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光拿著電話不做聲,倒是電話那頭的寧李氏,此刻明顯情緒很激動。
她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來,讓沙發上坐的四個男人,都多少聽見些聲音。
雖然他們不知道來電的究竟是那位女士,也沒有仔細聽明白電話裡究竟在說什麼,但看寧熹光冷淡的態度,也感受到對麵那位女士說的恐怕不是她樂意聽的。
好吧,兩人交談的內容不是主要的,現在需要關心的問題是,那位女士是從那裡得到的少帥府的通訊方式?
是寧熹光告訴她的麼?明顯不是。
那這麼說來,那人的消息倒是足夠靈通,手段也非常了得。一來可以得到少帥府的電話,能力不凡;二來,這電話明顯是找寧熹光的,是誰告知她寧熹光如今在少帥府?
四個人交談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而因為某位少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緊盯著自己……的夫人看,那三人對視一眼,也變不再說什麼,營造個安靜的環境給寧熹光通電話。
而這空間一安靜,從電話筒裡傳出來的聲音,也大了很多。
寧熹塵突然覺得這聲音耳熟,繼而麵色漲紅,整個人突的從沙發上坐起來。
他大步走到寧熹光身旁,從她手裡拿過電話,“我是小六……”
電話那廂的人,明顯愣住了,再開口卻沒有了之前的怒氣與底氣,而是笑的慈善寵溺的道:“是娘的小六子啊……”
寧熹光走到傅斯言身旁坐下,問寧熹光,“你母親的電話?”
寧熹光回他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說,“我母親想讓我在這兩天內回南京。”
“不許回。”元帥大人勃然變色,非常暴怒。自從他對寧熹光一見傾心後,就將寧家徹底調查了一遍。寧家的人究竟如何,恐怕沒人比他更清楚。
寧熹光的兄姐貪得無厭、貪戀富貴權勢,為此不者手段,百般心思用儘。他們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手上的人命和孽債數都數不清。對於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們也能下的去手,隻要事情的結果於他們有益,隻要他們有利可圖。
卻說上次寧家三兄姐,連帶寧熹塵去沈陽為寧熹光“主持公道”,寧二姐為何不去。乃是因為寧熹和夥同寧熹陽、寧熹平,給自己的二妹夫,送了一對出身歌舞廳的雙胞胎少女做姨娘,隻因為二妹與他們離心,不肯說和讓二妹夫答應借債給他們,他們隻能“另辟蹊徑”。
如此無情無義,喪心喪德之輩,與他們打交道是對熹光的侮辱。
季慳和老彭見好帥暴怒,兩人默契的對視後,同時站起身,借由“天色已晚”“還有宮務要處理”等理由,現行告辭了。
而客廳中,寧熹塵仍在和寧李氏通著電話,寧熹光則不緊不慢的安撫著暴怒的某元帥。
“你看看你這暴脾氣,我說什麼了,我答應她回南京了麼?我這還沒表態了,你就怒了,你說你這做法過分不過分?”
傅斯言一聽她話裡的意思是不準備回南京,身上壓抑的氣勢陡然消失。
他心情驀地好了起來,抱著寧熹光就想將她放腿上。
可惜,寧熹塵還在跟前呢,寧熹光那裡容許他放肆,一巴掌下去,就把他的手拍開了。
傅斯言裝腔作勢喊了兩聲疼,寧熹光成功被逗笑了,嗔了他一眼。傅斯言見危機解除,又湊上來摟著她的腰說情話。
寧熹光真是對這個沒臉沒皮的元帥大人沒有一點辦法,被他磨著磨著,心裡那點小情緒也全部消散了,隻能又白了他一眼。
寧熹塵接完電話回頭,恰好看見自家姐姐風情萬種的……白了少帥一眼。
他的心情當時微妙的啊,簡直複雜難言。
看了看五姐,又看了看傅斯言,寧熹塵最終沉默著什麼都沒說。
“母親說什麼了?讓我們回去麼?”寧熹光問寧熹塵。
“回去做什麼?”寧熹塵冷笑一聲,在寧熹光對麵沙發上落座,“我套了母親的話,她說是大哥、大姐還有二哥他們如今缺錢,想讓你出資讚助他們一筆經費購買軍火。還說大哥他們願意打欠條,還願意給你利息,等他們什麼時候手裡鬆緩了,立刻把錢還你。”
不等寧熹光表態,寧熹塵就嗤之以鼻的說,“說的好似打欠條,給利息,還一有錢就還,可鬼知道他們時候有錢。即便有錢,他們還想擴充軍備,還想招兵買馬,還想拉幫結派,那一項不需要錢。小五你聽我的,不管娘之後跟你說什麼,打什麼保證,你都不能信。他們那些人,現在就衝著你的錢什麼好聽話都說,可你隻要把錢給他們,嗬,還不如丟河裡呢,那樣好歹還能聽個響。”
因為寧母來電一事,寧熹塵情緒非常落寞,又叮囑了寧熹光幾句,和傅斯言打了招呼後,就出門了。
他今晚還住在傅文俊那裡,聽說晚上傅文俊的友人將舉辦個舞會,傅文俊邀請他參加,寧熹塵欣然應約。
寧熹光和傅斯言在客廳坐了片刻,待天色更晚些,兩人才回了房。
齊媽看著相攜而去的一對璧人,心中百味雜陳,有心阻攔,可想著兩人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如今再攔也沒什麼意思,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自己看不見。
主臥當晚自然又是被翻紅浪,鶯啼婉轉,魅惑人心。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羊肉吃多的緣故,或者小酌了幾杯,傅斯言有些熏熏然,抱著寧熹光來了一回兩回……
若是寧熹光啼哭著推他咬她,口口聲聲再也不要了,傅斯言當真想再來兩次。
可惜,今日淩晨後就將她折騰的很了,而她又剛破瓜不久,傅斯言難免心疼。
因而,即便自己食髓知味,蠢蠢欲動,傅斯言到底還是把那種衝動壓了下去,密密實實的將寧熹光狠狠摟抱在懷裡,泄憤似得咬了一口她的小耳朵,啞著聲音說了句,“睡覺。”
隔日倒是寧熹光起晚了,她醒來摸了摸身側的床鋪,那邊早已經沒了絲毫溫度,想來元帥大人早已經起來了。
寧熹光哈欠連天的起床洗漱,下樓時就見傅斯言正坐在沙發上看今天的早報。
他見她睡眼惺忪,哈欠連天,走路都走的歪歪扭扭,似乎隨時會翻滾下來,就有些提心吊膽。自己坐不住了,乾脆起身來到她身邊,親自牽了她的手下樓。
“你什麼時候起的啊,我都不知道。”寧熹光咕噥的縮在他懷裡,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困啊。”
“五點起來了。”傅斯言吻她頭頂發絲,“怎麼不多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