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宅那邊,以後咱們就和二小姐、六少爺來往,其餘都不親了。”
“好,就這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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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寧熹光和傅斯言成親的日子。
十一月,這個時節已經進入冬季,京城的冬天又最是森寒不過,尤其最近還飄了兩天雪,氣溫又驟降的好幾度,讓人由衷的擔心結婚那天會不會冷的哈氣成冰。
好在,老天爺非常給麵子,到了初八那天,竟是罕見的出了太陽,且氣溫也不低。
路上的積雪早就化了,十一、二度的氣溫,讓今天前來參加宴席的賓客都非常驚喜。
就有客人湊在傅母跟前笑說道:“老天爺也是開了眼的,知道今天少帥大婚,難得的把天放晴了,還是咱們少帥的麵子大啊。”
周圍幾個儀容富貴高雅的貴婦人都符合的說,“是啊是啊,老天爺辦事也看人呢。”
“少帥難得肯定下來了,老天爺也高興呢。”
坐在傅母身邊的貴婦人,來頭都不小,他們的夫婿、兒子,基本都是一省大員、或是政府部隊高官,總之,都在傅斯言父子手下工作,備受重用,也因此,他們才有臉麵,坐在傅母跟前。
而今天,幾乎整個長江以北軍部和政府的高官家眷都來了,其中自然也不乏南方一些勢力的家眷,前來道賀。
南方和北方不和,傅斯言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南方的覬覦,傅家兩代人,都想要讓分裂的華夏再次統一起來。
由此,南方勢力對傅斯言不可能不忌憚,可心中怎麼想是一回事,麵上該怎麼做,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就譬如今天,傅少帥大婚,他們前來賀喜,總歸不是錯。
有了這點微末的交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救他們一命呢。
抱著這個心思來的人不少,這也就導致,本來預定的一百多桌的席麵,倏然間又往上增了二三十席。
索性傅家大婚,是直接承包了酒店,菜肴和酒水也留有很多備用,倒是不用著慌。
寧熹光和傅斯言的婚禮,是中西合並的。本是想直接辦西式,可傅家到底是以道德傳家的大世家。世家中都有些輩分高的老人,思想有些迂腐,堅決認為隻有拜過祖宗高堂,行過大禮,才算禮成。
寧熹光不想和這些老輩爭執什麼,他們有自己固守的東西,有刻在骨子裡要堅守的禮儀,這是祖宗傳承,他們不想看到在他們這輩兒斷絕,她可以理解,所以,也會退步。
不過是多換一套衣服罷了,她又不會嫌棄麻煩,且說實話,她當真喜歡民國的嫁衣呢。
嫁衣依舊是喜慶的紅色,樣式上卻和古代的嫁衣不同。這裡的嫁衣到類似與寧熹光平常穿的小襖和襖裙,也是兩件式,不過樣式特彆精美華麗,讓人眼熱罷了。
穿戴好嫁衣,戴上禮冠,寧熹光和傅斯言先在傅家老宅拜了高堂祖宗,然後一行人才又轉換陣地去了教堂,準備舉辦西式婚禮。
寧熹光已經換上了婚紗,頭上也搭了蓋頭。
因為她和新郎的屬相相克,不能坐同一輛婚車,隻能由喜娘陪著她,傅斯言去乘坐後一輛車。
看見元帥大人隱忍的、憋悶、委屈的麵色,寧熹光心裡好笑不已。
經過這麼多個世界,這還是第一次和元帥大人屬相相克。說實話,這裡的風俗她有些不大懂,不過,喜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跟著走總不會錯,隻是,要委屈元帥大人了。
想到傅斯言,不免又想到剛才兩人拜天地時,元帥大人似乎走神了兩次,動作總要慢上半拍,到底是怎麼了?
寧熹光心中略有不安,卻直覺這不是壞事,她腦中一激靈,就冒出個猜想,不由激動起來。
可是……不能急,等晚上問問元帥大人,就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希望……元帥大人當真是恢複了一些記憶,那就再好不過了。
舉辦西式婚禮時,寧熹光這邊情況有些尷尬,因為她到場的親人隻有寧母、寧二姐、還有寧熹塵三個。
寧家的一場鬨劇,寧都多數人家都是知曉的。畢竟這是少帥的嶽家,讓人想不關注都難。
就是在這種關注下,寧家三兄姐一夜間全部頭破血流的事情不脛而走,鬨得滿城風雨。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寧二小姐,大家除了背後說一句“太衝動”“到底年輕”,便也不再說什麼。
畢竟這些人在傅家傳出和寧家聯姻時,大家夥都趕著把寧家調查了一遍。不管是寧家三兄姐給二妹夫塞女人,還是給少帥送女人,這些事情都是瞞不住人的。
這做法缺德的,讓人無語至極,由此不少人家對寧家三兄姐都很鄙視,對他們的下場,都很幸災樂禍。
如今看到那三家人缺席,大家都沒表現出異樣。不過,客人卻總是忍不住,將視線往傅文濤和傅恩銘身上瞄。
話說回來,這位少帥夫人,她前夫可也是傅家人,還是傅斯言的侄子呢。
這關係亂的,嘖嘖……
客人心裡期待不知有沒有好戲上演的同時,又忍不住觀察起新娘來。
寧熹光樣貌氣質都不差,簡直就是上上層,禮儀規矩更是好的讓人挑不出錯來,且落落大方,典雅高貴。這樣一個姑娘,傅恩銘竟還嫌棄,這眼光高的,莫不是想娶個下凡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