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非常少見的性.癖。亞度尼斯的客戶裡也沒出現過有這種癖好的。
這女人到底睡過多少有古怪性.癖的家夥啊。
伊薇花了整個會麵的時間像亞度尼斯一一細數她睡過的那些男人,而且不厭其煩地告訴亞度尼斯她能回憶起來的每一個細節,偶爾她還會返回去,興興致勃勃地再把她覺得很棒的、她已經講過一遍的過程再講一遍。
亞度尼斯保持聆聽的態度,並且在伊薇需要的時候及時給她她所需要的回應,好讓她保持暢談。
“……噢!”伊薇終於停下談論她的□□了,她意猶未儘地舒了口氣,抄起桌麵上亞度尼斯為她準備的淡鹽水痛飲,然後猛地將空杯子砸在桌麵上。
她說:“爽。”
亞度尼斯說:“嗯哼。”
他把手中的筆記本往後翻了一頁,伊薇問他:“我能看看你寫了什麼嗎?你寫的是和我有關的事情,我想我至少有權力看看你記下了什麼。”
亞度尼斯把筆記本往前翻,然後用一隻手撐開它,反手向伊薇展示。
伊薇說:“……哇哦。你是個很棒的畫家。你畫得就像你真的見過我們做的現場一樣。”
“我能想象。”亞度尼斯說。
“然後再用鋼筆畫出來。”伊薇說,“不過這不重要——還記得你上次問過我關於朋友的事情嗎?”
“你說你沒有朋友。”
“我有。”伊薇說,“不然呢,我是從哪裡知道你的?我的介紹人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說謊。
她根本不把她的任何一個保鏢視為朋友。
她隻是拽著他,在門外還有無數狗仔、記者和粉絲的情況下躲在廁所或者什麼隔間裡來一發罷了。
“我們可以在下次見麵的時候詳談你最好的朋友。”亞度尼斯說,“是時候說再見了。”
*
喬什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
但那本在無意中撿回來的筆記本始終誘惑著他,就算他將它扔進地下室的雜物間,鎖上了門,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從未踏足過樓下一步。
他不去看它,不去想它,同樣也避開生活中每一件會讓他聯係起那本暗紅色筆記本的東西,然而就在今天早上,他還是差點在看到一個女人時尖叫出聲。
就因為她染著暗紅挑金的長發。
喬什受夠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一口氣解決這件事,他不再遲疑,戴上手套,從車庫裡拎出了一瓶汽油,打開地下室的門鎖,拿出那本筆記本,在花園裡找了個僻靜的、沒有乾枯樹枝和落葉角落。
他一口氣將整瓶汽油倒在筆記本上。
但很奇怪。
太奇怪了。
這些汽油沒能浸濕這個奇怪的筆記本,它們從筆記本的封麵上滑落,在石板上積了一潭油膩的光,筆記本就漂浮在它們的上方,就像有什麼奇妙的力量在保護它一樣。
冷汗從喬什的額頭上滑落,但他咬著牙,毅然點燃了汽油,熊熊烈火呼呼升起,將暗紅色的筆記本包裹在中心。
在火焰中,筆記本所攜帶的那股詭秘而黑暗的誘惑力更濃鬱了。
喬什死死地盯著它,強光讓他的眼眶中盈滿淚水,淚水又被烈火散發出的熱度烤乾。
火漸漸熄滅了。
筆記本躺在原處,看起來和被喬什撿到時毫無區彆。
多麼殘忍。這場火掐斷了他最後的希望。
*
亞度尼斯狠皺了一下眉頭。
“你也沒必要就因為我又來找你就這幅表情吧,”布魯斯說,“關於伊薇的事情我隻問過你一次。”
“我很高興你聽了我的建議。”亞度尼斯鬆開了眉頭,但依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地,他又打起了精神,“你的新案子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
“蝙蝠俠。”亞度尼斯打斷他,“你就是因為這件事和托馬斯吵架。”
“我就知道你在保持對我的關注。”布魯斯得意洋洋地翹起了唇角,“我還沒能鎖定案件的嫌疑人,畢竟距離他或者她的上次作案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上次作案地點也不是哥譚,而是德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不過我確實覺得伊薇和這個案子有所聯係。”
“在此打住。”亞度尼斯說,“我不想知道你是怎麼搜集資料和推理的。”
*
喬什翻開了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