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兵主嘛,戰場上所向無敵,但是我也未必要和祂在戰場上硬拚。”開明獸瞥了下嘴,道:“和兵主戰神在戰場上交鋒,就和打算和撐天之神掰手腕,和神農氏比試藥學一樣愚蠢。”
“至於如何拿下他,方法太多了。”
“畢竟,自古以來,戰神往往都是死於戰場之外。”
這幾句話,把反駁的身影都給堵住。
其中一名神靈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要你來說,蚩尤現在在做什麼?”
開明獸把葡萄扔到嘴裡,而後似乎是吃到了賊酸的。
那張貴氣逼人,玉質金相的麵容都有些扭曲在一起,張了張嘴呸一下把葡萄吐出去,端起酒漱口,才在其餘成員不耐煩的注視下懶洋洋道:“要我說……”
“蚩尤,根本沒有醒。”
一瞬死寂。
“什麼?!!”
“你說這……”
身穿白袍,飾以金紋的神靈開明脫靴之後,一隻手支撐著頭,側躺在玉質長座上,道:“動用青丘國的暗子吧。”
“哈?現在用?開明你瘋了嗎?”
青年道:“蚩尤被封印在了青丘國,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蚩尤複蘇,那麼,就讓青丘國的暗子去查探秘境,如若蚩尤真的複蘇,那麼,這個情報已經被我們知道,對方不會因為這個已經失去價值的情報,而拔除我們的暗子。”
“因為被察覺到的暗子,活著的價值更大。”
“也就是說,如果暗子活著,那麼就可以知道蚩尤情況。”
“如果女嬌殺了暗子,那就代表著……”
其中一名身影呢喃道:“代表著有絕對不能被我們知道的情報。”
“對。”
“而那暗子要查探的,隻有蚩尤是否複蘇,所以,也就是說蚩尤是否複蘇不能被我們知道,那麼就代表著,蚩尤根本沒有複蘇,隻是疑兵之計策罷了,而對方既然要用這空城計一類的計策。”
“恰恰代表著,祂們的實力不足,境況,和你我預料相似。”
“而最後一點,讓我不相信蚩尤複蘇的……”
開明抬起頭,一雙深紫近黑的瞳孔裡淡漠。
“是祂活著回來了。”
“一個本該死在人間的棋子能活著回來,代表著,對手需要祂帶回來什麼情報。”
其中一名身影遲疑道:
“那要是青丘故意殺了暗子讓我們來誤判呢?”
開明道:“第一,暗子對他們來說,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
“第二,蚩尤還活著的可能性我們已經掌握了,自然也會對其有所防範,讓他們故意殺暗子,就相當於放棄祂們自己更大的利益,隻是為了阻止我們知道一個已經知道的情報。”
“這麼蠢的買賣,對麵的那位可不會做。”
“第三,本座是不會錯的。”
“動用青丘暗子。”
“是。”
……………………
“你說,真的能瞞過開明嗎?”
神農氏低語。
燭九陰平淡道:“當然瞞不過,祂又不是衛淵,當然會輕易地判斷出蚩尤還沒有醒過來,任何計策都屬於是有虛假和隱瞞的部分,而虛假的部分,就必然會出現破綻。”
“這個計策也隻能模糊衛淵刑天這樣的人罷了。”
神農驚愕:“啊?那你……計策豈不是會被看破?”
燭龍平淡道:“誰說的?”
“啊?!”
燭九陰搖了搖頭:“仔細想一想,此計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乾擾視線,並且保護阿淵……”
神農氏聲音頓住。
燭九陰把玩茶盞,道:“所以,祂看出蚩尤沒有醒又如何?蚩尤將會將衛淵的危險吸引走,而為了證明蚩尤沒有醒,祂必然要動用青丘的暗子,而我們付出的,隻不過是蚩尤沒有醒這一點而已。”
“而蚩尤,本就沒有醒。”
“用一個本來就是對方知道的情報,遮掩住了那廚子的氣息,還讓對方動用暗子,創造出青丘的反擊可能,讓開明獸花費了一定的心力,已算是勝了,雖然不多,但是積少成多,多少有用。”
“虛假的情報存在破綻,無法乾擾開明。”
“但是,用真相也可以達成計謀。”
“真正的上乘謀略,並不需要騙人。”
神農張了張口:“空手套白狼?”
計策被看穿了,那又怎麼樣?
你或許沒輸。
但是,我贏了。
而且,贏麻了。
燭九陰的計策,素來穩地可怖,無論計策是否被看穿。
祂隻在乎自己的戰略目標。
神農這才反應過來,想清楚之間的交鋒之後,覺得自己要是和這兩個,不,還有諸葛武侯對上的話,怕不是會被各種姿勢玩到死,不過現在這時期,大荒,昆侖,歸墟,共工,九幽,人間,彼此製衡。
每次主動打破製衡的第一個勢力,都是死得最慘的那個。
而人族是最弱,甚至於是那種弱得根本沒有被當做是勢力而是戰場的那一個,一個不好人間就要大亂,變成各大勢力交鋒,生靈塗炭,唯獨強者能活下來的殘局。
唯獨這種製衡,反而才彰顯出謀略和智者的重要性。
神農突而反應過來,好奇道:
“不過,你這樣做,不就是選擇了提前交鋒,根本目的居然是為了護住阿淵?廢了這麼大的心力,設計開明,提前步子,甚至於可能提前引爆了和開明在青丘的戰局,就為了庇護阿淵的要害不被人察覺?”
“你不應該把他也當做棋子嗎?”
灰袍男子動作頓了頓。
端起茶盞,語氣平淡道:“嗬,護住他?是嗎?”
燭照九幽之龍雙目蒼古幽深,語氣漠然:
“你自可以想想看,我是為了什麼。”
神農震動,隻覺得高深莫測。
軒轅刑天沉思。
軒轅刑天勾肩搭背。
軒轅道:
“你說,這是不是代表著他被說中了,故意在扯?”
“明明都已經被說穿了,卻還要硬裝?”
刑天沉思:“對,就像是我們之前的動作一樣。”
“明明看不懂,卻還要維持最後的尊嚴。”
“哦謔,原來如此,我懂了。”
軒轅道:“孽障,你又懂了什麼?!”
刑天雙手十指交叉抵著下巴,沉思道:
“嗬,你自可以想想看,我是為了什麼。”
軒轅雙手十指交叉,複製粘貼刑天動作,高深莫測道:
“哦?是嗎?”
“你也可以想想看,我這樣問是為了什麼?”
軒轅刑天彼此對視,而後齊齊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智者?!”
“哇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智者,我悟了!”
神農嘴角抽了抽:“…………”
自古莽夫擅挑釁。
躲遠一點,免得血濺一臉。
燭九陰麵無表情,伸出手指,啪地打了個響指。
清醒之夢直接切割,分散,刑天和軒轅直接被關了小黑屋,笑都笑不出來,大怒地砸門,卻一點聲音都說不出來,灰袍男子嘴角勾起,輕描淡寫喝茶:“這樣就安靜多了。”
“某最喜歡看著你們這憤怒卻又什麼都做不到的模樣。”
神農:“…………”
你明明是支撐九幽的天神。
要不要說出這樣反派味道濃到爆炸的發言啊!
軒轅和刑天咬牙切齒砸門。
本體還在你清高!實力全盛,你了不起啊你!
灰袍男子欣賞兩人無能狂怒。
對不起,本體全盛,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神農唉聲歎息。
誇父還沒醒過來,大羿蹲在那裡戳誇父的臉皮。
一戳一個坑。
蚩尤抱著滾滾抱枕坐在那裡安靜地看著各種角度的食鐵獸紀錄片。
“嗬……我的食鐵獸,真可愛啊,哈哈………”
兩大莽夫無能狂怒。
燭九陰微笑飲茶。
神農嘴角抽了抽:“沒救了……”
“這個夢太亂了……”
他自暴自棄道:“不可能會有比現在更糟糕混亂的畫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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