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紙片人的遊戲(三)(1 / 2)

重生之修閒 Candyana 7649 字 5個月前

計時的沙漏落下最後一粒沙的同時, 司徒巽扔出了手中的骰子。那骰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黑暗之上轉了幾圈,最終停了下來,又是一個六。

紙片人尖銳的笑聲響起:“恭喜玩家再次投出了陷阱格!好開心,好刺激!”

月烑二人已經習慣了紙片人的呱噪,隻一言不發的往前走了六個格子, 站到了灰色的陷阱格內。

灰光中躍出一行字:來自小剛的禮物。

兩人眼中皆現出疑惑, 小剛是什麼鬼?

紙片人歡快地追加說明:“兩個玩家,禮物會加倍喲!”

隨著紙片人的話音落下, 黑暗空間中冒出了一隻紙片大猩猩, 大猩猩的懷中抱著一堆紙香蕉。

月烑已經體驗過紙手掌的力度, 自然不會低估大猩猩的實力。隻是這禮物……難道是香蕉?

下一刻,大猩猩便驗證了她的猜測,掄圓了手臂將紙香蕉一個接一個的扔了過來,如同一個個回旋飛鏢擊打而來。

靠,誰家送禮是用扔的!

月烑伸出了雙手,卻不知該如何動作。雖然她因鍛體而筋骨堅韌勝於常人, 可卻從未學過拳腳招式。至於斬春秋, 她也是一次都未拔出過,更彆說使用了。

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格擋紙香蕉時,右手忽然一暖,整個人被司徒巽扯到了身後。

司徒巽擋在她身前,手執破空劍,撩、挑、截、斬, 一根根紙香蕉在他麵前被斬斷或挑開,紛紛落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紙片人見他出手極快,紙香蕉一時之間竟無法突破,便黑線嘴下彎,喊道:“我討厭煉體的劍修!討厭!小剛加油,加油!看他們能撐多久!”

月烑站在司徒巽的背後,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著大猩猩的動作。片刻後皺眉道:“速度在加快。”

司徒巽隨口嗯了一聲。

他也發現了紙香蕉飛來的速度在逐漸加快,隻是格子內騰挪空間有限,身後還有月烑。雖然他所修的劍道唯一“快”字,但在有限的空間內施展起來十分受限,此時已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又一輪攻擊襲來,他迅速做出判斷,放棄了一隻靠邊的紙香蕉,將其餘全部攔了下來。那隻沒有受到阻攔的紙香蕉便旋轉著劃過了他的左肩,在肩頭破開了一道猙獰的血口。

司徒巽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神情平靜地專注於新一輪攻擊。

月烑看到那傷口上流出的血水,不覺擔憂。這紙香蕉的威力果然不弱,如果之後速度還會提升,那攻擊力必定也會增加,下一次就未必隻是皮肉傷了。

她擔心司徒巽支持不住,便說道:“換我在前麵。”之前她示弱不過是為了換取休息時間,既然規則本就允許休息,那便不必裝模作樣。

司徒巽毫不猶豫回道:“不用。”聲音很輕,卻不容反駁。

月烑想上前,卻看著紙香蕉越飛越快,破空劍越揮越快,劍光四射、紙片漫天,竟找不到一個可以換人的空隙,最終隻能放棄。

大猩猩拋擲的速度越來越快,司徒巽漏接的紙香蕉也越來越多,手臂、腿部、腰側,都陸續出現了傷口,鮮血漸漸染紅了灰白色的法衣,滑落在地麵上點點腥紅。

當大猩猩終於扔完了手中的香蕉消失在黑暗之中,司徒巽已經是渾身血漬,喘著氣盤坐在地上調息。

紙片人看到鮮血似乎格外興奮,蹦跳著叫著:“流血了,流血了,小剛好厲害!”

月烑淡淡開口道:“申請休息。”

紙片人咧著黑線嘴,召出了沙漏計時。

月烑從袖口扯下布條為司徒巽包紮傷口,口中說道:“下次還是我站前麵”以她星辰鍛體功四層的實力斷不會受傷至此。

司徒巽抬眼看她,桃花眼映著身上的血色,波光瀲灩。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我想護著你。”

包紮著傷口的手停了下來,兩人的目光相接,都是一怔。

模糊的記憶湧上月烑的心頭。

青衣少年站在淩月尊者的身後,看著她將萬年荒獸擊落深淵,鮮血染紅了峽穀。那時,青衣少年也說了類似的話:將來,我想護著師父。

那時候她隻是淡淡一笑,心中並不認為那個“將來”會出現。

此時司徒巽的身影卻與少年澄淨重疊了起來,令她一瞬間有些恍惚。

司徒巽卻是在脫口而出之後便聽到了自己猛然間加快的心跳,意識到了那話中的自以為是。月烑該不會覺得被他看輕了吧?

其實他很清楚,月烑雖然修為比他低,但綜合實力卻在他之上。可總不能說從小擋刀擋慣了,改不過來吧?這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但若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是為什麼呢?

半晌,他忽地眸光一閃想通了緣由,“這一關適合劍修。”

少年的桃花眼一亮便如同春暖花開,這般光彩熠熠是澄淨從未有過的。

月烑的思緒立刻被拉了回來。

這一關確實適合劍修。如果換成她,就隻能靠硬抗接下那些紙香蕉。即便身體能夠承受,法衣也會破損不堪,確實不合適。兩人一同進行遊戲本就是為了相互彌補弱項,方才那個陷阱讓司徒巽抵擋是正確的選擇。

她抬手繼續包紮,眼尾輕揚,瞄了司徒巽一眼。就算這理由很充分,也用不著這麼神采奕奕吧?

司徒巽避免了一場誤會,心情放鬆了不少,開始專心調息。

可沒過多久,就覺一陣清香襲來,麵頰感受到少女的吹氣如蘭,耳根微微發癢。他眼角撇去,卻見月烑正在認真的包紮。細長的眼尾從這個角度看去帶著幾分少女的柔媚,令他剛剛放緩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他下意識彆過頭,想要避開那呼吸的熱度。卻在這一刻聽到了月烑的耳語:“那紙片人是個蠢貨。”

司徒巽一驚,本來要彆開的臉又轉了回來、看向月烑。為什麼要激怒紙片人?

月烑的麵孔離他很近,一貫透著幾分慵懶的眸子此時卻是亮得出奇。看,紙片人沒有反應!

司徒巽瞬間明白了,紙片人沒有聽見這句話。他扭頭看去,果然那紙片人還蹲在沙漏下麵看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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