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
當代天師張若素正自閉關修行。
隻著一身素淨道袍,盤坐在屋內蒲團上,其他東西都放在了屋外,由自己的徒孫去看顧,這是老天師的習慣了,雖然平日裡沒有長輩的架子,和和氣氣的,可每個月都會有專門時間去修行。
修行時候修行,生活時候修心。
他並非是張家弟子。
而是之後改姓為張的。
這就代表著他超過了他們那一代所有的弟子,甚至於是張氏嫡傳,被收入門牆,做為下一代天師,也可見其苦功,在他的東西雜物前,一個青年道人盤坐沉思,突然手機閃了閃。
青年訝異,伸手打開手機,天師的東西這段時間由他看顧著,以免誤過什麼消息。
上麵是來自於一個叫做館主的賬號。
館主,這是師祖的同輩道友嗎?
奇怪的稱號。
青年道士好奇念道:“張道友,我已經得到了伯奇的分魂,隻是可惜之前的烙印已經耗去,另外,如果天師府有餘力的話,還請關注一下淮水龜山一帶的變化。”
這顯然是平輩交談的語氣。
果然是某位百歲以上的大前輩。
張雲恍然沒有冒昧為師祖回消息,隻是默默記下了這些事情,然後去找到了殿內值守的師叔,拱手道:“師叔,師祖有一位叫做館主的道友傳訊說,要我們關注一下淮水龜山一帶。”
“淮水龜山?”
那名道人詫異道:“那一處地方近百年間也無異狀,為何突然提及?”
張雲也是不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是師祖的道友,那麼肯定是哪一位遊戲人間的高人長輩又察覺到了什麼異樣,才傳訊給師祖,現在師祖正在閉關,也該由我們去看看情況。”
那值守道人略做沉思,慢慢點頭,道:“你說的是。”
“我這就派遣弟子持拿法器過去一趟。”
將事情吩咐之後,值守道人以天師府觀察水係的法器觀察,又對應天星起卦卜算,仍舊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同之處,搖頭心中直道古怪,卻也隻得將這事情暫時放在心底。
或許這事情隻是那位叫做館主的前輩和師祖的約定。
他們這些小輩看不懂其中玄機啊。
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心中感慨。
……………………
衛淵在泉市一家陶藝愛好工作室停下腳步。
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反正也睡不著,他想要試試看能不能通過一些努力,減弱之前淵殘留在身上的影響,其中陶藝肯定是最優選擇,隻是去了才發現,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說就是如此,今日上課的二十多個人裡全部都是年輕時尚的女生。
就隻有他唯一一個男性。
那些看上去青春美好的女生好奇地看著他,作為老師的,是一位三十多歲,成熟溫和,氣質優雅的女性,頭發隻是簡單梳成了馬尾,訝異地看了一眼衛淵,然後微笑點了點頭,請他坐下,取出了一個樣品,介紹道:
“今天我們來教大家做一個花瓶的陶器,比較簡單大方,也比較實用,等到徹底完成之後,大家可以帶走,在家中插花,或者單純作為擺設都是不錯的選擇。”
衛淵看了看那樣品,是很常見的陶器類型,相較而言,畫素描的人對這種東西應該會很眼熟,那位老師稍微介紹之後,就開始教導一些基礎的製陶方法,之後就是自由創作。
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工作台,上麵有很多工具,類似於陶輪,轉盤,以及各類切割和鏤空的工具,密密麻麻,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極為專業的感覺。
衛淵在聽的時候幾乎沒有漏掉一句話,以他現在對於身體的掌控力,也能輕鬆地完成這些並不複雜的技巧,但是在真正上手的時候,之前聽到的課程還有那些現代化的製陶技巧就全部都被拋之腦後。
身體更早一步地動作。
於雪鬆在那些學生裡走動,糾正一些常見的錯誤。
哪怕隻是網購的體驗課,她也足夠用心和認真。
雖然說大部分的人來這裡隻是為了體驗一下陶藝,算是興趣愛好,基本不會有第二次,但是今天教的內容本來就很基礎,加上完備的工具,很容易出成果。
即便會有各種各樣的缺點和問題,但是至少看上去是一個陶器,會很有成就感,這就足夠了,這種成就感能夠留下一部分人第二次來體驗,之後會有一小部分人真正地對陶藝產生愛好,這或許是這個工作在金錢之外的價值。
陶藝和陶器曾經伴隨人度過很長的歲月。
但是現在漸漸地已經消失於大部分人的生活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