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寧熹光晨起醒來時,屋內還是漆黑一片。然而,她卻不會以為現在還沒到天亮時分。
一來,屋內的窗簾非常厚重,隔光性不是一般的好,將外邊的天色全部擋在窗外;二來,昨夜裡元帥大人淩晨過後才到家,然後,咳,他們擦槍走火,醬醬釀釀到五點多鐘才安睡,至於現在幾點了,寧熹光覺得可以期待一下,興許現在還不到用中午飯的時候?!!
她動作輕巧的轉了個身,看著身後的元帥大人。
眼前的麵容在漆黑的房間裡看不大真切,然這卻阻擋不了寧熹光的視線。
她看著元帥大人棱角分明的五官,看著他眼底下的一片青黑,還有下巴上冒出來的青澀胡渣,無端就心疼的很。
想來這一趟天津之行,元帥大人根本沒有休息過。而因為還有突發狀況要應對,他應該也是操了不少心。
他這般忙碌,連自己都沒時間清理,滿身疲倦,讓寧熹光心中愈發不落忍。
誰的男人會心疼,這話當真不假。
寧熹光緩緩起身,決定去給元帥大人煲點黨參湯,順便在雞湯中放些強身健體的仙丹沫沫,就不信有了這些逆天藥物的滋.潤,元帥大人的身體不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如初。
興許傅斯言是當真累了,寧熹光起身時,他竟然沒有被她的動作吵醒。
不過,當寧熹光披上睡袍,準備下地時,纖細的腰肢卻被那人一把握住了。
“嗯?做什麼去?”他嗓音嘶啞的厲害,也低沉的緊,像是睡夢中發出的。寧熹光見他雙眸都沒有睜開,卻固執的禁錮著她的腰肢,不讓她下床,心裡愈發酸軟。
她在他額頭親了一下,抱著他的身體說,“我下去給你煲點湯,你再睡會兒,睡醒了來喝湯,好不好?”
“嗯。”他應了一聲,手卻依舊沒有收回去。
寧熹光越發哭笑不得了,又親了親他的眼睛,他性感的薄唇,“斯言乖,鬆開我,我一會兒回來繼續陪你睡。”
這次他鬆開了她,寧熹光手腳麻利的穿著鞋子,趿拉著去了主臥的衣帽間,換了一身小襖襖裙,才下了樓。
外邊天色早已經大亮了,不過氣溫仍舊不高,陰風陣陣刮著,今兒的天氣比昨日還不如。
寧熹光下樓時,就見樓下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倒是廚房裡,傳來細微的動靜,應該是齊媽在裡邊忙碌。
寧熹光喚了一聲“齊媽”,齊媽和胖丫就一道從廚房中跑了出來。齊媽一手還拿著勺子,一手拿著一把去了核的紅棗,胖丫手裡則拿著一條還沒洗剝乾淨的鯽魚。
“小姐您醒了?”齊媽看見寧熹光很高興,可隨後又想起什麼,她的視線就不受控製的朝寧熹光腿……周圍看去。
小姐睡在少帥居住的主臥,這事兒齊媽原本就不認同。認為自家小姐和少帥雖然情投意合,可兩人到底沒有定親,又沒有見過雙方家長,小姐這種類似倒貼的做法,終究有些不妥當。
好在,自從他們住進來後,少帥就出差去了天津,倒是避免了兩人同房而居的尷尬場麵。
昨晚少帥依舊沒回來,小姐住在哪裡無可厚非,可擎天一個霹靂打下來——齊媽今早上起來做早餐時,竟見到少帥身邊的副官季慳。
而從季慳口中得知,少帥淩晨回府,徑直去了主臥休息,齊媽感覺天都要塌了。
然而,那時候再後悔也是無用。而若是去拍門喊人,想想可能會麵對的畫麵,齊媽更感覺難以承受。
傅萱得知兄長進了“嫂子的房間”後,麵上神情也有些不好看。
兩人都一副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的模樣,早餐都沒怎麼用。
而早餐之際,一向準時起床出現在餐桌旁的寧熹光沒有下樓,而生物鐘更是準到令人發指,每天五天起床訓練的傅斯言,稀奇的至今未起……
昨晚行主臥裡發生了什麼事兒,幾乎是人都可以想見。
齊媽覺得自己受了大刺激,整個人都不好了。而傅萱自覺理虧,免不了心虛,訕訕的摸摸鼻子,就在早餐後離去了。
她在想著要不要把這事兒通告父母,考慮過後還是算了。
她才不屑於打兄長的小報告,尤其還是涉及到大哥的隱.私的事情。所以,這事兒究竟怎麼著,還是看大哥的吧。她還小呢,才不要操心那麼多事兒,會變老的。
傅萱和副官都離開後,家裡隻剩下齊媽和胖丫。
齊媽左等右等不見寧熹光出來,頭頂都快急的冒火了。
眼見著十點過去了,十二天過去了,馬上又到了平常寧熹光午休的時間,好吧,寧熹光這時候起來了。
齊媽看著寧熹光走路上,微妙的不自然,那個心酸的呦,簡直像喝了一缸陳年老醋似得。
這種感覺就類似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養的好白菜被豬拱了!雖然她早就做好了好白菜被豬拱的準備,但是這頭豬做的太過分了,連名分地位都沒有給白菜,就把白菜嚼巴嚼巴吃肚裡去了。這做法太過分了。
齊媽眼眶都紅了。
胖丫有些莫名,不知道齊媽又那裡不得勁兒了。她是傻,可這些年來和齊媽相處,也多少看得懂齊媽的眼色,就按照齊媽的吩咐,趕緊上前兩步,想要扶著寧熹光下樓。
可她手裡還拎著條沒收拾好的魚呢,雙手也腥得很,上邊還有些魚身上的紅白物。
寧熹光就哭笑不得的說,“我沒傷沒病的,那裡需要你扶,胖丫忙你的去吧。”
胖丫卻執拗的很,雖然沒能成功攙扶她下樓,卻也不錯眼的盯著她走到客廳,才滿足的拎著魚回了廚房。
“小,小姐,少帥他……還在休息?”齊媽試探的問。
“嗯。他這兩天累很了,如今還沒醒。”
齊媽眼睛一亮,趕緊問,“少帥累很了,那你們,昨晚,昨晚……”
寧熹光眸含淺笑,衝齊媽點點頭,“您彆擔心,他會對我好的。這世上再不會有另一個男人,比他對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