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蟲鍥而不舍地又敲了下門,正要開口再問,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從車內傳來,車窗忽地打開,探出個肩膀上都是紋身還打了七個耳洞的雌蟲:“誰啊?”
“誒,你好。”雌蟲似乎有點害羞,往下壓了壓棒球帽,“我看你們是做家居裝潢的,我雄主買的新房正好快交房了,來谘詢一下什麼價啊?有沒有優惠?”
紋身耳洞蟲目光不自禁被黑發雄蟲吸引,下流地在解雁行身上舔舐。棒球帽立刻側身擋住他意/淫雄主視線,有些不滿地咬緊下唇,卻也不敢罵他。
這麼極品的雄蟲,怎麼便宜了這麼個廢物,紋身蟲惡狠狠地白了棒球帽一眼。雖然心猿意馬,但也還算知道目前他們的“正事”是什麼,驅趕道:“不乾了下班了,帶你家寶貝疙瘩滾邊上玩去。”
說罷他就要關上車窗,卻看到那隻一直沉默安靜,像個漂亮花瓶的黑發雄蟲猛地衝上前,對著關緊的窗戶狂砸了一下車身,怒道:“什麼態度啊你?好聲好氣跟你講話,你什麼意思?”
動作間一陣隱隱約約的雄蟲素在窗戶徹底合攏前飄進車裡,頓時香得那紋身蟲小腿都哆嗦起來,就連他隔壁的一隻雌蟲都愣了會神,倆蟲的異樣惹得坐在最後排的老大頗為不滿地瞪視過來,壓低聲音道:“快趕走!”
“啞巴啦?!該死的雌蟲,給我道歉!”黑發雄蟲不依不饒地狂拍車身,甚至還動手扒拉起窗戶來,棒球帽連忙上前勸阻自家雄主,順帶‘不經意’地拉了下車窗,原本閉合的窗戶頓時開到了最大,內裡一切儘收眼底。
包括司機在內六隻雌蟲,中間地板上則躺著一隻小雌崽,四肢都被粗繩捆緊,眼睛也被蒙住了。
帶去交易的那個黑塑料袋是假的!
就在此刻,後排老大始終保持語音通暢的終端也響起一道聲音:“老大,那蟲子死活要求見到他崽子臉才肯給錢,怎麼辦?”
黑發雄蟲見到車內被綁架的小雌崽,突然臉色一白,後退兩步似乎是要尖叫。車內的老大目光愈發陰狠毒辣,一邊唾罵著真他媽倒黴,一邊朝窗外的蟲舉起了消音手/槍,“我是真不想鬨出蟲命的,特彆是雄蟲……”
話音未落,一發急速旋轉的子彈從槍膛中發射,正對著黑發雄蟲的眉心,但所有蟲預想中雄蟲無聲無息倒地的畫麵並沒有發生,一扇黑紅色的骨翅比高速的子彈還要更快,牢牢地將解雁行護在其中,妖冶的色澤仿若惡魔張開了翅翼,翅膀移開,露出一張長出了六隻紅色豎瞳的臉。
原本還滿身王霸氣息的後排大哥頓時軟了胳膊,嘶吼道:“操,操!開車!快開車!”
解雁行笑了下,語氣不再像剛才那般刁蠻任性,而是變得溫柔而輕緩,可卻更加令蟲膽寒:“不是說了嗎?不道歉,不能走。”
強勢霸道的雄蟲素如颶風過境,壓得車內雌蟲們瞬間全部四肢癱軟無法動彈,具有無比強大震懾力的雄蟲素就好像一尊巨石,死死摁著蟲們的腦袋,似乎要將他們直接碾進塵埃裡。雖然隻能持續短短兩三秒的時間,但也足夠已經達成蟲化完全體的卻戎直接一把撕開車門,再將綁匪們一隻一隻扔出車外揍翻在地。
其實在車裡揍更好,以免他們逃跑,但無奈車裡的雄蟲素太濃了,饒是卻戎這等雌蟲也不太受得了。
見警衛員已經完全控製了場麵,解雁行迅速收回雄蟲素,胸口起伏,微微張口喘息。看來雄蟲素主要的作用還應該是杏誘惑,他雄蟲素紊亂期間整夜地釋放暗示性雄蟲素,也沒見有多疲憊,但現在僅僅了釋放了幾秒的威壓型雄蟲素,就累成這樣。
這邊被兩米七的卻戎虐打的同時,棘居那邊貌似也不太平,嗷嗷被摁在地上揍的老大手腕終端上開始還有蟲叫喚“發生什麼了”“老大現在怎麼辦”,後麵兩邊就都隻剩被揍的痛吟聲了。
卻戎的戰鬥力和這群地痞流氓根本不是一個層麵的,看他暴打這六隻雌蟲,解雁行腦子裡隻有一句話:殺雞焉用牛刀。身體各處的骨刺讓雌蟲任何部位都具有強大的殺傷力,罕見的盾型翅翼又讓他刀槍不入,這樣能抗能打的高等雌蟲,尋常蟲碰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隻負責打一個輔助控製的他繞過戰區,去車內把被捆成小粽子的雌崽抱下來,解開眼罩,哭成花貓的小崽子瞪大了眼睛,這些日子明顯受了不少苦,嘴角還有淤血,見到陌生的蟲都不敢呼吸,畏懼膽怯地望著解雁行的臉。
解雁行動作輕緩地給他鬆綁,見對方始終盯著自己看,還了一個安撫性質的笑,夜空中是半輪弦月,清冷的光輝灑在他身上,人也明若弦月:“放心,你安全了。你的雌父馬上就來見你。”
雌崽喉嚨口溢出一絲細小的啜泣聲,很快便在解雁行的安慰下轉為了嚎啕大哭,要把這些天承受的委屈一並哭出來。一直到棘居瘸著腿緩緩走來接過他,小手還死死攥著解雁行的衣角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