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說家X鼓妖怪X坦白(1 / 2)

黑澤蓮悠悠轉醒的時候, 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的地板上。

胸前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疼痛感倒是沒有消失,渾身像是被重物碾壓過一般,連吸氣都疼。

他身邊沒有一個人,沒有琴酒沒有福澤諭吉, 也沒有少年偵探隊。

他站起身來, 環顧四周。這是一間裝修很簡陋的屋子,居然連電燈都沒有,隻在牆壁上點了幾根粗製濫造的蠟燭……真沒品味。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 這裡不是黑衣組織的刑訊室。

黑澤蓮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裡麵放著一些書籍和稿紙。

他走過去,從櫃子裡抽出了幾張稿紙。

翻開一頁,黑澤蓮看到裡麵竟然是用毛筆書寫的文字。

很古典。

雖然字寫得很一般。

“難道這裡是福澤諭吉的家?”

他心裡冒出了這個猜想, 隨即再觀察周圍, 木質的家具,昏暗的蠟燭, 再聯想到福澤諭吉使用冷兵器(劍)而不用現代武器(槍), 也喜歡穿著和服, 從不穿西服, 還總是趿拉著一雙木屐……

再加上他昏迷前是被福澤諭吉抱著的,所以現在最可能的情況就是被他帶回家中了。

大概是恩人濾鏡, 黑澤蓮一下子覺得整個屋子都可愛起來了。

福澤諭吉的字跡很圓, 和他刻板嚴肅的形象不同, 他的每個字都寫得圓滾滾的, 透著一種愜意的幸福肥。

私自翻看彆人的東西是不太禮貌的行為,但同時涉足彆人的私人空間又有種奇妙的感覺。

黑澤蓮接著往下看。

【在我十三歲那年,兄長和XX的一位女性私奔了。噩耗傳來,他被殺死在XX的碼頭上。】

誒,原來福澤諭吉的身世這麼淒苦嗎?

黑澤蓮心想,雖然自家兄長和自己不站同一陣營,但好歹琴酒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但福澤諭吉的兄長居然已經喪命了嗎?

【後來我告彆摯友,女扮男裝,加入了XX,複仇成了我唯一的目標。】

……等等,女扮男裝什麼鬼?

福澤諭吉如果是女扮男裝的,那得多……嚇人,況且黑澤蓮兩年前就驗證過對方確實是男性。

接著再往下看,他終於發現這是一本。

一本女性向的複仇。

福澤諭吉,複仇文……無論如何,黑澤蓮都很難把這兩者聯係到一起。

很長,他沒看完,翻到最後一頁。

【今天寫的又被前輩拒絕了,他說這樣的垃圾根本不會有人看。沒關係,我會努力的,總有一天會寫出讓彆人喜歡看的。加油,響凱,你是最棒的!明天接著日萬吧!】

底下落款人也是響凱。

自己寫給自己的?

響凱是福澤諭吉的筆名嗎?

正當黑澤蓮要放回稿紙時,突然聽到了一聲敲鼓的聲音。

咚——

福澤諭吉在家裡敲鼓嗎?

黑澤蓮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鼓也是很古典的樂器呢。就是敲的……嗯,不怎麼樣。

咚——

咚——

連續聽到幾下鼓聲後,黑澤蓮臉上的笑容怔住了,因為他發現房間裡的格局變了。

榻榻米竟然和天花板對調了,門外投射在紙門上的花瓶剪影也不見了。

……難道這是福澤諭吉的異能力?

*

“柯…柯南,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剛才那個是什麼人啊,他真的會吃小孩嗎?”

小島元太扒著江戶川柯南的胳膊,在黑暗的長廊裡瑟瑟發抖,“這比那個青色古堡還要嚇人啊。”

這大概是小島元太本年度經曆過最可怕的事了。

在黑澤蓮受傷陷入昏迷之前,將他們轉移到了這裡。

因為附近都是荒山,隻有這一棟屋子,早就熟悉了這種場景配置的少年偵探隊,毫不猶豫地選擇進來了。

福澤諭吉和吉田步美負責看管昏迷中的黑澤蓮,而另外幾人就分頭去屋子裡找屋主和乾淨的水了。

小島元太跑得最快,他在拐角處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刻興奮地迎了上去:“大叔,你家裡有沒有東西可以給我吃?”

他應該先替黑澤蓮要一些乾淨的水和換洗衣服,但他的肚子實在太餓了。

高大男人身上掛著很多鼓,像是個民間藝術家,聽到這話,瞪大了血紅的眼睛,嘴唇抖了半天。

小島元太以為他是擔心自己飯量太大,不想給食物,於是心虛地解釋道:“彆看我這樣,我飯量很小的,你家裡有沒有鰻魚飯?”

高大男人過了許久才開口。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類向鬼索取食物。”

高大男人,不,應該是高大男鬼,是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之陸響凱,此刻他發覺自己有一點感動。

麵前的這個小胖子,並不是稀血,看上去還有點難吃,響凱一貫挑食,但今天決定破例吃他。

不知天高地厚向鬼索取食物的人類,都會變成鬼的食物。

“救命啊!誰來救我啊!”

小島元太被響凱抓住時,望著那張血盆大口,終於意識到他遇到的不是正常人。

“救命啊——柯南,我不想死——”

先吃哪裡呢?

響凱猶豫地看著小島元太,思考著到底要從哪裡下口。

頭發禿了一塊,看上去很油膩,肚子太肥了一點,屁股是完全不想咬,臉上大鼻涕泡都冒出來……鬼胃生理性拒絕。

作為一名極其挑食的惡鬼,響凱尷尬癌都犯了。

就在他心一橫,準備啃小島元太的胳膊時,一道閃電般的劍光從前方襲來,直接削斷了他的手臂,小島元太也隨著他的斷臂,一起掉在了地上。

響凱有一瞬間的恍惚,印象裡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強的劍客。

如果剛才那是日輪刀,他已經沒命了。

——可惜那不是日輪刀。

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稀血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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