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夢,我很清楚。
夢裡的一切都朦朦朧朧,迷迷糊糊。
我看到草長鶯飛,我看到一望無際的原野,看到騎著高大戰馬的英偉男子,張弓射獵,看到美麗無比的女子微笑著撫摸我的頭,可一轉眼畫麵變化,平和的國家被戰火所點燃,射獵的英偉男人帶著勝利者的從容踏馬而入。
那位美麗的少女抱著我潸然淚下。
一切的畫麵都太亂了,又太過於紛雜。
畫麵再度變化的時候,那英偉的男子看著我,從容地微笑,周圍是騎兵和旌旗,青銅的長戈像是密集的叢林,他翻身下馬。
將一柄短劍遞來。
青銅的短劍上,有著玄鳥的紋路,在燭光倒映之下幾乎要活過來。
他似乎說了什麼話。
展開雙臂。
………………
在大日升起的時候,蘇玉兒準時睜開眼睛。
那柄有著玄鳥紋路的青銅短劍放在枕頭旁邊,在陽光的照射下,玄鳥孤傲振翅,周圍則有象征天地之主的圓環,這紋路似乎要活過來,短劍的劍柄上有一個字,但是似乎已經磨損了,蘇玉兒摩挲著劍柄,臉上看不出表情。
又做了這個夢。
但是始終沒有看到那個字,也不知道那高大男子長什麼樣子。
她將短劍收好,然後取出了一個又大又簡陋的眼鏡,戴在臉上。
施展了法術,看上去沒有了那種能夠驚豔眾人的外貌,而是普普通通,一打眼看過去,根本不會在心裡留下半點印象,等到她開始吃飯的時候,胡玫才打著哈欠下來。
今天是她們第一天上學的日子。
她看了一眼隔壁的博物館,今天居然沒有見到那古怪的館主。
……………………
衛淵葛優攤在沙發上,手裡抱著一杯可樂,生無可戀。
水鬼在旁邊,心疼地看著可樂裡的氣泡慢慢消失,生無可戀。
衛淵歎了口氣,稍微低了下頭,看著眼前再度變成零的功勳,再一次地仰起頭,拒絕接受這個現實,進入了葛優癱的狀態。
這是回到泉市的第三天。
他第一天就已經將那邪道身份,以及他們的道術可能來自於《太平要術》的事情告訴了特彆行動組。
又出於自己的目的,給網友張若素發了幾條消息。
得到了貓貓頭比耶的表情包收藏*2。
衛淵短時間內回到了正常生活當中。
他之前擊潰擒拿了野狐精在內的五隻妖怪,得了二十餘點功勳值,又見識到了霸王槍的霸道,手癢不已,打算再度體會體會霸王槍的神韻,於是花費功勳,重新進入垓下戰場。
搶馬,奪槍,拍馬上前,槍挑霸王,一氣嗬成。
然後就無了。
用霸王槍對陣西楚霸王,跪的比劍術都快些。
不知不覺,功勳也無了。
衛淵忍不住心中自嘲,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滑稽的表情包。
我功勳呢?
我那麼多功勳呢?剛剛還在這裡……現在,啪,沒了。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衛淵歎了口氣,勉強起來準備做飯。
在功勳消失這件事情之外,他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極為不對的情況。
應該是出現了初步的生活認知障礙。
或者說,初步的人格障礙。
讓衛淵這個生長在現代的人感覺到有些抓狂,感覺就像是自己身體裡住進去一個原始人的習慣,這些習慣包括並不局限於喜歡裸睡地板,不愛洗漱,習慣搭一片布料就往出走,吃飯時一切水煮,外加上完廁所本能尋找枯草樹枝等等……
至於是要做什麼,衛淵表示在第一次順手用了下雜草之後這一輩子再也不希望回憶起來,並且深切感受衛生紙這一現代人類科技發明的偉大,將其列為自己心中的十大發明之一。
簡直要死。
衛淵無意識地將飯做好,然後用筷子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裡,麵色一變,呸呸呸將嘴裡的東西全部都吐出去,低下頭默默看到了一堆水煮的蔬菜,因為某些遺留的影響,他在這水煮蔬菜裡麵加了很多的鹽巴。
似乎是因為潛藏著的習慣認為鹽巴是好東西,應該多汲取。
衛淵在水鬼可憐巴巴的注視下用可樂瘋狂漱口,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預約一下心理醫生,看看能不能調理一下這個認知障礙的問題,再這樣下去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衛淵才打開了江南道最大心理醫院的預約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