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新能力,以後練習也不是不行。要是他像之前那樣偷偷懶,比賽結束就休息。此時此刻,鐘成說會不會還在他的身邊?
發現那樣離奇的攻擊方式,那個人一定會很興奮吧……
為什麼他不能倒轉時間?
二十四小時前,他們還躺在同一張床上。殷刃的發絲懶洋洋地伸直,那人輕柔的呼吸不斷噴灑而下,那縷發絲跟著輕輕搖擺。
鐘成說有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呢?
殷刃又有些驚訝地發現,他興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
……
這次“重大安全事故”的處理結果出得很快。
海穀分部巨震。
符行川幾乎處於開除邊緣,被識安安排為行動顧問,理論上與黃今屬於同樣的級彆。在符行川本人的建議下,項江暫時接替符行川的部分職務,為李念提供戰鬥支援。
本次參賽傷者按照工傷處理,包治包賠包安置。至於本次襲擊事件,由周貢與喬商帶領兩個分部聯合調查。
直到符行川艱難起身,殷刃臉上才有了點活物神色。
兩人算是有種詭異的默契,在撤出這個“隨身會議室”時,他們不約而同地留到了最後。
“你有話對我說。”符行川說,“很遺憾,我並不知道沉沒會總部的具體位置。如果你想用毀掉這座城的方式找,我仍會想儘辦法阻止你。”
“我暫時沒心情。”
殷刃丟下三個字,按下沾滿血的筆記本。
他有點感謝自己離開的戀人,這份沾血的記錄來得
非常及時。入世以來,殷刃第一次這樣希望自己保持一個忙碌的狀態,最好沒有任何空閒思考。
“關於鐘成說的……失蹤,我有些話要說。”
符行川拄著拐杖轉過身,他耳畔的流蘇耳環染了血漬,變得更深。
“我大概知道你想說什麼。”
符行川目光複雜地望向殷刃。
無論怎麼想,以傳世的強大,以邪物的身份,這個人都不會繼續老實留在識安,扮演一個普通的丙級調查人員。
殷刃向符無涯坦白身份,還有對雕像壁畫的攻擊……比起發泄情緒,那些行為更像是在展示力量。現在的“鬼王”無法組織邪物軍團,隻能尋找強大好控製的合作者。
比如符家。
曾經的鬼王需要人手,而他恰好也有想要做的事情。
“你需要人手,現在你有人手了。”符行川指指自己,“現在我可以全天候為九組提供背後支持,直到你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不是那種會為‘歉意’做這種事的人。符行川,你有什麼目的?”
符部長伸出一隻手,捋了下紛亂的頭發。
“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解決問題’。”
他發出一聲長歎。
“眼下的問題,僅憑明麵上的識安,很難順利解決……算了,我知道你不感興趣。”
殷刃輕飄飄地瞄了符行川一眼,隨便點了點頭:“的確,你心懷你的天下,我找我的人。”
他摩挲著硬皮本上的血漬。
“符行川,你知不知道‘彼岸’?”
“知道。”
符行川答得格外乾脆。
“現象甲-a1,彼岸。平時,我們更習慣叫它‘那一邊’……”
……
同一時間,地下深處。
沒有聲音,沒有氣味,連黑暗都不複存在。
萬事萬物隻餘虛無。
觸覺……觸覺……哦,觸覺還有一點……這裡很冷,觸感冰冰的,像金屬材質。
“……”
死亡理應是一切的終結。生命活動停止後,不可能還存有觸覺這類知覺。
呃……
原來這種程度,他死不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