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1 / 2)

.皇家寵婢 假麵的盛宴 7024 字 9個月前

83

四年後

“娘, 娘!”

一個頭上紮了幾根小辮,手裡拿著個花環的女娃娃, 邊喊邊向秦艽跑了過來。她身穿藍黛色圓領對襟小褂,同色裙子, 袖子、領口和裙擺繡著花紋繁複的鮮豔刺繡,典型的苗蠻打扮,胸前掛這個銀製長命鎖, 看年紀也就三四歲的樣子, 跑得氣喘籲籲,真讓人怕她會摔著。

她到了秦艽麵前,就一頭撞進她懷裡,幸虧人小沒什麼力氣,秦艽將她抱住, 拿出帕子給她擦汗。

“跑得這麼快,小心摔著。”

“甯兒不會摔的,有燕燕在,怎麼會摔。”燕燕指的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穿著身藍色勁裝的女子,又名玉燕。

玉燕是宮懌回長安後沒多久派來的,她和玉蝶武功極好,乃上官家私下訓練的死士, 本該是替主子刺探消息殺人, 誰知被派來看孩子, 在這裡一待就是幾年。

“你就欺負玉燕縱著你, 這花環哪兒來的,該不會又偷摘你阿婆的花?這些花都是藥材,小心阿婆罰你。”秦艽看著女兒粉嘟嘟的臉頰,沒忍住捏了一把。

“阿婆才不會罰我呢,我拿給阿婆去看,阿娘你就會捏甯兒的臉,我要去找阿婆告狀。”甯兒對娘皺了皺鼻子,就一溜煙的跑了。

秦艽對女兒頭疼至極,明明是一胞雙生,頡兒文靜懂事,甯兒卻活潑好動。

好吧,說活潑好動都是好的,這孩子本就是個鬼靈精,仗著有玉燕在身邊,上房子揭瓦下水抓魚,寨子裡哪家的小雞小狗小牛沒被她霍霍過,關鍵還有大祭司在背後撐腰。

大祭司清冷孤單了一輩子,和宮懌做交易答允會幫秦艽解掉腹中孩兒的蠱,所以宮懌走後,秦艽就隨她住在黑石頭房子裡。她對秦艽倒是一直不冷不熱,時不時還冷嘲熱諷幾句,但對甯兒卻是疼到骨子裡。

猶記得上回寨子裡來了貴客,說是貴客不太恰當,其實也算是對頭。

秦艽在寨子裡待久了,才知道寨子也不是與世隔絕,這巴水之南有九族十八寨,隻要能排上名號的,放在哪都是一方大勢力,她所身處的天水寨就是其中之一。

達努是個會鑽營的,以前天水寨在這片山脈也算不得頭字號人物,可自打他將大祭司供奉在天水寨,儼然成了眾苗之首。

如此氣焰,自然礙了人眼,少不了有人與之相爭,天水寨便與另一個次之一等的勢力成了對頭,這次來寨子的貴客就是這對頭。隻是此次二者不是為敵,而是為合作,這還要牽扯到出了這片山脈九族十八寨排位之爭,彆看平時窩裡鬥著,出去了就是同族,所以這次對方是來示好的。

那苗蠻的首領為了表示誠意,這次前來帶了自家小孫兒,小男娃和甯兒差不多大,兩人本是玩得挺好,誰也不知兩個小娃為了什麼,竟打了起來。

彆看甯兒比尋常同年級的孩子大,那是她自打在娘胎就補了不少天材地寶,可她到底是個女娃,對方又虛長她一歲多,還是個男娃,她自然打不過對方,小手摔破了,小辮兒也被人扯了。

這下不得了了,平時都是她作威作福欺負人,今兒被人給欺負了,哭得那叫一個石破天驚。

本來小孩子玩鬨都是尋常事,畢竟都不懂事,秦艽雖心裡不舒服,但也不好說什麼,這事就算罷了。誰知這邊當娘的沒追究,大祭司追究上了。她本就脾氣古怪,達努一直想往外擴張,整合苗蠻其他勢力,礙於大祭司懶得搭理他,一直不能成行,這次不過是兩個小娃兒玩鬨,倒讓他心想事成了。

誰也沒想到去年苗蠻一族的動蕩,起因不過是個兩個小兒打架,不過此事過後更無人敢招惹甯兒,都是把她當活祖宗供著。

就為了甯兒太調皮的事,秦艽和大祭司鬨了不少矛盾,秦艽覺得這麼縱著以後會招禍,對於她的言辭,大祭司通常是視若無睹,儼然一副有我護著就看誰敢質疑半分。

回憶起這些,秦艽就腦袋疼,不過現在放在她心頭的是另一件事。

“玉燕,快去攔著她,大祭司在給頡兒做最後那批藥,吩咐人不能打擾。”正說著,玉蝶抱著甯兒走了出來,甯兒還有些不高興,踢著腿說要見阿婆。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聽話,阿婆在給哥哥做藥。你去打攪阿婆,若是藥做壞了,哥哥吃什麼。”

提起哥哥,甯兒頓時不鬨了,聽話地拉著娘的手道:“娘,那我們去看哥哥?”

秦艽牽著甯兒來到一處房間,這間屋子是這棟房子裡陽光最好的一間,頡兒就在這裡住著。秦艽帶著甯兒住在旁邊。

當時大祭司隻說蠱會被過在孩子上,誰也沒想到秦艽竟然生了雙生子,還是罕見的龍鳳胎。

生產時秦艽難產,接生婆束手無策,幸虧能做大祭司的都精通醫術,保了母子安穩無恙。

頡兒在前頭生的,生下來渾身紫青,不是有大祭司在,隻當這個孩子活不成了。誰知頡兒生下來後,肚子裡還有一個,還是個正常孩子,便是甯兒了。

明明是一胞雙生,頡兒生下來命就比甯兒苦,秦艽極少會哭,這兩年流的眼淚比兩輩子加起來還多,都是為了兒子。說起來解蠱不難,可到底是十月懷胎心頭肉,一個活蹦亂跳康康健健,一個文靜內斂,所謂的文靜內斂,不過是體弱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樣。

還是幸虧有大祭司,經過她這幾年一麵解蠱一麵調養,頡兒現在身體雖不能和甯兒比,但也好了太多。孩子小,不能下重藥,隻能慢慢來,所以這蠱一解就是三年。

……

床上正睡著個小童,與床相比他實在太小了,又瘦又小。皮膚很白,是一種不健康的白,隱隱能看見上麵細細的血管。

甯兒平時是個皮猴,每次來哥哥的房裡都會立刻安靜下來。

母女倆明明輕手輕腳,還是吵醒了他。頡兒坐了起來,叫了聲娘和妹妹。

“哥哥,你今天還疼嗎?如果疼的話,甯兒給你吹吹。”

頡兒伸手摸了摸妹妹頭上的小辮兒,小聲說:“哥哥很久沒有疼了,你怎麼每次都問這個。”

不是甯兒總問,而是自從她記事,經常會看見哥哥疼娘抱著哭的場景,又或者她招惹哥哥,娘說哥哥會疼。因為年紀太小,她現在已經記不得這些了,但‘哥哥疼’已經刻在了腦子裡。

“等這次的藥用了,頡兒就能和妹妹一樣出去玩了。”秦艽撫著兒子的小腦袋說。

“哥哥能和甯兒一起玩真好!”甯兒拍著巴掌道,笑得十分開心,連帶頡兒也不禁露出一個笑。

玉蝶從外麵走進來,道:“夫人,大祭司說藥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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