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晏撐著傘追了幾步,夏煦已經穿過雨簾,跑到宿舍樓上去了。
夏煦跑的飛快,跑到二樓的時候還跳了一下,浴袍兜裡的手機掉了出來,他趕緊彎腰撿起來,見南清晏正在快步上樓,好像是被他打開了閥門。
他飛快地往另一側跑,沒回自己宿舍,跑到柳奮住的最西側去了。
南清晏喘著氣在樓梯口看他,他“啪啪啪”就敲了幾下柳奮的房門。
柳奮正在床上溫柔賢淑地跟他表哥聊著天呢,聽見有人這麼大力拍他的房門,嚇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麼了?”他表哥問。
“有人敲門,你等下。”
他也不舍得立馬就掛掉,他表哥難得有時間跟他打電話。
他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就見夏煦頭發濕漉漉地滴著水,整個看起來淒淒慘慘的,喘著氣。
柳奮嚇了一跳,趕緊給夏煦打開門:“臥槽怎麼了?”
夏煦直接閃了進來,關上門,還在笑。
“怎麼了!”柳奮問。
“沒什麼啊,來看看你。”夏煦說著還朝貓眼看了一眼。
“誰在追你?”柳奮問。
“是愛情在追我啊。”夏煦往裡走。
柳奮這才想起他表哥還在通話呢,趕緊跑回床上來。
“哥哥……”他叫。“來客人了麼?”他表哥說,“那我先掛了。”
“好吧。”柳奮說,“我等會再給哥哥打,你先彆睡。”
他表哥就笑了一聲:“好。”
夏煦擦了一下手機,扭頭看向他。
柳奮就紅著臉從床上跪起來:“怎麼?”
“哥哥?”
柳奮說:“我表哥呀。”
“你被魂穿了吧!”
“我在他麵前一直走溫柔路線啊。”柳奮從床上爬下來,“你打亂了我的好事,快說你和南清晏怎麼了,他為什麼追你!他真的有追你麼?”
柳奮說著又跑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但什麼人都沒看到。他索性打開房門朝走廊裡探了一下,結果見南清晏正在收手裡的雨傘,走廊裡的燈照著他,白襯衫西裝褲,不要太清雅。
他關上門,回頭問夏煦:“怎麼回事啊你們倆,他剛才真的在追你嘛。”
“他還在麼?”夏煦問。
“在走廊裡呢。”
夏煦笑了一下,去冰箱拿了瓶水喝。
“彆喝水了,趕緊給我講!”柳奮尖叫。
“剛才他不是沒去遊泳館嘛,我以為他去吃飯了或者乾嘛的,結果我從遊泳館一出來就在門口看見了他。”
“他在蹲守你吧!”柳奮說。
“我也這麼認為。”夏煦的眼睛那麼亮。柳奮都被他的情緒感染到了。
“然後呢然後呢?”柳奮問。
“然後我撩了他兩下,他就追上來了啊。”
柳奮問:“追上來?姐妹你這話說的他好像欲,火,焚,身啊。”
夏煦喝著水笑。
“你怎麼撩的,我要聽具體的,細節!”
“我可沒有肢體接觸哦。”夏煦故意學做作腔調,“怪就怪我功力太深!”
柳奮感慨:“你浪很正常,我就是沒想到南清晏也會這樣!”
夏煦心想,南清晏對他說的要把他親到明天念不了台詞的話他都沒對柳奮講呢。
南清晏這個反差,估計世上隻有他知道。南清晏最死忠的粉,他爸媽,估計都不知道。
這是隻有獨屬於他的秘密,他連好姐妹都不想分享。
夏煦在柳奮呆了十多分鐘,夏煦身上本來就濕了,剛才又淋了雨,頭發都在滴水,渾身都有點不舒服。他和柳奮兩個人打開房門朝走廊裡又看了一下,南清晏已經不在了。
“你去樓梯口看看。”夏煦說。
“他還能躲著逮你啊?”柳奮問,“南清晏能乾出這種事?!”
夏煦用一副“他真的能乾出這種事”的表情看他。
柳奮很震驚。“你這麼慫為什麼還要浪。”
話雖然這麼說,柳奮還是從房間裡出來,走到樓梯口看了看,又回來,搖搖頭說:“沒人。我就說嘛,南神不可能乾躲起來逮人的事。”
夏煦聞言就立馬跑回他宿舍去了。
柳奮還記掛著他表哥呢,被夏煦這狗糧一喂,想戀愛的心思就更強烈了,甚至強烈到有些難過。
好姐妹突然戀愛了,這種失落有誰懂!
他沒有跟著夏煦去他宿舍,立馬回到自己房間來,咳了下嗓子,把自己的聲音調到最溫柔的狀態,然後就撥通了他表哥的電話。
夏煦進了房間就去了浴室,他打開花灑,痛痛快快地衝了個澡,一邊洗一邊笑,心裡頭簡直和初戀一樣甜。親到他明天念不了台詞。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聽這話,南清晏還是收斂了的,大概是他們倆還沒正式複合,南清晏還放不開,說的話還比較小清新。
因為這在南清晏的話裡,羞恥度真的排不上號。
把他親到念不了台詞,南清晏這話隻是實話實說。
他是真的有這個本事。
十八歲的夏天,合歡花開到荼靡,高考結束的那個下午,考場大門還沒開,大門裡頭站滿了考完的學生,大門外頭站滿了接考的親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