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司笙不氣不惱,唇角輕輕一勾,笑意清淺,襯著那一張絕美的臉龐,明豔動人。
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老板咽咽口水,不知他們想玩什麼。
等了幾秒。
清脆的手機鈴聲,在近乎靜謐的店內響起。
來自於被扔在桌麵上的手機。
老板神情略微緊張,生怕是什麼不該有的來電。
這時,青年倏然拎著他走過去,一把撿起手機,將屏幕對準他。
“有你電話。”
老板定睛一看,眼裡剛閃現出妻子名字,電話就被接聽了,遞到他耳邊。
“老公”
啜泣哽咽的聲音,帶著求救的強調。
“你在”
老板眼睛一睜大,剛想要說兩句,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震驚且慌亂地盯著中間的女人。
然而,她對這一幕卻不甚在意,低頭,繼續端詳著她的指甲。
這並不算完。
緊接著,連續兩個電話打入進來,分彆是他身居兩地的孩子和母親,跟妻子的電話一樣,皆是喊了他一聲,然後就掛斷電話。
這一再打來的電話,如同地獄般的折磨。
意識到他們極有可能做的事,老板隻覺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渾身冰涼,心理防線也在一點點地崩潰。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涉及我家人!”
老板終於承受不住,崩潰似的大喊。
“沒彆的,就打聽打聽”
司笙站起身,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小刀,拎在指間隨意把玩著。
她踱步靠近,在他麵前微一停駐,懶聲詢問:“造假賣貨給你的那夥人,什麼來頭?”
衝著造假那一批人來的?
他隻是連接他們的踏腳石?
意識到這一點,老板沒有絲毫停頓,趕緊回答:“我,我不知道。”
司笙眯了眯眼,有絲絲縷縷的殺氣從眼眸裡透出,看得人的體感溫度一點點降低,骨頭都在打顫。
一歪頭,她問:“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老板斬釘截鐵地給了回應,隨後態度又軟下來,慌慌張張地交代,“實話跟你說了吧,他們做事特彆縝密小心,像我這樣的買家全國各地,數不勝數。我就知道他們是打陽州來的,中間會轉好幾次手,最終聯係我的,其實都對他們了解不深。”
說到這裡,老板都快要哭了,“他們這樣大型的一個造假組織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對於他的話,司笙並不完全懷疑。
能在段家的監視之下,也難以查出什麼情報的,造假那一夥人斷然是有組織有紀律且非常謹慎的,目測,整體機構還很龐大,絕非一般的小作坊。
不過,她也不信,這老板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知情。
“去角落,我見不得血。”
朝青年吩咐一聲,司笙又轉過身,慢悠悠地走回去。
又坐下了。
跟沒骨頭似的,坐姿格外囂張。
“是。”
青年領命而去,拎著老板直接去了角落裡,避開中間的視線範圍。
拳拳到肉,一頓拳打腳踢的聲音,跟老板嗷嗷慘叫混在一起。
這看似硬骨頭的老板,在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鬆骨後,終於硬氣不起來,哭著嚷嚷道:“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全都招。
這才幾分鐘?
司笙聽在耳裡,不屑地“嘖”了一聲。
沒人來打擾她。
他們自覺去角落逼問老板,從他嘴裡一點點地套消息、做記錄,不讓老板的血腥模樣臟了司笙的眼。
在詢問之中,司笙偶爾聽到一點消息,眉頭時不時地蹙一下。
有預感
“全都招”的老板,確實隻知道一些皮毛,對背後造假的組織,了解是真的不深。
這一趟估計是沒什麼成果了。
司笙有點煩。
手機一振動,鄭永豐發消息來詢問。
鄭永豐:有結果了嗎?
司笙:嗯,撤。
回完消息,司笙又捏起手機,在指間晃來晃去地把玩。
淩西澤是今天下午的飛機,不知道到了沒有。
下午到現在,她一直都在忙,直接將淩西澤給忘了,更不用說去給他接機
想罷,司笙給淩西澤發了一條信息。
司笙:到了嗎?
剛一點擊發送,就有人走過來。
男人來到司笙身後,彎下腰,低聲跟司笙道:“笙姐,裡屋有人。”
有人?
司笙一揚眉。
據他們的調查,隨緣閣就老板一個人,連個打下手的都沒有。所以,壓根就沒想到去搜查裡屋。
難不成,是客人?
亦或是
想罷,司笙遞給男人一個眼神,男人頷首,給了幾個人暗示,立即往門口走去。
他們是通過老板在被逼問時的眼神發現的端倪,後來有人在門附近觀察了一下,才確定裡麵有人。
一般而言,如果是顧客,遇到這樣的症狀,恐怕早就尖叫出聲,或是偷偷報警了。
所以
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就在此時,司笙手機振動了兩下
淩西澤:嗯。
淩西澤:還看了一場好戲。
嗯?
司笙怔了怔。
旋即,她一抬眼,視線掠過裡屋的入口,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司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