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那裡。娘您可彆說瞎話,您年輕著呢,就是繞京城三圈都沒問題。”
傅萱插科打諢一番,傅母和她身邊的婦人都被逗笑了。
“啊,娘,文姨,我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我……寧姐姐。她叫寧熹光,娘您叫她熹光就好。”
傅母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聞言就笑看著寧熹光,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是個俊俏丫頭,長得這般好,性子也好,我看了倒是喜歡。丫頭沒事兒去家裡玩,就當陪我說說話。”
又說,“今日出來沒帶禮物,這個鐲子就當是見麵禮。”說著就從手上退下一個鐲子,要順到寧熹光手腕上去。
寧熹光早就注意到父母身上的幾件收拾。說實話,作為京城最有頭麵的夫人,父母出行真的夠低調了。她隻配了兩根玉釵,一對耳鐺,以及手腕上兩個鐲子。
隻是,彆看這首飾少,卻樣樣都是精品,每樣都貴重至極。
而這首飾是成套的,不管是釵、耳鐺,還是鐲子,都是水頭上好的翡翠所製。
雖然不是帝王綠翡翠,也是上好的冰種,價值不俗,完全可以留給子孫當傳家寶。
這東西貴重,寧熹光卻見慣了。
不管在哪裡,元帥大人都不會委屈她。她的首飾珠寶裝了不少箱子,尤其是上一世,那些貴重珠寶她每天帶幾樣,每次都不重樣,一輩子都帶不過來一遍。
不扯這些遠的,卻說當下,寧熹光連忙推辭,“這鐲子太貴重了,熹光不能收。”
“能的。”傅母笑著將鐲子順到她手腕上,看了看覺得很滿意,就笑彎了眸子,“你這丫頭我看了就喜歡,這鐲子給你,我也歡喜。你就好好收著,下次來府裡,我可要檢查你帶沒帶。”
又說了幾句話,傅母就和文姨離開了,臨走前,還叮囑寧熹光和傅萱,“有空就來府裡玩。”“萱兒陪熹光轉轉,熟悉熟悉京城。”
兩人接連應是,看著傅母的身影走遠。
“嘿嘿嘿。”傅母和文姨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傅萱才扛了扛寧熹光的肩膀,嘿嘿傻樂著揶揄她說,“收了我娘給的鐲子,以後可就是我家的人了。”
寧熹光瞪她,“小孩兒家家,懂得倒是不少。”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寧姐姐你彆不信啊。我給你說,你這鐲子是我娘的陪嫁,是從我姥姥的姥姥那輩人手裡傳下來的,傳了好幾輩了。”
“哦,這鐲子還有這說頭?”
“那當然了。更有說頭的還在後邊呢。”傅萱唏噓道:“早先的早先,這鐲子是我曾曾曾姥姥的,是一對,我曾曾曾姥姥恰好生了一男一女,就準備屆時一個鐲子給媳婦,一個給閨女當嫁妝。結果,兒子臨成親前,得病去了,這鐲子就全都留給了我曾曾姥姥。我曾曾姥姥,以及後邊幾個姥姥,非常稀奇的一生都隻得了一個女兒,所以這鐲子傳來傳去,就傳到我娘這裡。我娘生了我哥,原本是準備把這兩個鐲子都給我哥未來媳婦的,誰料到,十二年後又有了我……”
傅萱臉頰一鼓,有些無語的說,“我娘說,她以為這輩子也是一個孩子,沒想到多了我個拖油瓶,她那麼大年紀了,還得生養我,很不容易,讓我凡事多順著她,彆惹她生氣,不然,她一不高興,就把我重新塞回肚子裡。”
寧熹光噴笑。沒想到自己未來婆婆,看起來嚴肅端莊,私下裡倒也有如此風趣幽默的一麵。
“有了兩孩子,這鐲子自然是媳婦一隻,閨女一隻了。所以說,嘿嘿嘿,寧姐姐你既然接了我家的鐲子,以後就是我哥的媳婦了。都被我娘圈住了,寧姐姐你之後可跑不掉了。”
寧熹光:“……”我沒想跑啊。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便一道回了少帥府。
因為寧熹光將傅斯言的行程告訴傅萱了,傅萱滿心想著等哥哥回來後,她蹭車和哥嫂一塊兒回老宅吃飯,誰料,兩人等來等去,等到該用晚膳了,也沒等來傅斯言。
“哥哥肯定因為公事耽誤了。”傅萱狀似不以為然的拍了拍寧熹光的胳膊勸慰她,“大哥這樣不守時好些次了。早先他還在國外時,每次回來的時間,都比他通知給我們的晚上一兩天,我在就習慣了,寧姐姐你不用擔心,出不了事兒的。”
寧熹光心裡有點但心,但也隻是一點而已。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傅斯言,也清楚他的實力,元帥大人足以化解所有的為難困境,她信她。
不過,傅萱說元帥大人不守時這話,她就有點不以為然了,最起碼,她記憶中元帥大人都很守時啊。元帥大人不管對自己還是對彆人,要求都非常嚴格,所以,從來說一不二,說到做到,他最守信用了,才不會說空話。
嗯,這次絕逼是意外。
晚上九點時,傅斯言還沒回來,傅萱這當妹妹的也是心累,一邊擔心大哥,一邊還要勸慰“沒見過世麵”的嫂子,還為防嫂子有情緒,就給家裡打了電話,她今晚就住在少帥府。
夜色深沉,外邊的風呼呼的刮著,卷著呼嘯奔騰而過。
寧熹光身體疲憊,頭腦卻很清醒,她睡不著,來回在床上翻滾到將近十二點,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可也隻是一瞬間,寧熹光就醒了,她察覺到有人推開門進了房間。
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那人身上攜裹的寒氣也到了鼻尖,寧熹光打著機靈一下坐起身,“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