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聲音從黑騎中傳出。
城樓上的金甲將主麵色頓時大變。
羅人屠!
轟隆隆!
緊閉的天安城城門,立刻轟然開啟。
殘陽如血,將那暢通無阻的一騎身影拉扯的無比的狹長……
馬踏青石過長街,帶刀披甲入京城。
隨著羅人屠入京,整個京城刹那間風雲湧動。
聞天行感覺自己可能要成為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被羅人屠如拎狗似的從安平縣拎入了帝京皇城。
甚至聞天行還能感受到官道上的百姓們指指點點,他不由閉上了眼,生怕自己受不住這屈辱,而爆發醜態。
羅厚策馬在皇城中軸長街上徐行。
驀地,有一道身影立於長街中央,擋住了羅人屠的路。
“回去告訴那老頭,這次的事老子記在賬上,他欠老子的,又多了一筆。”
羅厚淡淡道。
那人影猶豫了一下,身形瞬間一掠消失。
爾後,羅厚提著聞天行繼續往皇城深宮而去。
入了宮。
在百官震驚的目光中,在諸多大臣清流破口大罵間,羅厚進入了大殿之內。
門閉合,殿中隻有一位老態龍鐘的宦官,以及垂簾之後的身穿四爪蟒袍的太子以外,就沒有其他人。
羅厚將聞天行扔在了地上,閉著眼裝死的聞天行終於是睜開了眼,徐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袂上的塵土。
“羅將軍火氣很大啊?”
“聞太傅的確做的過火,但是初心是好的,是為了保護將軍兒女。”
垂簾之後,太子笑道。
羅厚收起了麵上的老實忠厚,腰間帶的刀取出,刀尖抵地,發出一串聲響。
“拉倒吧,彆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將老子的兒女帶入京,軟禁起來,讓老子投鼠忌器?!”
“老子替你們夏家守江山,結果你們卻要在後方動老子家人,這他娘的是逼老子撂擔子,這江山誰愛守誰去守!”
羅厚罵道。
話語在大殿中縈繞,殿中沉默不語。
“太傅,給羅將軍磕三個響頭賠罪。”
許久,那簾幕後,太子輕飄飄的聲音蕩了出來。
聞天行聞言,臉皮猛地抽動,他這老臉,算是徹底丟光了。
不過,他還是依言,後退三步,朝著拄刀而立的羅厚跪下磕頭。
咚咚咚!
三聲如悶雷般的聲響,縈繞在殿內。
聞天行額頭血肉模糊。
羅厚麵色倒是微微緩了緩,盯著簾幕,道:“磕頭可不夠。”
“那羅將軍還要什麼?”簾幕後的太子道。
羅厚扛起刀,眯著眼:“夏皇命夫子遷稷下學宮出天安城?那老子便要這稷下學宮。”
羅厚的話落下。
大殿中跪在地上的聞天行都顧不得屈辱,眼眸一凝。
那昏昏欲睡的老宦官亦是睜開了眼。
垂幕後,太子也沉默了,似乎在吃驚羅厚的這個要求。
“當然,老子也不用稷下學宮定址塞北,隻要建在安平縣就可以。”羅厚又流露出了老實憨厚的麵容,笑了起來。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羅厚也不急,每過十個呼吸,他便卸身上的一塊甲。
甲胄砸在大殿地麵的聲音在縈繞著。
許久……
垂簾後,太子悠悠聲音飄來。
“準。”
鏘鏘鏘!
落在地上的甲胄,頓時飛速附著在羅厚身上,羅厚轉身扛著刀,轉身踏出殿門。
一出殿門。
羅厚刹那大怒,麵容若修羅,伸出手一抓。
那些圍聚在殿宇外的一堆華服官員中,便有兩道身影踉蹌的被擒出。
“讓你們特娘的狗膽暴露老子隱居的地方!”
一聲破口罵。
樸刀揮動。
兩位官員刹那分屍,屍體跌落在殿前禦道之上,血流了滿地。
諸多官員儒士瞪大了眼,本欲破口大罵卻在這瞬間卡在喉嚨。
“老子一刀鎮塞北,隻為百姓守國門!你們也配罵?!”
羅厚仰頭大笑,挎刀戴甲大步離去。
百官文武,無人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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