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因我興替3(她會再回來的。...)(1 / 2)

“喲,容姑娘出來了。”

樂成言坐在輪椅上,語氣戲謔。

“容姑娘今日逞口舌之快時,不知道有沒有想過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衡玉回神。

即使不站在高處,她也能輕易俯視樂成言。

她眼神輕蔑得好像在看地上的一灘淤泥:“你竟敢砸毀這塊牌匾?”

樂成言被她的眼神激怒:“陛下已經下旨收回這塊牌匾,我為何不能砸毀?我就是奉了陛下的命令過來的。”

衡玉覺得好笑:“這是先帝禦賜的牌匾,就算是皇上也隻能派人收回,卻不能砸毀。你這番狡辯,是在指責皇上不孝嗎?”

樂成言眼睛微微眯起,不再與她糾纏這個話題,隻是從上往下,用那種露骨而下流的視線來打量她,有意羞辱道:“說起來,以前倒是沒發現,容家的姑娘居然如此美豔動人。穿著孝服就更好了,有句俗話說得好,女要俏一身孝,看來果然沒說錯。原本是想到了三司會審再見見容姑娘,現在提前過來,才發現果然沒白來。”

衡玉語氣譏諷,平靜反駁:“是嗎?既然你喜歡孝服,不如請樂大人直接赴死吧,如此,你可為他守孝三年。”

話音落下,衡玉突然笑了下,笑容裡蘊滿蒼涼無助之感。

她立於風雪之間,明明瘦削到好像隨時都會倒下,背脊卻挺直得如同一柄標.槍,帶著容家後人特有的傲氣。

“我身上這身孝服全是拜你們樂家和賀家所賜。五年前你害我父親身死,我祖父悲憤得廢了你的腿,你就此記恨上容家。這幾年裡,你和你爹時刻找容家的麻煩,樂貴妃在宮中也處處與我姑姑作對。”

“三月前,你父親上書指責我小叔與鮮卑、羌人勾結,陛下輕信你們,於是派了樂家人趕赴北境調查此事。”

衡玉冷笑,聲音猛地拔高。

這番話,是對樂成言說,也是對在場所有圍觀百姓說——

“我們容家鎮守北境,容氏兒郎幾乎全部戰死,與鮮卑和羌人之間隔著血海深仇。我二叔的屍骨還在鮮卑的主帳邊上掛著,五年,整整五年他都沒辦法入土為安。這血海深仇怎麼可能輕易抹平,天底下所有人都有可能勾結異族,唯獨我們容家人絕無可能!”

“那些與異族來往的書信,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憑空偽造。我想這件事你會比我清楚。”

衡玉這話一出,圍觀的百姓裡,有寥寥數人點頭。

就算是那些堅定相信朝堂判決的人,也都露出遲疑之色。

樂成言眼看著不好,就要命他家下人上前阻攔衡玉繼續說話。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刀架在他的脖頸處。順著那寶刀往上看,侍衛長一臉冷淡。

衡玉壓根不搭理樂成言,語速越發加快:“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樂家為什麼要急著上書汙蔑我小叔?後來我想明白了,定然是因為我小叔掌握了樂家勾結鮮卑和羌人的罪證!所以他們先發製人,往小叔身上潑汙水!”

“你血口噴人!”樂成言顧不得那柄寒刀,怒吼出聲。

彆說他們樂家沒做,就算真的做了,也是絕對不可能認的。

他們樂家現在再得陛下的寵信,這樣的話語傳揚開,樂家也絕對討不得好。

龍椅上那位可是出了名的疑心重!

衡玉趁勢上前,朝著樂成言的某個穴位重重劈了一手刀:是啊,血口噴人。容家就是因這樣的血口噴人覆滅的,她如今隻不過是以牙還牙。

樂成言下意識就要張嘴痛呼,卻震驚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衡玉。

暫時讓對方說不了話,衡玉才繼續道:“那敢問,這滿京城,哪家與容家有血仇大恨?容家倒下後,哪家獲利最大?你們與異族勾結,卻反手把那些書信栽贓到我小叔身上,當真是好圖謀啊。”

給樂家潑完臟水,衡玉開始扒樂貴妃的臉皮。

說話的藝術就在於半真半假,有關樂貴妃的這些可全都是真的。

“說起來,宮中貴妃娘娘的手段真是跟樂大人一脈相承。我在這裡敢問貴妃娘娘一句,為什麼自貴妃進宮以後,這宮中就再也沒有子嗣出生了?那莫名其妙病逝的淑妃、難產而死的景嬪,還有自儘的昭嬪,貴妃真不怕她們的鬼魂回來報複嗎?”

鬼魂不會回來報複。

但是沒有關係,淑妃、景嬪和昭嬪的家族都是勢力非常大的士族。

樂成言動不了也說不了話,但是他帶來的仆從裡,有幾個比較機靈的已經上前。

不過這些仆從在樂家遊手好閒慣了,根本沒有一個能打的,衡玉再不舒服,身體底子還在,想要解決他們並不難。

“大家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憑著樂貴妃和樂大人,怎麼可能汙蔑得了朝中重臣?”

不少看熱鬨的人順著衡玉的思路往下想,瞳孔微微睜大。

衡玉的語速越來越快:“有些人,為人主上,不能信任下屬,不能讓百姓喜樂安康,任人唯親,大興土木以至國庫空虛;為人丈夫,不能信任和庇護自己的結發妻子,寵妾滅妻,更逼得發妻走投無路。”

這整件事裡,她不知道雍寧帝充當了什麼角色。

但雍寧帝絕對也不無辜!

隻要他想,他絕對能調查清楚那些證據是真的還是偽造的。但是他沒有,他幾乎是以一種默許的態度縱容了一切的發生。

正是他這種態度,讓容家萬劫不複。

“我容家上事君臣,下撫將士,外禦異族,內鎮起義。容家的名聲是靠所有容家人的血掙出來的,因此決不能受此汙名!”

話音落下,衡玉猛地上前一步,奪走侍衛長手中那柄寒刀。

刀鋒凜凜,利得讓人膽顫,衡玉隻用了小小力度,就輕而易舉劈進樂成言的左肩。

刀太快了。

以至於等到刀從血肉裡退出來,鮮血才隨之噴濺而出。

廢掉樂成言的左手後,衡玉再廢他右手。

她的動作極快,快到連樂成言這個當事人還沒來得及痛呼出聲,就已經被衡玉打暈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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