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不在了,睡不著。”
傅斯言一顆心柔的啊,簡直恨不能化成水。
他將她抱在懷裡,親發絲,親額頭,親眼睛,簡直怎麼吻都不夠。恨不能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身體裡。
吃早飯時,傅斯言接了一個電話。他素來寡言少語,接電話時也隻是“嗯”了兩聲。
寧熹光想著應該是公事,就沒問他,不妨傅斯言卻在飯後開口說,“我給你父親找了位德國歸來的醫生,對你父親的病有多年治療經驗。不過這位醫生年紀大了,想定居在京都,不欲往外省去,不若把你父母接來?”
寧熹光瞬間懵逼,“啊?”
半晌後反應過來,她張口就拒絕。
說她不孝也好,說她嫌麻煩也罷,總歸她不是原身,雖然也會把原身的父母好生照料,但該她出的錢財,她會一分不少,甚至會多出,然指望她親自去照顧他們,和他們培養感情,寧熹光非常抗拒。
她經過的世界多了,感情就變得淡漠了。當然,這種感情的淡漠不是針對於元帥大人,事實上,她把所有忠心都轉移到元帥大人身上,把素有感情,都付諸在他身上。他成了她的信仰、依靠和精神寄托。他承載了她全部的感情。
她的感情很濃烈,對於其它人,卻很淡薄。
一是因為她的心落在元帥大人身上,無暇分給其它人,感情同樣。二來,她畢竟不是原主,總有一天要離開,若是感情深厚中分離,總是讓人愁苦,她寧願不要。
所以,對於傅斯言的建議,寧熹光不太認同。
傅斯言見她反應,不僅沒有不高興,反倒輕咳一聲高興的笑了。
寧熹光瞪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
“才怪。”寧熹光吐槽,彆以為IE他不懂元帥大人在竊喜什麼,這世上怕是沒人比她更清楚元帥大人的心思。他不就想著,她拒絕父母搬來,京都有沒有什麼親眷,等寧熹塵一離開,整個京城她隻能依靠他了。這種滿滿的被依賴的充實感、滿足感,元帥大人非常受用。
可受用歸受用,該說的話還得說。
傅斯言就道:“讓你父母搬來京城,有兩方麵考量。一來距離近些,你也有個依靠。”
寧熹光:“……”我信你才有鬼。
傅斯言笑咳,又道:“二來,南京近兩月來動蕩不安,接下來局勢更加不穩,戰爭隨時開啟。”
“……你是不是知道點更詳細的訊息?”
“嗯,我浙省軍事力量正逐步朝南京彙聚,有可能要趁南京內亂之際奪權。”
寧熹光默默下巴,“那你什麼打算?”
傅斯言聽懂她的深意,輕笑著揉揉她的小腦袋,“自然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這個奸.猾的老漁翁。”
既然南京過段時間會有大範圍戰爭,寧父寧母再留在那裡,確實不太好。他們若出了什麼意外,說實話,她也不忍。
她雖然對他們沒有感情,但寧父寧母畢竟是原身和寧熹塵的父母,於情於理,她都不該在知道他們處境不穩的境況下,袖手旁觀。
寧熹光就道,“那就把他們接到京都調養。”
“好。”
“他們來了京都也好。京城畢竟距離南京有些距離,我那些兄姐怕是一時半會不會放棄他們在南京的人脈基業,應該不會跟著過來。少了他們在旁邊敲邊鼓,我的日子應該好過許多。不過就是寧熹和他們過來京都也無妨,左右京都不是南京,我也不是之前的我,對付他們,我還是有把握的。”
傅斯言看她氣勢洶洶的模樣,就哈哈大笑起來,親著她攥緊的拳頭愛得不行,“怎麼就用你出頭了,當我是死的麼?”
兩人打情罵俏幾句,傅斯言突然轉移話題說,“今日無事,不如去老宅見我父母。”
寧熹光:“……”元帥大人,您這樣想一出是一出,一驚一乍的,真的很容易失去我的。
寧熹光霜打了的茄子似得說,“好吧。”
“怎麼,不想去?”
寧熹光瞪他,“你彆冤枉我,我什麼時候說不想去了。我想去呢,我還想見見伯母,她前天還說讓我有空去尋她說話呢。她還把她慣常帶的鐲子都給了我一隻。”
說著亮出那隻綠油油的翡翠鐲子給他看。
傅斯言又朗聲笑起來,“我母親素來知我心。恐怕也是擔心這個我喜歡的媳婦跑了,才迫不及待用鐲子圈住了。”
他笑著親親她的手腕,“被圈住了,以後隻能是我們家的人了。”
季慳開車,寧熹光和傅斯言坐在後排,三人一道去往傅家老宅。
汽車開了半個小時,穿過一道喧嘩熱鬨的街市,又拐了兩個彎進入一條僻靜的街道,而傅宅就坐落在這條文茂街上。
進門處立著兩個大石獅子,頭頂高高的門楣上,是金鉤鐵劃的“傅宅”兩個大字。字是好字,看起來大氣滂湃,讓人心生敬仰與震撼,其中卻又不乏海納百川的包容之勢,由此可見寫出這兩個字的人,該是何等經天緯地的英豪。
寧熹光不自覺間將心中話說了出來,季慳驚奇的看著她,一副不知道寧小姐也如此有見地的模樣。
傅斯言倒是直接多了,他直接拉著她的手從大門邁進去,一邊衝過來衝他打招呼的關鍵頷首,一邊給寧熹光解釋說,“是曾曾曾祖父提的這兩個字。他是文人,後來卻棄筆從戎,立下蓋世偉業,算是一員虎將。”
寧熹光從腦海裡搜尋一下,這個世界曆史上,最近一百五十年間,姓傅,棄筆從戎,又屢立奇功,稱的上是虎將的權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