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281章 酒館鬨事(三)你特麼想死是吧?</h3>
走下台,司笙穿上外套,將墨鏡摘下。等新上台的歌手炒熱氣氛後,她才繞了一圈,打算重新以顧客身份進來。
沒想——
“最近風頭還沒出夠嗎?”
隨著滿懷怨恨的聲音,司炳陰沉著臉走到他跟前。
視線從司炳身上掃過,司笙的視線左右一瞥,見到六七個人模狗樣的青年靠近——大抵都是司炳帶來的朋友。
沒有任飛。
在台上唱歌時,司笙就見到司炳和任飛了。
因任飛和梁野有關係,司笙打算看在任飛的麵子上,不在酒館裡向司炳出手。不曾想,她放過司炳一馬,司炳卻不知死活地自己送上了門。
嗬。
上下一打量四肢健全的司炳,司笙嘴角勾著抹淡淡淺笑,“挺抗打啊,這就出院了?”
反正早已撕破臉皮,如今碰見,自是沒必要佯裝客氣,說些客套話的。
司炳僵硬地一扯嘴角,笑得有點陰狠,“訛了我三百萬,現在日子過得挺快活啊。”
司笙輕笑,“客氣。以司二少現在的財力,拿出三百萬,有點困難了吧?”
“……”
被她一語戳中痛處,司炳臉色登時難看到極致。
確實。
這一月以來,司家損失巨大,隻能艱難地維持生意,確保短時間內不破產。但是,子孫後輩的積蓄,都砸進去了,財務早已沒有以前那般自由。
司炳現在隻是看著風光,實際上,不過是一空殼子罷了。
“你少得意!”
好半晌後,司炳才狠聲擠出這麼句話,憤怒地反駁。
“該得意的時候,還要夾著尾巴做人,”司笙冷笑,“你當我活**呢?”
彼時,那七人已經圍聚到身邊,將二人團團圍住。
本想先威懾司笙,再等待時機動手的司炳,被司笙這般得寸進尺的囂張氣焰氣得不行,當即不再顧及場合,紅著眼,跟周圍幾個友人使了個眼色。
今日,大不了進局子,他也要報司家壽宴顏麵儘失的仇!
他今晚帶來的人,並非無所事事的富二代,還有幾個身手不錯的社會人——
司笙區區一女的,體能缺陷擺在那裡,甭管身手在怎麼好,也不可能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全身而退!
然而——
甭說動手了,司笙眼皮都沒動一下。
在司笙淡定從容的注視裡,司炳隻覺得後腦勺被什麼重物狠狠一擊。在沉悶的敲擊聲裡,他聽到酒瓶玻璃碎裂的聲響。
然後,後領被猛地一揪,他整個人如稻草一般任人掌控,被一股強勁力道狠狠甩在牆上。
司炳頭暈目眩的,兩眼發黑,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下一刻,一隻手肘橫在他喉間,如同遏製住他的呼吸,在他感覺到死亡危機的戰栗時,他撞見陰沉危險的兩道視線,以及一張如同地獄惡魔般的索命臉。
“動她?你他媽想死是吧?”
一個字一個字,裹著一股危險狠勁,全部砸在了耳朵裡。
一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爬過背脊,猛然竄到頭皮。司炳張了張口,甭說說話了,連聲都發不出來,整個人都在戰栗,控製不住地發抖。
短暫的幾秒時間。
司炳眼角餘光看到幾抹黑影竄出來,電光火石間,將他帶來的朋友一一放倒,而立在人群中心的司笙,則是毫發無傷。
司炳怒然睜大眼。
可,迎接他的,隻是喉間愈發鎖緊的力道。
喉間有血腥味竄上來。
死亡危機再次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司炳恐慌地睜著眼,看著跟前如同閻王般的男人,努力張口,欲要求饒。
“木頭!木頭!彆衝動,店裡不宜見血。”
忽然有一青年衝上來,抓住男人的手,好言好語地勸說。
正當司炳覺得意識漸漸消失時,倏地,扼喉的力道一鬆,新鮮空氣灌入肺部,他劫後逃生卻顧不得其它,一邊捂著喉嚨咳嗽聲,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緩解著肺部的酸痛和無力感。
就像在吸取漸漸被剝奪的生命力。
全程動作不到半分鐘,不過,這騷亂的一幕,明顯吸引不少顧客注意。
“不好意思,酒館有人鬨事,現在已經沒事了。”段長延救了司炳一命後,又折回去,跟諸多起身的客人打招呼,“打擾了各位,今天酒水一律免單。”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如此“壕氣衝天”的舉動,登時,讓那些準備拍照、錄視頻的人,都自覺將手機收起來。
——有什麼好拍的,是酒水不值錢,還是民謠不好聽?
“你、你們——”
司炳緩過氣來,後腦勺和脖頸傳來陣陣疼痛,他顫顫地舉起手,瞪著眼睛,控訴地看著跟前二人。
沒想,剛剛還對著顧客友善大方的段長延,視線一落到他身上,瞬間變得冷漠森然。
“報警。”段長延冷著眉目,跟聞訊趕到的服務員道,“說有人在酒館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