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卻戎身上滿是油煙氣味的圍裙給前男友話語增添了足夠的可信度,再加上他們人多勢眾,沒過一會,就有三四名小混混抄起地上的板磚,氣勢洶洶地朝卻戎和解雁行的方向衝過來,誓要給這兩位愛侶開個對稱的瓢。
“輕一點,下手輕一點!”解雁行一邊後退一邊再三叮囑道,“他們很脆弱的!而且醫療技術也遠遠比不上你們那邊……”
卻戎本來沉穩淡然地看著這群不怕死的人類,逐漸被解雁行的碎碎念搞得破了功,回過頭暴躁道:“到底要多輕?給個準確數字。”
“小心——!”
在唐小淼的尖叫聲中,他眼疾手快接過一塊朝他臉砸來的磚頭,帶著對方的胳膊用力一擰,來人就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動作身體旋轉大半圈,接著卻戎一腳踹向對方的屁股,這名不幸的出頭鳥立刻被踢出去三米。
“這樣行嗎?”卻戎側過身過,“我可是第一次打蟲打專挑肉多厚實的地方踢。”
解雁行視線越過卻戎,觀察了一下,看對方趴在地上至少還在喘氣,點點頭:“可以。”
但是卻戎可以了,其他人就不行了。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欺負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還行,但碰上卻戎這種專業的,頓時宛若一群新出生的雞仔,隻知道嘰嘰喳喳抱頭鼠竄,然後被一隻異瞳白貓可勁玩弄於股掌之間。
還是一隻穿著可愛藍色小馬圍裙的白貓。
其中有一個嚇破了膽的精神小夥突然腦子一熱,爆吼一聲拿腦袋做武器,直直撞向卻戎要和他同歸於儘,結果被卻戎輕描淡寫地一隻手抵住腦門,另一隻手再在他下頜處用力一劈,精神小夥頓時全身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像一根煮爛了的麵條。
齊婉的前男友尤其的慘,卻戎搞定其他嘍囉之後,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麵前,讓他站在一眾躺在地上□□的人群中央,把剛剛說的那段話重複一遍,笑意盈盈地說是沒聽懂。
沒聽懂確實是沒聽懂,但卻戎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前男友戰戰兢兢地環視一圈,上一秒還口出狂言,下一秒直接啪的就朝卻戎跪下了,竟然也是個“能屈能伸”的。
卻戎收起唇邊的笑意,冷冷地看著他,前男友膽怯地抬起眼睛,正巧撞上卻戎陰沉的目光,趕緊狠狠打了自己兩嘴巴,連連求饒。
“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什麼……”
“都是說的我自己,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卻戎眯起眼睛:“那你懷裡的彈簧/刀……?”
前男友全身一震,立刻如燙手山芋一般把刀從衣服裡扔出來,緊張磕巴道:“我……我就是,我……”
聽到銀色彈簧/刀落在水泥地上的聲音,齊婉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後怕,瞬間破音道:“你帶刀過來是想做什麼?!”
“我,我沒有……”
不等他狡辯,齊婉快步上前又啪啪給他兩巴掌,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一邊打一邊眼淚直掉。
卻戎在旁邊冷眼看著,以防地上的男人被打急眼了暴起傷人。但忽然他注意到什麼,快步返回解雁行身邊,一腳踩向牆邊某個曾經推搡過解雁行的壯男,鞋底碾住這個男人的手,冷著臉來回碾壓。
很快,壯男便慘叫著從手心滑落出一把匕首。
“當我傻啊,眼睛不停地往雄主身上瞟,看就知道不懷好意。”卻戎怒道,“還是以為拍電影呢!我們會不防範你這種暗戳戳準備偷襲的家夥。”
卻戎畢竟是個黑戶,事情鬨大了對他們不利,所以解雁行不得不站出來,充當一名聖潔光輝四溢的聖父,悲天
憫人地勸慰道:“算了,再踩骨頭就斷了……”
壯男立刻對解雁行露出感激的目光。
“斷了也活該,誰叫他敢把主意打到雄主身上。”卻戎又用力碾了一下,這才大發慈悲地抬腳走開,此時壯男的手背已經完全紅腫破皮,還沾了不少泥土灰塵,痛得動彈不得,喊都喊不出聲。
解雁行輕描淡寫地瞥他一眼,壯男哪還敢有先前那般囂張的氣焰,狠話更是不敢撂一句,捂著手慌不擇路地跑了,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靠近這所大學。
壯男一跑,其他躺在地上裝死的小夥趕緊也跟著開溜,前男友自然也想趁機偷逃,被卻戎一腳踹回原地,解雁行走到他身邊,溫聲傳達兩人共同的意思:“齊婉,究竟如何處置他,就依你的想法了。”
最終,齊婉讓前男友誠懇地給唐小淼道歉,並承諾永遠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還錄了視頻,這才勉強放過他,沒有讓他二進宮。
因為救命之恩,齊婉和唐小淼怎麼說也要請解雁行和卻戎吃飯,但卻戎心心念念的隻有他折騰了一天的豬大腸和豬蹄膀,解雁行隻能再三婉拒,費儘口舌總算將飯局推延到了明晚。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唐小淼忽然道:“婉婉,你剛才聽到了嗎?卻戎喊解雁行……兄主?”
“聽到了,但我沒聽懂……是學長的小名嗎?熊豬?小熊和小豬?”
“不不,肯定是三聲,主……主人?Master?”唐小淼總感覺自己猜到了什麼不該猜到的……
齊婉回憶了一下,趕緊手指比在唇前:“噓——為了學長他們著想,不管到底是什麼稱呼,我們都當沒聽見過。”
“對對對。”唐小淼連忙點頭應是。
“……”
“……”
兩人相視許久,不約而同地決定即刻將煩惱拋諸腦後,開開心心去胡吃海塞一頓,安撫自己這段時間的擔驚受怕。
至於順利回到家中的解雁行,雖然拒絕掉了和妹子們的飯局,但仍舊沒有得到一個和卻戎二人世界的安寧夜晚。大概是在蟲星上有過太多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經曆,區區被**個混混堵巷口的小狀況,絲毫沒有影響解雁行用餐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