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謝就拿出誠意。”
寧熹光:“……”走好,不謝!!
寧熹光到底好生犒勞了元帥大人一把——用自己的身體。
而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元帥大人一個高興,他們就坐著樓宇出門了。
似乎隻是瞬間,又似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到了三足金烏的族地。
遠遠的,寧熹光就看見那株茂盛蔥蘢的扶桑神樹。
這神樹與上一次比,似乎沒什麼不同。
不過這樣才對。
畢竟距離她上次見它,也隻不過過了一年時間而已。
一年的時間,對於從洪荒開始,就一直佇立在此地的扶桑神樹來說,對於它漫長而悠久到難以計數的生命來說,太短暫了,太微不足道了,甚至都不夠它眨眨眼的時間。
不過,若是仔細看的話,似乎這神樹也是有那麼一點微妙的變化的,比如,它似乎比過去更有生機了?
當然,這是作為天靈草的寧熹光的感知,而作為一株造化青蓮,寧熹光在看到扶桑神樹時,就陡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之感。
這感覺就好似見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讓她控製不住想狂奔過去,給它一個愛的抱抱。
寧熹光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她一下從樓宇的窗口跳出去,直接落到了扶桑神樹前。
周圍的虛空在她跳出樓宇時,就狂烈的扭曲了下。尤其是那株扶桑神樹所覆蓋的空間內,靈氣瘋狂的湧動,空間扭曲的似乎被人使勁了力氣,用力揉吧了幾下。
距離扶桑神樹較遠的一些大妖,尚且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這一變化,更遑論本就以神樹為家的三足金烏們了?
這些金烏基本都如常的過著日子,或是睡懶覺,或是打打鬨鬨,或是對著鏡子臭美,可忽然有一瞬間,他們感覺到滅頂的壓力。
那壓力就源自於他們身.下的這株神樹——臥艸,見鬼了,扶桑神樹不是早在十萬年前,就休眠了麼?
臥艸臥艸,難道是,現在神樹突然醒了,正在長身舒展筋骨?
金烏門渡過了最初的惶恐後,想到某個可能,又都變得亢奮激動。
聽他們的祖輩的祖輩的祖輩給他們講古說,扶桑神樹可是個裝了滿肚子好聽故事的老爺爺,最是慈祥不過,不管他們多頑皮,他總是對他們關愛有加,還總是尋摸著一些他們從沒見過的好東西,給他們吃。
沒見過世麵的小金烏們,多狂熱的沸騰了。
想到扶桑神樹化身的老爺爺,想到那些零食,不行,他們口水都流下來了。
而此時,他們口中的“老爺爺”,正看著麵前一身青衣,冰肌玉骨,嫻靜端莊的女子忐忑。
他臉都紅了,激動的看著眼前女子,想伸手抱她,又礙於內斂羞澀的本性,張不開手。
但他卻直勾勾的看著寧熹光,一直站在她麵前不動,就這麼盯著她看。
寧熹光也看著麵前的少年。
確實是個少年,他身材頎長瘦弱,看起來過分纖細了些。而少年麵容秀氣清雅,一雙眸子水潤清靈,其中溢滿了天地靈氣。
他穿著綠衣,整個人身上透出慢慢的生機與活力……
他看著有些眼熟,尤其是他身上的氣息,非常好聞,讓寧熹光覺得,她找到了同類。
同類?
寧熹光腦中忽的靈光一閃,她不敢置信的,又將眼前少年從頭看到尾,最後,才試探著,不敢置信的小聲問他,“扶桑?”
“對,是我,是我。”
扶桑神樹的化身,也就是眼前的少年,迫不及待的點頭應是。
他激動的臉都紅了,雙手還在無意識中,不停的揉搓著袖角。
他也試探著喚她,“青,青蓮?”
寧熹光歡快的點頭,可小腦袋才垂下去一點,她又陡然反應過來,她那裡是青蓮啊,她不過是竊取了青蓮的血脈和根骨的贗品罷了。
她有些愧疚,有些為難的搖搖頭,聲音低落的說,“我不是青蓮,我是天靈草。”
“不對,你是青蓮。”眼前的少年,卻執拗而肯定的紅著臉說,“我嗅到你身上的青蓮氣息了,你是青蓮。”
見寧熹光還要搖頭,少年也急了,“你不要騙我,我知道你是青蓮。”
寧熹光此刻真的有些怨恨,為毛她此生不是投胎成青蓮了呢?
她不求和盤古大神同胎而生,不求生就混沌之體,可這樣一個執著的認為她是青蓮的小夥伴,讓她一點也不忍辜負啊。
心中再不忍,寧熹光再糾結過後,還是把早先天道的作為,以及之後傅斯言為她換取青蓮血脈和根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末了,她重複說,“雖然我也想自己是青蓮,雖然我現在也能說自己是株青蓮,但真實情況並非如此。”
少年卻又固執的,直直的看著她,“我不管,我隻知道,你是青蓮。我就隻認你是青蓮。”
寧熹光:“……”這是誰家的少年,辣麼萌,辣麼乖,好想抱回家養腫麼辦?
不過,這真的是扶桑神樹麼?
扶桑神樹早在洪荒時就存在了,至今為止壽命長的算不清了。
他活了那麼久,經曆過龍鳳麒麟三族相爭,經曆過巫妖戰爭,還經曆過人族大興。
經曆的多了,看得躲了,他一顆心該變得蒼老才是,他的眸子該染上蒼茫才對,可腫麼眼前的少年稚嫩青澀的好像沒見過世麵一樣?
寧熹光有些無語的,再次將眼前的少年從頭到位看一遍。
模樣鐘靈毓秀,這個且不說了,畢竟草木精靈化身,就沒有醜的。他身上的氣息,也沒錯,是扶桑神樹的。他的修為……臥艸,為毛這麼荏苒的少年,如今也有上神巔峰修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