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媽眼淚唰一下流出來。
寧熹光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還能說什麼?可真心為小姐不值,也滿心愁苦。如果這是個陳世美怎麼辦?如果這又是一個傅恩銘怎麼小姐得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齊媽本來就準備煲烏雞湯,順便再給自家小姐弄個鯉魚豆腐湯喝了補身的,如今寧熹光自己接過手來,要煲雞湯,齊媽自然隻能退位讓賢。
寧熹光趁著齊媽和胖丫不注意的時候,在烏雞湯裡加了點“料”。忙完要出廚房時,突然看見胖丫拎著一隻洗剝乾淨的新鮮小羊羔進來了。
她問,“這誰送來的?”她剛才倒是聽見汽車響聲了,也看見季慳下車,可之後就沒再注意了。
跟在胖丫身後的齊媽說,“是季副官送來的,說是傅宅的老爺夫人送給少帥嘗鮮。這小羊羔是蒙古養的,運到京都後才宰殺的,新鮮的很呢。季副官還送來了不少天津的特產呢,這些應該是少帥從天津帶來的。”
寧熹光點點頭。
看見這小羊羔,她莫名就想吃羊肉鍋子了。這樣冷的深秋,最適宜吃羊肉這樣大補的東西。寧熹光就興致勃勃的道:“今晚就吃羊肉鍋子吧。”
齊媽遲疑的看著已經燉在火上的烏雞黨參湯,還有鯽魚豆腐湯,顯然是覺得一下弄太多吃不完。
寧熹光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事兒,季副官和彭副官胃口大,吃得多,元帥大人胃口也不小,準備這些雞鴨魚他們都能吃完,彆擔心剩下的。”
說著就要親自動手收拾小羊羔,“看看冰箱裡都有什麼蔬菜,多弄些。口菇、牛肉毛肚、鴨血,金針菇,還有其餘一些丸子,隻要有的都裝盤準備好,一會兒大家一起吃。”
等寧熹光將羊肉鍋子準備的差不多時,就擦擦手叮囑齊媽和胖丫,“你們先忙吧,我去看看斯言醒了沒。”
這麼說著就轉身要往外走,卻突然看見廚房門口斜倚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還正眸含笑意的看著她。
他本就長得俊美無匹,相貌出色招人眼,偏偏此時還笑的好看。眸似星辰,璀璨奪目,寧熹光隻覺得魂兒都要被他勾走了。
她薄嗔了他一眼,“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說句話,憑白嚇人。”
齊媽和胖丫聽見她說話,都回頭去看,就看見自家小姐被人攬著腰離開了。
寧熹光被傅斯言抱坐在沙發上。
這人才睡醒,也洗漱過了,頭發還有些濕潤,眸色卻很清明。可他剛清醒總是懶散的,就這般細細磨著寧熹光細嫩白皙的頸項,不時啃一口,好似她是什麼絕品美味,讓他垂延不已,卻又不敢輕易下口,唯恐一下吃儘興,以後再沒得吃。
“好了你,彆親了,好癢啊。”寧熹光哈哈笑著躲避,傅斯言就也悶悶的笑出聲。
“怎麼不和我一起起,嗯?”他含著她元寶似的小耳朵問,“看你精神這麼好,我有些後悔昨晚手下留情……”喑啞性感的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限製級,寧熹光固然早經過這陣仗,現在也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你老實點啊,齊媽她們都在呢。”
“你的意思是,隻要她們不看著,就可以繼續親親我我?”
寧熹光輕捶了他一拳頭,“你就做白日夢吧。”
這天的晚飯很豐盛。
羊肉鍋子散發著撲鼻的香味兒,讓人口水都流出來了。各色配菜一一端上桌,紅黃藍綠黑全都有,讓人看得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拿起筷子開吃。
晚飯傅斯言吃了不少,自己就乾完了兩盤羊肉,還有不少配菜,可他竟然還能將那隻烏雞連肉帶湯吃的精光。這食量,也是讓寧熹光想不佩服都難。
值得一提的是,幾人就坐準備用飯前,寧熹塵竟也回來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寧熹塵倒是很有口福。
這頓晚膳賓主儘歡,飯後寧熹塵與傅斯言、季慳、老彭坐在沙發上說話,寧熹光幫著齊媽將收拾好的餐具送回廚房。
齊媽和胖丫兩人在廚房吃的飯,胖丫自個人吃了五盤羊肉,一盤牛肉,還有毛肚等也吃了不少,現在撐的臉都皺成包子了,難受的直嗯嗯。
寧熹光見狀好笑,可也不忍胖丫難受,就讓齊媽拿些她往常吃的健胃消食的西藥給胖丫。
“唉,我記著呢。”齊媽說,“藥箱就在我房間放著呢,我這就去給胖丫拿。”
等齊媽回來,胖丫吃了藥,寧熹光回了客廳,碰巧電話鈴聲響起。
她看了眼傅斯言,就接起電話,“你好,這裡是少帥府。”
那邊傳來一道老夫人怨憤的聲音,“逆女,我是你娘。”
寧熹光愣住了,良久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位自稱她娘的,究竟是何妨人士。
這不就是她和寧熹塵的媽麼?
汗噠噠的,寧熹光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直接回一句,“我才是你娘”,亦或者是,“你是我那個娘”。若是如此,這事情有的熱鬨看了。
寧熹光和寧熹塵的模樣娘家姓李,待她和寧海成親後,外人都稱呼她督軍夫人,但現在,不少人都稱呼她寧李氏。
寧李氏生育有功,給寧海添了六個子女,且全都是嫡出,在寧家的份量很大。
寧熹光往日對這個母親雖不親近,卻很依戀,而今,接到母親電話,她卻倍覺苦惱。
她可沒忘了,寧李氏除了是她娘,還是寧熹平、寧熹和、寧熹陽幾個人的母親。
那幾人算計著從她這裡打撈一筆,風風火火的從南京趕往沈陽。卻不料寧熹光有人撐腰做主,膽一下就肥了,不僅沒讓他們得了絲毫好處,反倒讓他們臉麵丟儘,這個仇,他們必須得報啊。
有了這番緣由,寧熹和幾人會在寧李氏跟前,給寧熹光上多少眼藥簡直是可以想象的。
可寧李氏顯然是被她看重的大兒子、二兒子,還有大女兒成功洗腦了。這電話一打過來,就強勢的命令寧熹光立刻收拾東西回南京。
至於回南京做什麼,寧李氏懷柔的說,父母想念她了,且她父親如今是過一日少一日的人,指不定那一天就醒不過來了.所以,迫切希望能看到這個他虧欠良多的女兒,想多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