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清穿之媚上折腰 李詩情 21342 字 9個月前

蘇雲溪歪了歪頭, 迷蒙著雙眸,呆呆的捏了捏他的臉。

滿是疑惑的嘀咕:“您怎麼換衣裳了。”

說著還揉著眼起身,認真的打量過, 呆呆的看著他。

康熙不說話, 冷冷的看了她半晌,冷聲道:“既然醒了, 朕便去忙了。”

原是要陪她用膳, 但她方才叫的含糊, 他不確認到底叫的是誰,索性就起身走了。

能夠跟她交代一聲, 就是最後的溫柔。

蘇雲溪看著他把她叫醒, 又跟腳下踩著風火輪一樣跑走了, 不禁有些迷惑, 這算是什麼人。

她看向一旁侍立的小算, 輕聲問:“萬歲爺方才可曾說旁的了。”

奴才們都離得遠,並不知道發生什麼。

“萬歲爺說叫您起來用午膳,不知怎麼的又走了。”小算道。

蘇雲溪蹙了蹙細細的眉尖,所以說,這男人心海底針,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說翻臉就翻臉, 堪比小孩臉六月天。

“唔,本宮知道了。”她隨便應了一聲, 也覺得有些餓,便叫小算趕緊擺膳。

等吃飽之後, 她拿著把團扇, 立在廊下曬太陽, 突然的天就陰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北風呼嘯的,天就變的很冷。

蘇雲溪歎了口氣,這都叫什麼事。她頭頂的兩片天,同時刮風下雨。

等到晚間的時候,她就知道,不光是刮風下雨,還有一種寒冷,叫雨夾雪。

這樣的天氣最是寒冷不過。

就連燒著地龍,人也要穿厚實些,她將自己裹的緊實,跟蠶蛹似得。

這樣才覺得沒有那麼的寒冷,好不容易這手暖和起來,她接著翻自己的書,想到這個,不禁覺得康熙有些難纏起來,他這算是什麼人。

深諳考試之道。

這後妃之間,原本就競爭激烈,如今又多了個學習,誰若是名詞靠後,誰臉上就不好看,這幾個高位妃嬪,和家世比較好的妃嬪,一個個都跟瘋了似得。

恨不得自己直接就是文學大家,怎麼也要把一眾人給比下去才成。

對於大人來說,過年就是各種各樣的禮節,這大年初一過去之後,她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

日子又變的按部就班不驚不喜,這樣的狀態,她還是比較喜歡的。

跌宕起伏什麼的,並不是很適合她。

蘇雲溪想了想,決定自己做點什麼出來,比如說給康熙裁衣,後來想想,他有半個月沒來尋她,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也能忍住。

可見素日裡說甚是喜愛她,都是假的。

就連今兒來太皇太後宮裡頭,對方也是這麼問的:“怎麼不見你提萬歲爺了?”

若是接觸多的人,除非你可以避開,要不然總是會多提幾句的。

蘇雲溪鼓了鼓肉呼呼的臉頰,皺著小鼻子,輕聲道:“臣妾也不知道,許是萬歲爺在忙呢。”

反正她是沒有見。

正說著,就聽人通傳說,皇貴妃帶著幾個高位妃嬪來給太皇太請安。

蘇雲溪笑了笑,起身跟一眾妃嬪見禮,這才挨著老人又重新坐下。

這請安也無趣的緊,無非是問問近來可好,寒暄幾句家常罷了,旁的沒什麼可說。

然而說著說著,宜妃話鋒一轉,誇起崇嬪來。

“崇嬪現下養在萬歲爺跟前,這氣色瞧著就不一樣,小臉白裡透紅的,將一家子姐妹,儘數都給比下去了。”

宜妃一甩帕子,一臉爽朗的開口。

她不說還好,原是在老祖宗跟前,未免直視老祖宗,大家都選擇不看她,這會兒子被宜妃點出來,能夠光明正大看她之後,不免都有些驚詫。

不得不說,崇嬪原本就生的好,當在雨露跟前滋潤的時候,更是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嬌態氣度。

“崇嬪是養的不錯。”皇貴妃淡淡道。

她手裡捏這彤史,但崇嬪有孕,一直能瞞到三個月她才知道,這跟瞞著後宮可不同,連她這個掌權者,也一並瞞了。

蘇雲溪見眾人看著她的目光變了,一會兒嫉妒,那眼神火辣辣的,若是眼光能當刀子使,她這會兒怕是不複存在了。

然而這做了宮妃的人,也沒有這麼簡單。

因此一個個麵上都淡淡的,隻偶爾掃過來的眼風,泄露一星半點的情緒。

蘇雲溪麵色淡然,跟沒事人一樣。

見眾人沒有接話,宜妃又笑吟吟的開口:“你原是翊坤宮裡頭出來的,也算是一家子姐妹,這後宮妃嬪啊,講究個賢字,見著萬歲爺固然欣喜,但是也要勸萬歲爺雨露勻沾。”

雨露均沾這個問題,著實有些不好說。

恕她直言,在座的諸位,都做不到勸萬歲爺雨露均沾,怎的到了他這裡,就要做道德模範。

蘇雲溪還未開口說話,就聽老祖宗道:“你們是在編排萬歲爺的不是?”

畢竟能做主的就是他自己,旁人誰也管不著。

崇嬪若是真敢勸萬歲爺雨露均沾,那就是把人往外推。

皇貴妃打頭,趕緊說沒有這個意思,宜妃更是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嘴,笑道:“臣妾是個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

她這麼一說一鬨,也就引的皇貴妃請了罪,自個兒反倒落得個乾淨。

左右話也沒說錯,就是這麼個理。

蘇雲溪談了口氣,幸而方才還在跟老祖宗說,萬歲爺許久不曾見過了,要不然這還是有嘴也說不清。

在康熙跟前,自然是他喜歡寵幸誰就寵幸誰,但是在太皇太後跟前,她最為厭惡董鄂氏一流,長相嫵媚多姿,又是個得帝心的,再者當初孝獻皇後得寵,先帝也沒少臨幸妃嬪,後宮的皇阿哥,那是一個一個的生。

而康熙這不同,自打前兩個月,沾了她的身之後,那可真是誰都沒臨幸過。

這比先帝還過分些。

若是太皇太後在意這個,她這麼一說,不瞬間想起來了。

蘇雲溪鼓了鼓臉頰,略微有些不高興了。

然而康熙確實獨寵她沒錯,但更為重要的是,她如今懷著身孕,康熙也沒來寵幸她,這鍋她著實不想背。

前些日子才翻臉不認人,你若是說他愛她愛的跟什麼似得,她也不認。

宜妃搖著手裡頭的折扇,淺笑出聲:“小公主這些日子,一直盼著皇阿瑪來瞧瞧呢。”

這說的話,是說崇嬪把著萬歲爺,連孩子都不許看了。

蘇雲溪聽罷不痛不癢的垂眸,想在太皇太後跟前說她的不是,也得掂量著她到底有沒有做這個事。

但心中仍舊是有些忐忑的,這人心隔肚皮,老祖宗是喜愛她,整日裡笑嗬嗬的,對她也挺好。

但是老祖宗若養一隻小貓小狗的,定然也是極好的。

高興了就逗弄一下,不高興了,就把這小貓小狗丟一邊,若是不小心咬一口撓一下,定然也要有懲罰的。

她也是看開了,才能更好的侍奉在她跟前,隻要能讓她狐假虎威就成。

蘇雲溪這麼想著,不禁淺笑出聲:“萬歲爺日日都有考校,怎的小公主還~”她說的好玩,眾人一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

這是拿公主邀寵呢,說出來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也不能明白的拿出來說。

這富察氏伶牙俐齒的,想要讓她吃虧,還真是難,宜妃發現討不來好之後,立馬閉嘴不言。

然而她堅定的認為,春令就是崇嬪殺的。

等到眾人散去,走在路上的時候,她湊到蘇雲溪跟前,言笑晏晏道:“你猜春令會不會去尋殺了她的人。”

這麼說,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

若是心裡有鬼,自然害怕。若不是她做的,那麼這春令的事,就不過是個閒聊小事,不值一提那種。

蘇雲溪目光淺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不管怎麼說,她是唯物主義者,並不怕鬼神。

“哦。”慢吞吞的應了一聲,她吸了吸鼻子,揉了揉手中的湯婆子,淺聲道:“從前啊,有個孩子呢,叫小明。”

見宜妃有些不明所以,她接著說道:“小明的奶奶呢,一口氣活了九十九,您可知為何?”

活九十九這樣的事,在古代那就是老壽星,老神仙一樣的存在。

宜妃目光晦暗的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

就見崇嬪隨意的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因為她不愛多管閒事。”

這句話說完,蘇雲溪便揚長而去。

留下宜妃在原地磨碎了後槽牙,恨的跟什麼似得,這人臉皮子可真厚,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跟沒事人一樣不說,甚至還罵她多管閒事活不長。

這心也太帶毒了。

她罵了一聲,這才轉著走進翊坤宮,她永遠彆想再回來。

就在那小抱廈裡頭住著吧。

然而蘇雲溪回了乾清宮之後,坐在二樓的廊下,著實有些愁,她現在這情況,後宮還盯著她,若是失寵了,那豈不是一群狼上來撕咬她。

想一想這畫麵,就覺得有些恐怖。

不行,她得複寵才是。

然而到底該怎麼複寵呢。

蘇雲溪想到宜妃說的話,不禁心裡頭一喜,現成的借口。

康熙若想原諒她,順著她給的□□就下了,若是不想原諒她,她就是跪在他麵前都沒用。

她從桌上拿出一張花箋來,認認真真的寫下一首詩。

懶拂鴛鴦枕,休縫翡翠裙。

羅帳罷爐熏。

近來心更切,為思君。

她寫完之後,這才注上詞牌名《南歌子》,想了想又在後頭綴上溫庭筠的名字。

再也沒有比這詞牌更能符合她目前心境了。

當花箋送去的時候,康熙正在批折子,見梁九功手裡捧著薄薄的信封,隨口問:“什麼東西?”

值當他這般的認真。

梁九功躬身彎腰,笑著回:“回萬歲爺的話,是西側間崇嬪娘娘送來的花箋,說是求您瞧一瞧。”

這時候知道求他了。

康熙冷冷一笑,當初她自個兒做了錯事,他給了他半個月的時間,然而這一天天的過去了,對方跟沒事人一樣,從不曾多看他一眼半眼的。

不說做些羹湯來賠罪,日常那些子荷包襪子等零碎物件也沒了。

怎麼不叫人生氣。

他繃著臉打開信箋,原是不想理的,然而瞧見這上頭的內容,原先繃著的麵皮子,登時繃不住了。

“嗬。”他冷嘲一聲,看似隨意的將花箋扔在一旁,卻是他抬眸可見的地方。

梁九功躬身,不敢再看,心裡卻也明白,這不是說要不理崇嬪了,而是緩過來,還再等一個台階下的。

然而這台階,足足過了三天,在康熙麵色越來越黑的時候,終於送了過來。

“崇嬪娘娘遞來消息說,肚裡的孩子想您了。”梁九功恨不得要臉埋胸膛上去,這娘娘是什麼話都敢說,肚子裡的孩子想萬歲爺了,這樣的借口,簡直敷衍的一塌糊塗。

然而萬歲爺信了。

並且顛顛的攬鏡自照,換了衣裳,又淨了麵,臨出門前,還叫奴才重新給他辮子給編了。

收拾的齊整利落,這才往樓上去。

小年輕們折騰的啥,梁九功覺得,自己作為老年人,有些看不大明白。

蘇雲溪也在收拾,畢竟許久不曾見過他,留個好印象還是要的。

想想他之前誇過她什麼,然而驚訝的發現,他對她,好像一直都是誇的,都沒有說過旁的什麼。

那就照著自己的心意穿,她穿了一件檀灰色的旗裝,這種淺淡的灰紫,最是襯氣質。

身上這麼素淡,這頭上的插戴,自然也要素雅著來。

攬鏡自照,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心滿意足。

又坐了一會兒,剛潤過口脂,就聽見上樓的腳步聲響起,小算立在門口,聽的最是清楚,趕緊打手勢。

就算要迎接他,也要做出漫不經心的姿態來。

蘇雲溪手裡捧著書,閒坐在燈下,認真的看著。

康熙一進門,就瞧見她手裡捧著書,那玉白的指尖,搭在微微泛黃的書頁上,更是趁的玉白可愛,蔥段兒似得。

“咳。”他清了清嗓子。

就見崇嬪一臉笑意的回眸,露出一抹驚喜的笑容來,那原本沉靜的雙眸,也因此而變的神采奕奕,不禁輕輕一笑,心中那些憤懣,奇異的被填平。

蘇雲溪提著裙子,一臉快樂的往他身上撲。

明明都是當娘的人了,那身段仍舊伶俐的緊,隨意的一跳躍,就上了他的身。

康熙心驚肉跳的攬住她,原本要說的話,登時忘了,隻兜著她彈翹的臀部,一疊聲道:“且小心些。”

蘇雲溪在他臉上親了兩口,委屈巴巴的開始訴苦。

“您怎麼這樣啊。”她鼓了鼓臉頰,眼中的驚喜褪去,變得委屈起來:“臣妾等您,等了一天又一天,從日出到日落,從雪起到雪停。”

她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這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樣子,登時叫康熙心疼起來,用錦帕擦拭著腮邊的清淚,軟聲道:“朕這不是忙。”

忙不忙的不知道,反正不願意理她是真的。

“好想你呀。”她軟軟的撒嬌,甜濡的聲音好聽極了。

康熙被她哄的骨頭都酥了,不禁低聲道:“朕下次,得閒就來看你。”

蘇雲溪點頭,把頭埋在他頸窩,乖巧又依賴。

康熙就喜歡她這跟貓一樣的性子,捏了捏她的臉頰,往太師椅上一坐,這才淺笑著看她,調侃道:“還跟朕說,是肚子裡的孩子想朕了?”

他湊近了些,和她麵對麵,耳鬢廝磨,淺聲問:“說,誰想?”

蘇雲溪小臉紅紅,依偎在他肩窩,低垂著眼瞼,輕聲道:“是臣妾想您了。”

她大膽的抬起頭,在他臉頰上親了親,那話說的含糖似蜜。

“臣妾想您了,想親親您,想抱抱您,想聽您的聲音,想聞您身上的味道。”她說的話膽大極了,小臉也跟著紅透了,但是這麵上,卻仍舊笑意盈盈,目光亮的驚人。

康熙被她說的臉紅了。

不禁垂眸捏了捏她的臉,聲音也跟著緩了下來,低聲道:“想朕,直接尋朕去便是。”

“何苦捱著。”

蘇雲溪隻摟著他脖子,一聲不吭。

半晌才甕聲甕氣的回:“臣妾不敢。”

她是不敢,康熙對她有完全的統治權,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完全不敢做什麼,因為惹他厭棄的代價太大了。

她也不缺定,康熙會不會念舊。

若不是個念舊的人,而是那種,若是失去就再也不要的人,那她的容錯率簡直低的令人發指。

這能夠胡鬨的,哪一個不是被人捧在手心裡。

確定對方不會走,才會鬨,才會作。

兩人說著小話,主要是蘇雲溪說,康熙聽,聽她有多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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