛感歎完,錢自厚仿佛覺得多有不妥,立馬又補了話:“你現在雖然進入了書院,但萬萬不可驕傲自滿,自以為有了出息,須知,這才是你科舉途中的第一步,寒窗苦讀十載可不是說著玩的。”

林鶴連連點頭:“老師請放心,我一定不會懈怠的。”

師徒二人這半年來共同努力奮進終於有了一個好結果,兩人高興了一陣,俱是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林鶴恍然覺得渾身已然乏力,肚子也順勢一陣咕嚕嚕的叫。

今日就早上出發時在客棧吃了點東西,現在已然日頭偏西了,差不多一日沒有吃東西了。恍然回神的林鶴直覺乏累至極,趕緊扯著錢自

厚往書院裡走:“老師也是餓壞了吧。走,我們進去膳房吃點東西。吳兄,煩請帶帶路。”

等在一旁的吳正濤連忙走過來,熱情的招呼著:“走走,我帶你們去客舍膳房,那裡可以叫菜的。”

今日得進書院,如此喜事當然要叫兩個菜好好慶賀一番的。酒林鶴倒是沒敢叫,吳正濤也隻是遺憾的砸吧了下嘴:“書院不得飲酒。雖然對客舍這邊規矩要鬆些,但以防萬一,還是不喝了。”

幾人以茶代酒喝了幾盞,桌上的菜一掃而空過後,吳正濤又帶著林鶴師徒二人去了先前定好的客舍。

進房後,吳正濤很是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錢自厚叮囑了林鶴定是要用心讀書,全心以對學業過後,對林鶴道:“明日我就啟程返回內平。這裡日後就你一人,離家遠,處處當是要精心才是......”

錢自厚好一通叮囑,頗是有種送兒遠行不舍感。

林鶴甚是感念,不過,這遠行讀書,林鶴前世今生都不陌生,因此,被擔憂的林鶴很是寬慰了一番老師。

錢自厚聽著聽著,聽笑了:“本來是叮囑你的,怎反過來還讓你來寬慰。好了,總歸男兒當是要誌在遠方的,你現在年華正好,如此闖蕩一番也是應當。我們也不做這小兒女之態了。”

說完,錢自厚立馬換了個話頭:“明兒個我就走了,如無要事,我們師徒二人說不得將會半年不得見的。有些話,今日我就跟你先說了,這次回去內平縣,我會回龍坎村。”

林鶴急忙道:“老師,我還正要跟你說呢,你已經拜了我祖母為義母,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日後你就住在我們家即可。怎會突然想著回龍坎村呢?”那裡你孑然一身,一無所有,回去如何安生?

錢自厚搖搖頭:“我意已決。你不用再勸的。我蹉跎半生,現在矯天之幸得已破開混沌,當是要有所作為才是。先父當年教化村民,開啟愚懵,我也當是繼承遺誌才是。”

這個理由太過光輝了,林鶴一時都不知道如何勸了。錢自厚卻是自顧自的又給林鶴解釋:“何況,你家現在是靠一眾女眷漿洗度日,日子不可謂不艱難。為師一介大男子還賴在家裡讓一群柔弱婦孺供養,實在不應當。我

現在神智已開,當是可以安身立命的。”

林鶴默然了。自己是勉強將她們帶出泥潭,現在度日還是太過艱難了些。還有,自己日後求學也是需要大量的財力支持的。看來,還得想辦法開源才是。

見自己一席話說得林鶴沉默不語,錢自厚趕緊寬慰:“我隻是說說的過意不去的地方。你也莫要多想,總歸現在日子能過,你好好讀書就是了。萬不可懈怠。”

林鶴點頭應命,這是他的本業,自是不能荒廢的。

師徒二人話彆後,林鶴回到寢室。吳正濤正等著他:“你回來了?走走走,我帶你熟悉熟悉書院。”

吳正濤的儀式感很強,說是帶他熟悉,那真是一點折扣都沒打的,帶著林鶴結結實實的轉了好幾個地方。最後,看看天色已晚,因著書院就寢有時間限製的,不敢耽擱,大是遺憾對林鶴道:“還有幾個地方沒轉到,過後再帶你去。我們現在先回去,寢館是戌時定是要休憩的。”

說到這裡,吳正濤又是一連串的給林鶴介紹了書院的規矩等等,比如卯時必要進課室點卯,上午上什麼課,下午上什麼課,晚課又是什麼等等不一而足,林鶴聽得甚是仔細,這些十分要緊,當是要記牢才行。

吳正濤介紹了好一陣方才停歇,林鶴連連感謝:“今日真是多謝吳兄了,要不是有吳兄,我還不得抓瞎?話說吳兄對書院甚是熟悉,可是來了一些時候了?”

吳正濤點點頭:“嗯,我是去年來的,已經來了有大半年了。”說著,吳正濤感歎道:“好快,一晃大半年過去了,想當初我來時,可是差點沒把我考糊了。話說,林鶴,你今日考得怎樣?”

林鶴笑回:“跟你一樣,差點沒烤糊了。”

吳正濤大笑:“看來我們都差不多。怪道人說我們書院難考的很。”

終於可以歇下了,林鶴癱倒在床,一下都不想動的。

係統的聲音響了起來:進入天水書院,獎勵你三日生命值。

這是之前定好的,沒什麼好喜出望外也沒什麼好失望的,不過,林鶴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沒進就抹殺,進了才獎三天,不覺的太少了些麼?

係統冷冰冰:定點加強訓練半年,兩個前輩大家舉薦護

持,就這你要是進不了,在我這裡確實沒有存在的價值。三日還嫌少?沒聽過,閻王叫你三更去神仙難留五更行,能得一刻的續命值都很逆天了,何況三天?

道理林鶴自然是懂的,何況係統這摳搜的樣子,這麼久也早就熟識了,當然不會有什麼期望的,不過就勢嘟囔一二而已。

林鶴:你現在出現,想必不光是給我看獎勵值的吧?

係統:自然。從今日起,你的任務進入一個新的階段。後年就是大比之年,給你一個目標值,後年的六月你必須考過秀才,爾後一路秋闈、春闈。切記,你不光是要考過,最後也必得位列一甲之列才可。

林鶴算算,從現在開始算,滿打滿算也隻有兩年半的時間了。兩年半的時間他要拿到至少探花之位?這個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林鶴沉吟稍許:這個任務我也不是不可以完成,但是我需要你的支持。這畢竟是學習,每個階段自有不同,如若還是按之前一般學好一天給一天,沒學好扣一天,這來回橫跳的,萬一跳到咳血,我可怎麼騎射的?.

係統很快接話:這次直到你考秀才期間,我不會再跟你日結你的生命值。隻要你完成了老師的要求,我不再額外加碼。

林鶴緩緩接話:換句話說,這期間你不會再隨意獎罰。也就是說,大概率是不獎不扣?這樣可以理解為,這期間我是安全的?

係統:注意要求,按老師的要求完成,消極怠工自然是不行的。

消極怠工?自然是不存在的。

林鶴放心了,至少自己在這求學階段身體能是健康的。

身體健康此乃第一大要務,不說讀書的精力,就是演武場的騎射、長垛什麼的那也得要好身體才行啊。

跟係統談攏,林鶴轉瞬睡了過去。

書院的生活很是規律,早上讀書習字,下午騎射訓練,晚上晚課查漏補缺,這對從現代應試教育過來的林鶴,完全沒有距離感,很是順利的適應了過去。

書院的生活甚是順利,不光是讀書,林鶴跟同學相處的也甚是融洽。

兩個月下來,林鶴已然跟吳正濤非常熟了,兩人稱兄道弟,吳正濤待之如同莫逆之交。知道林鶴家道艱難,吳正濤還時不時的自掏腰

包買些有油水的東西請林鶴吃。

吳正濤這請客吃飯甚是真誠,真誠的林鶴推都推不掉。每每林鶴過意不去回請回去後,這家夥必定加倍的請回來。如此幾遭過後,林鶴看看自己的荷包,實在請不起了,隻得厚著臉皮吃他的請吃了。

倏倏兩月過去,文學課對林鶴來說已然毫無障礙,月末考試,林鶴不出意外的得了下舍頭名。自此,林鶴也算是一戰而紅了。

不過自此,也終是有人不忿。算起來,這林鶴來的最晚,卻偏偏這麼快就拿了頭名,可不是讓人不忿的很。尤其是原先的下舍頭名夏繼先。

下舍頭名是有榮譽跟好處的,連著保持半年頭名,就可直接升入中舍的。

不忿積聚到一定程度,最是容易一觸即發的。不過,書院管的緊,平日裡也沒人敢打架什麼的。可演武場上練武時就不一樣了,很多時候,教習還專門讓人分成兩隊對戰呢。

這日上課,教習讓兩兩對戰後,夏繼先率先找上了林鶴。夏繼先身材相對林鶴壯實的多,幾次對仗之後,林鶴很是吃了幾次悶虧。

再林鶴又一次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吳正濤找上了夏繼先挑戰。

教習甚是喜歡這種熱血挑戰,當即同意不說還親自在一旁搖旗助威兼做裁判。

吳正濤出身拳腳之家,很是能練幾手的,武課一向是天水書院的佼佼者。夏繼先對上他,自然隻有挨打的份兒。

吳正濤下手毫不留情,拳腳齊上的狠狠將夏繼先揍了一頓,末了低聲在他耳邊放狠話:“今兒個爺是跟打打招呼,下次你再敢欺負林鶴,到時就休怪爺手下不留情了。”

強力有時還真要用拳頭說話才行,這之後,果然夏繼先看到林鶴都繞著走的。

吳正濤這番身手,林鶴甚是羨慕。自己於武課一道太過欠缺了。

既知底子薄弱,當唯有勤加練習了。

一日適逢書院休沐日,好多同學都下山放鬆遊玩去了,林鶴卻是跑到演武場上練習長垛去了。

林鶴練了沒多一會兒,吳正濤神神秘秘的過來找他。

“你急用錢?要多少?”聽得吳正濤要借錢,林鶴問道。

吳正濤很是急切:“二十兩。”

二十兩對林鶴來說,幾可算得上是他目

前全部的財產了。這次他出門身上帶了三十兩,家裡真算的上傾囊以授了。

好在書院一應供給都不用花錢,也幫林鶴省了不少錢,饒是如此,林鶴用的也甚是小心。書院開銷其實挺大,雖然說供給不花錢,但那隻是份例內的,超過份例的還是要自己花錢買的。彆得不說,紙就是一個極大的開銷。

林鶴已經很節省了,一個月還是花去了一兩多。林鶴心裡計劃著,這二十多兩銀子,至少得用到今年放田假的時候,田假一般在五六月,也就是說他要支撐半年的。

林鶴決定放田假的時候還是再冒險進一趟山什麼的。原計劃林鶴是準備做點什麼生意的,可現在時間緊迫,兩年半的時間注定了他必須要心無旁騖。

林鶴用錢手緊,但該花的也是不能含糊的。現在,吳正濤滿臉的急惶之色是溢於言表,仿佛不借就會出大事的樣子,林鶴自然要慷慨出手了。

吳正濤拿著銀子滿臉急惶的奔了出去。林鶴不放心的尾隨而去。

一進城,吳正濤就神情驚慌的縮頭縮腦的鑽進了泰長府有名的花柳街。

林鶴心一沉,悄悄跟了過去。

吳正濤進了一個賭坊。林鶴靜靜的等在外麵。

過不了多一會兒,吳正濤被人狼狽的扔了出來:“五日之類要是還不了銀子,我們必去天水書院砍了你的手。”

吳正濤痛哭流涕的爬了起來,一抬頭,林鶴站在麵前。

吳正濤腦袋頓時鬨到一空,看著林鶴嘴唇抖動不知說何言。

林鶴定定的看著他:“我知你不是這樣的人。這必是有緣故的,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V章留言皆有紅包掉落,請多多支持

“凡事過往,皆為序章”引用自莎士比亞《暴風雨》

“知之非艱,行之惟艱”引用自《尚書·說命中》

“經一失,長一智”引用自《警世通言》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引用自《尚書·旅獒》

“長者賜,不敢辭”引用自《常禮舉要講記二》

“行百裡者半九十”引用自《戰國策》

“閻王叫你三更去神仙難留五更行”引用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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